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避子汤</p>
沈秋年嘴皮直哆嗦，“她都背着我偷人了，我还能跟她慢声细语不成？”</p>
方清月滚了滚喉咙，心里紧张万分，不知道首尊大人接下来要如何收场……</p>
“最近京城有个胆大妄为的采花大盗，夜入春闺，处处坏人清白，昨日本王率人围剿，发现那贼人从她房间里出来。”</p>
沈玉寒一本正经的看向沈秋年，“她被贼人害了清白，所以我才让你娘取消了这桩婚事，她本就是受害者，你还把她打了一顿！”</p>
“这……我……”</p>
沈秋年神色尴尬，然后推脱责任，“我也没想到如此曲折，而且我问了半天，她死活不肯开口！”</p>
方清月惊为天人，首尊大人居然能想到这种鬼话……</p>
“好了，没事就赶紧滚，以后若是再如此失态，本王定要替你娘教训你！”</p>
“知道了叔叔……”</p>
沈秋年嫌弃的凝了一眼方清月，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p>
“以后休要跟人提起婚约之事，脏。”</p>
方清月连忙低下头，唯诺应答，“是……侯爷。”</p>
“真是晦气！”</p>
沈秋年嘀咕一声，拂袖而去。</p>
待他走后，沈玉寒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丢了几两碎银子在柜面上。</p>
“金创药。”</p>
方清月看着他那宽肩蜂腰的身影，心中生了一丝感激，今日若不是他，自己定会死在沈秋年的手里。</p>
“多谢大人解围。”</p>
沈玉寒将金创药都给她，然冷声道：“跟本王走一趟。”</p>
出了药铺，她被他推上马车。</p>
“大人，这是要带我去哪？”</p>
沈玉寒蔚然而生秀的眸子闭起，靠在马车上。</p>
“谎话说出去，就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沈秋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你被采花贼占了身子的事情，他估计很快就会宣扬出去。采花大盗的案子三司协查，若是都察院的卷宗上没有你的口供，到时候刑部和京畿府的人肯定会发现疏漏。”</p>
方清月手指绞在一起，轻轻咬着唇。</p>
“我是不是给大人添麻烦了。”</p>
沈玉寒半开眼眸，看着她手里的避子汤和脖子上的掐痕，沉默不语。</p>
马车抵达都察院，他将她单独带到一件屋子里‘审问’。</p>
房间里，沈玉寒伏案桌前，自己写了一份‘口供’，然后要方清月在上面签字画押。</p>
沾了红泥，盖了手印，他将卷宗封存。</p>
方清月乖巧正坐，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对门房间的匾额上写着‘案牍库’三个大字。</p>
她眸光内敛，心中意动。</p>
都察院的案牍库中多半会有父亲通敌案的卷宗，若是能看上一眼……</p>
“大人……”</p>
方清月轻轻扯了扯沈玉寒的衣袖，柔声道：“我能在都察院里四处看看吗？”</p>
沈玉寒目光一沉，冷声道：“官府重地，你以为是自己后院吗？”</p>
他将避子汤的药材丢给她，催促道：“速速离开，回去把避子汤喝了。”</p>
见他语气坚决，方清月也不好强求，只能乖乖低着头离开。</p>
半个时辰后，旧宅。</p>
“你就是方清月？”</p>
刚刚走到家门口，夹杂着鄙夷的声音便迎面传来，方清月抬头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荷绿色衣裙的丫鬟。</p>
青竹，宁远侯府的丫鬟……</p>
她来做什么？</p>
“是我。”</p>
青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丢给方清月，然后嗤笑一声，“你若是敢不从，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p>
方清月展开信笺，脸色变了变，眸子里浮现一丝恐惧。</p>
宁远侯府，灯火摇曳。</p>
诺大的客堂里宾客满座，估摸着有六七十人，大多都是沈家的近亲，已经跟侯府走的近的朝中大臣。</p>
张罗着招待客人的夫人名叫李君怡，是沈秋年的母亲，今年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p>
“今日我儿订婚宴，多谢各位亲朋好友赏脸赴宴。”</p>
“李夫人，快将你未来的儿媳交出来让看看，想必是生的花容月貌吧。”</p>
听见有人捧，李君怡温婉一笑，“自然是要叫出来的，不过好事之前，倒是还有件伤心事要说。”</p>
语罢，她看向门外。</p>
“进来吧。”</p>
宾客的视线纷纷看向门外，方清月如芒在背的从外面进来。</p>
