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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杉斛抬臂捏起画眉指摆好攻击姿势,明红的珊瑚珠串在雪白手腕上粒粒泣血,语气郑重:“执明君,如已确认他就是柳尊主,你若要向顾尊主告密,除非小弟日身死!”
柳顾二人在中原动手,但初茅庐前几年常在西域,年气盛,荒海君都曾与其交手数次。且君武学造诣极高,堪称当世对二人武学最清楚明白的人。
曲杉斛原本只是请人过来瞧瞧是否是顾知寒门,不想竟直接认是柳燕行,大喜之后忽然大悲,立刻了赴死之心。他修习阴阳道后,最痛恨别人提及作为男身的过往,此刻已抱定必死,不觉又脱而“小弟”两个字。
“十年了,怎还是这笨啊。”执明君拿扇子轻轻敲在如已经是美艳女子的额上:“好兄弟,你身受大恩,为他保守秘密。我人哪一个又不曾被他饶过一命呢?”
“你……”曲杉斛发怔,画眉指缓缓忪。
执明君另一只手抚上己扣着的眼罩:“我不会告密,但这事情不大对。”
“哪里不对?”
“柳、顾二人年就修成无上心法,真气外放,岂是寻常人?”
曲杉斛不解:“确实,两位尊主天纵之才,是惊世骇俗了些,咱不是早知道了,这有什不对的。”
“不,我是说这两人心智绝伦,柳燕行在几年间将正道折腾得元气大伤,又岂会任由己沦落到此等狼狈境地?”执明君眼神悠远:“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啊……”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烟霞派的武功招数和他的炒作招数一样恶心,个矮胖冬瓜明明个个都无法和沈柠抗衡,但象八卦阵不愧是人称“死皮赖脸”、搅屎棍一样的糊涂阵法,黏黏糊糊、甩不干净。当然在人家烟霞派眼中,此阵要诀一个“缠”字,也不叫死缠烂打,那叫连贯圆活、绵绵不断!
沈柠被缠斗太久,挂心宴辞伤势不久拖,渐渐急躁起来。
易水诀威力最大的两式易水萧萧和衣冠似雪,就沈柠个人理解,一个是最强单体技,一个是最强群攻技。除非有意放空,否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非死即伤。她从前不愿伤人性命,此刻后心内力虽未断绝,萤火刀却渐渐
时明时灭!
柳燕行曾说过,萤火材质掩月晶是在内力贯通后才通体亮起光斑,如明灭不定,代表宴辞的真气时有不足。
想至此,沈柠不再犹豫,脚一点,身形比方才又快了一倍。好在身后宴辞仍然稳稳跟着,不仅如此,似乎察觉她的心思,后心被他重重地一按,萤火光斑大盛,达到前所未有的亮度!
灵台通|明!方才还恶心透顶的象八卦阵在这一瞬间慢放,诸多之前瞧不仔细的破绽清清楚楚,沈柠此时不真气外放,但萤火材质特殊,剑气浩荡!
紫阳宗邹宁之先前场后一直闭目调息,此刻忽然感受到冰寒剑气,猛地张眼:“!”
青杏坛愚尊却重重闭目,发一声似哭似笑的悲鸣:“沈家人……”
接连剑连刺,声“诶哟”“诶哟”迭起,沈柠身形已如利剑破阵而!身后个矮冬瓜滚在地上,身很快漫开血水。不过她刻意避过要害,只是伤得重,却不致命。
她第一次用衣冠似雪连抗人,不敢置信又兴奋地回身:“宴公子!”
而宴辞却没有之前一样紧跟在她身后,唇角流细细一道血痕,一身衣袍,已有小半被血液浸透。
萤火刀渐渐灭了去,“咣当”砸在了地上。
第44章 蓝羽雪弓
“宴公子?宴公子!”沈柠一跃飞纵过去,他右肩上被张庭芳从后侧刺穿,?现在还汩汩冒着鲜血。这大的血量,?沈柠无法想象他若无其事还语气轻盈地说“抗几剑不在话”时,?身上会有多痛。
这个人谨慎谦逊,?从不说大话,为数不多的妄言,都是对她提及己伤势。
惨白的脸上溅了血迹,?奇怪的是这人心法不知有何诡异之处,?如一用心法,明明浑身狼狈,?竟然比平时活蹦乱跳的样子还美貌了一个度?!
他垂着头,染血的身子带着极端病态又极致虚弱的凄美,沈柠吓得厉害,?碰他的手克制不住地抖起来。宴辞站得笔直,?外力轻轻一碰,?身体就不稳地退了一步。沈柠抱不住他,?还是宴辞咬牙强行跪住,摆了摆手,?一个字一个字仿佛用上了全部力气:“没事。”
沈柠从未听过他这虚弱又低沉的声音,?隔了一
会,宴辞好像有些神志恍惚,又说了一遍:“没事,别、别哭。”
沈柠才发现不知何时,己眼中已有些花了。她强忍着不落泪,?跪着的人上半身都是血、擦也擦不干净,喃喃重复:“怎这多血?剑伤怎这重?!”
“剑伤当然不至于这重,不知死活乱用内力至于。这一次内力用得太久,他那破窟窿一样的身体承受得住才是怪事。跟荥山剑派打完就到极限了,还硬撑到助你伤了烟霞怪!宴侠这找死的本事,看来和武功一样高明啊,老夫佩服、佩服!”
“宴公子!宴公子!你伤这重,为什不说!”沈柠见他张嘴要说话,又冒一血,顿时语无伦次:“怎办,怎办才救你?我怎做才救你,宴公子,你教教我,教教我!”
愚尊忽然开,语气温柔得诡异:“你为姓沈的做的够了,咱回门派去,我尽全力医你,往后十年就好好在青杏坛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要再跟着姓沈的受苦了。”
这就奇怪了,宴辞明明不是青杏坛弟子,何来“回去”一说?然而老人神思恍惚,双目哀伤,轻轻问:“好孩子,跟我回去吧,她害你受伤,咱不要她了好不好?”
一句话,其实很多年前,他也对姜问雪说过。
从姜问雪去世,这位一生救人无数的老人日日饱受悔恨和痛苦煎熬,痛恨己没阻止女为沈缨赴死,常常梦到曾经错失的机会。日宴辞浑身是血,医者仁心和移情作用让他脱冲这一句,似乎只要宴辞答应,救了天人却没救亲生爱女的噩梦就会得到救赎。
原问水垂目静坐,面如冰冻。
“恕、恕难从、从命。”宴辞双目沉沉,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愚尊从大的期盼中回到冷冰冰的现实,脊背都仿佛被这句话压弯了,心灰意冷,一瞬间又老了几岁。
“罢了。”这个老人转身带着青杏坛弟子离去,身形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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