坐在李君怡边上的沈玉寒看到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李君怡轻轻叹息，走到客堂中间，四下行礼。</p>
“李夫人，您这是做什么？”</p>
李君怡蘸了蘸眼睛，泪水朦胧，“各位，我儿跟方御史家的女儿有过婚约，虽然现在方御史沦为罪臣伏法，但我宁远侯府却不能无情无义，还是想继续履行婚约娶她过门的……可这孩子实在可怜……”</p>
说着，李君怡又滑落两行清泪，“这孩子昨日被那可恨的采花大盗污了身子，此事不久后恐怕人尽皆知，所以今日我想恳请各位，以后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免得这孩子抬不起头来。”</p>
沈玉寒握着酒杯的手青劲爆起，李君怡明明已经答应取消婚约，但现在为何又一副要继续娶她过门的态度。</p>
难道方清月背着她使了什么手段，让李君怡接纳她了？</p>
沈玉寒墨染的眸子里暗流汹涌，死死地盯着方清月。</p>
方清月低头不语，袖子里的手攥在一起，李君怡挤下来的那两滴蛤蟆尿让她觉得恶心！</p>
“李夫人，既然此女已经失贞，如何还能嫁给宁远侯，此事万万不可！”</p>
“是啊！这岂不是让宁远侯府蒙羞！”</p>
“李夫人三思啊！”</p>
宾客纷纷出言相劝，李君怡却露出无奈之色。</p>
“各位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孩子也是受害者，若是侯府不能如此不义。”</p>
“二姑，你就是太好心了！”</p>
李君怡的侄女李兰儿面露鄙夷之色，“采花大盗又如何，只要她不想，拼命挣扎，我就不信那贼人能够得逞，我看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半推半就。”</p>
“就是！”</p>
她话音一落，又有女眷附和，“若是我遇到这种恶人，宁死也要保下清白之身，绝不失贞苟活。”</p>
“此话说得好。”</p>
李兰儿站起身来，指着方清月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连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今天还有脸来侯府！赶紧滚出去！”</p>
李君怡眉头紧锁，连忙拉住自己的侄女。</p>
“兰儿，休的无礼貌，那贼人武功高强，哪是一个女儿家能……”</p>
沈秋年嘴皮直哆嗦，“她都背着我偷人了，我还能跟她慢声细语不成？”</p>
方清月滚了滚喉咙，心里紧张万分，不知道首尊大人接下来要如何收场……</p>
“最近京城有个胆大妄为的采花大盗，夜入春闺，处处坏人清白，昨日本王率人围剿，发现那贼人从她房间里出来。”</p>
沈玉寒一本正经的看向沈秋年，“她被贼人害了清白，所以我才让你娘取消了这桩婚事，她本就是受害者，你还把她打了一顿！”</p>
“这……我……”</p>
沈秋年神色尴尬，然后推脱责任，“我也没想到如此曲折，而且我问了半天，她死活不肯开口！”</p>
方清月惊为天人，首尊大人居然能想到这种鬼话……</p>
“好了，没事就赶紧滚，以后若是再如此失态，本王定要替你娘教训你！”</p>
“知道了叔叔……”</p>
沈秋年嫌弃的凝了一眼方清月，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p>
“以后休要跟人提起婚约之事，脏。”</p>
方清月连忙低下头，唯诺应答，“是……侯爷。”</p>
“真是晦气！”</p>
沈秋年嘀咕一声，拂袖而去。</p>
待他走后，沈玉寒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丢了几两碎银子在柜面上。</p>
“金创药。”</p>
方清月看着他那宽肩蜂腰的身影，心中生了一丝感激，今日若不是他，自己定会死在沈秋年的手里。</p>
“多谢大人解围。”</p>
沈玉寒将金创药都给她，然冷声道：“跟本王走一趟。”</p>
出了药铺，她被他推上马车。</p>
“大人，这是要带我去哪？”</p>
沈玉寒蔚然而生秀的眸子闭起，靠在马车上。</p>
“谎话说出去，就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沈秋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你被采花贼占了身子的事情，他估计很快就会宣扬出去。采花大盗的案子三司协查，若是都察院的卷宗上没有你的口供，到时候刑部和京畿府的人肯定会发现疏漏。”</p>
方清月手指绞在一起，轻轻咬着唇。</p>
“我是不是给大人添麻烦了。”</p>
沈玉寒半开眼眸，看着她手里的避子汤和脖子上的掐痕，沉默不语。</p>
马车抵达都察院，他将她单独带到一件屋子里‘审问’。</p>
房间里，沈玉寒伏案桌前，自己写了一份‘口供’，然后要方清月在上面签字画押。</p>
沾了红泥，盖了手印，他将卷宗封存。</p>
方清月乖巧正坐，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对门房间的匾额上写着‘案牍库’三个大字。</p>
她眸光内敛，心中意动。</p>
都察院的案牍库中多半会有父亲通敌案的卷宗，若是能看上一眼……</p>
“大人……”</p>
方清月轻轻扯了扯沈玉寒的衣袖，柔声道：“我能在都察院里四处看看吗？”</p>
沈玉寒目光一沉，冷声道：“官府重地，你以为是自己后院吗？”</p>
他将避子汤的药材丢给她，催促道：“速速离开，回去把避子汤喝了。”</p>
见他语气坚决，方清月也不好强求，只能乖乖低着头离开。</p>
半个时辰后，旧宅。</p>
“你就是方清月？”</p>
刚刚走到家门口，夹杂着鄙夷的声音便迎面传来，方清月抬头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荷绿色衣裙的丫鬟。</p>
青竹，宁远侯府的丫鬟……</p>
她来做什么？</p>
“是我。”</p>
青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丢给方清月，然后嗤笑一声，“你若是敢不从，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p>
方清月展开信笺，脸色变了变，眸子里浮现一丝恐惧。</p>
宁远侯府，灯火摇曳。</p>
诺大的客堂里宾客满座，估摸着有六七十人，大多都是沈家的近亲，已经跟侯府走的近的朝中大臣。</p>
张罗着招待客人的夫人名叫李君怡，是沈秋年的母亲，今年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p>
“今日我儿订婚宴，多谢各位亲朋好友赏脸赴宴。”</p>
“李夫人，快将你未来的儿媳交出来让看看，想必是生的花容月貌吧。”</p>
听见有人捧，李君怡温婉一笑，“自然是要叫出来的，不过好事之前，倒是还有件伤心事要说。”</p>
语罢，她看向门外。</p>
“进来吧。”</p>
宾客的视线纷纷看向门外，方清月如芒在背的从外面进来。</p>
坐在李君怡边上的沈玉寒看到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李君怡轻轻叹息，走到客堂中间，四下行礼。</p>
“李夫人，您这是做什么？”</p>
李君怡蘸了蘸眼睛，泪水朦胧，“各位，我儿跟方御史家的女儿有过婚约，虽然现在方御史沦为罪臣伏法，但我宁远侯府却不能无情无义，还是想继续履行婚约娶她过门的……可这孩子实在可怜……”</p>
说着，李君怡又滑落两行清泪，“这孩子昨日被那可恨的采花大盗污了身子，此事不久后恐怕人尽皆知，所以今日我想恳请各位，以后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免得这孩子抬不起头来。”</p>
沈玉寒握着酒杯的手青劲爆起，李君怡明明已经答应取消婚约，但现在为何又一副要继续娶她过门的态度。</p>
难道方清月背着她使了什么手段，让李君怡接纳她了？</p>
沈玉寒墨染的眸子里暗流汹涌，死死地盯着方清月。</p>
方清月低头不语，袖子里的手攥在一起，李君怡挤下来的那两滴蛤蟆尿让她觉得恶心！</p>
“李夫人，既然此女已经失贞，如何还能嫁给宁远侯，此事万万不可！”</p>
“是啊！这岂不是让宁远侯府蒙羞！”</p>
“李夫人三思啊！”</p>
宾客纷纷出言相劝，李君怡却露出无奈之色。</p>
“各位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孩子也是受害者，若是侯府不能如此不义。”</p>
“二姑，你就是太好心了！”</p>
李君怡的侄女李兰儿面露鄙夷之色，“采花大盗又如何，只要她不想，拼命挣扎，我就不信那贼人能够得逞，我看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半推半就。”</p>
“就是！”</p>
她话音一落，又有女眷附和，“若是我遇到这种恶人，宁死也要保下清白之身，绝不失贞苟活。”</p>
“此话说得好。”</p>
李兰儿站起身来，指着方清月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连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今天还有脸来侯府！赶紧滚出去！”</p>
李君怡眉头紧锁，连忙拉住自己的侄女。</p>
“兰儿，休的无礼貌，那贼人武功高强，哪是一个女儿家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