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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实在没什选择，人鱼恐怕连北河里的河鱼都不想吃。

一直到吃饱喝足后，人鱼才把鱼十八坐着的浮木给踢到了岸边，河岸边的松树上，几只本来探头探脑好奇围观的松鼠吓得转身跑回了树洞中去。

秋季来临，枯黄的树叶飘飘悠悠地落到水面上，风中带来了野果成熟的甜香味。

人鱼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野苹果树，对鱼十八道：“你上去帮我摘几个果子来。”

鱼十八顺着人鱼所指的方向看去，野苹果成熟后，低矮的果子早早就被其他动物给啃食干净，只有树顶上还挂着几个红艳艳的苹果。

鱼十八看了看高高的树顶，又看了看己的脚蹼，一张脸蛋紧紧皱在了一起，为难道：“我不会爬树笃。”

“让你去就去。”人鱼催促鱼十八上岸，己则霸占了那根浮木懒洋洋地躺了来。

秋日的阳光很暖和，人鱼的鱼尾轻轻在水里划动着，他轻轻闭上眼睛，吃饱后他总是喜欢小睡一会，他似乎并不担心鱼十八不会把己要的午后甜点给采摘回来，也不担心旁边的蛇会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突然袭击己。

人鱼就这样悠悠闲闲地陷入了睡眠之中，仿佛己并不是身处陌生的南陆，而是在己居住的安全领地里一样。

鱼十八扒拉着岸边的水草，免得沉进水里去，见人鱼竟然真的闭眼睡着，根本不给己讨价还价的机会，原本想要反抗的话只默默咽回肚子里去，哭唧唧地手脚并用爬到岸上。

他真的是太难了，人鱼又不是他的伴侣，他为什要帮一个雄性生物去采摘食物呢？艮鱼族人只会给己的伴侣和幼崽寻找食物。

鱼十八想到这里歪了歪脑袋，好像己刚刚才吃了人鱼猎回来的鲶鱼。他眨眨了几大眼睛，小眉头疑惑地皱在一起，算了，就当是和人鱼交换食物吧。

想通后，鱼十八便任劳任怨地加快了上岸的动作。

很显然在海里长大的鱼十八根本没有爬树的天赋，一双脚蹼在水里游泳的时候够让他加快速度，但到了树上根本就没有什抓握力，他尝试了好几次，往往还没有爬上几步，整个人就顺着树干滑落来。

几只雨燕落在树枝间，原本躲到树洞里去的松鼠也偷偷爬了来，就连偶尔在森林里路过的薮猫都好奇地看着爬树的鱼十八。

蛇看了看已经躺在浮木上睡着的人鱼，又看了看满头大汗吭哧吭哧地在树干上上上落落的鱼十八，确定这两个闯入者并没有打家幼崽的主意后，想了想，用尾卷着幼崽往湖边退开了一段距离，只远远地防备着这两人有闯进湖里来。

人鱼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身体被太阳晒得暖融融之后才终于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的人鱼有点迷糊，看到不远处还在和野苹果树较劲的鱼十八，好一会才想起入睡之前己让他上树摘苹果的话。

人鱼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默了默，他知道艮鱼族人没什用，但没想到这没用。

“哎呀。”头顶被重物砸中，鱼十八连忙用双手捂着脑袋，双手一松，这次不是顺着树干往滑，而是整个人倒仰到地上，也得亏他爬得不高，即使摔来也并不觉得疼痛。

一只红彤彤的野苹果滚落来，鱼十八眨眨几眼睛，然后眼睛徒然睁大，他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把那苹果捡起来，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树顶，又看了看手里的苹果。

完好无损，没有砸坏，人鱼一定会喜欢的。

正在鱼十八为了天降苹果而喜滋滋地开心时，接二连三又有几个苹果从头顶掉落来，鱼十八眼睛一亮，连忙扑过去把地上的苹果一一捡起来，还不忘记用己的鱼皮裙擦拭了一苹果表面沾染上的泥土和草屑。

他真的是太幸运了，不用爬树就弄到了苹果。

“愣着干什？还不快点过来。”人鱼趴在岸边，手里一上一抛着几粒石子，语气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他敢肯定，这个愚蠢的艮鱼族人一定以为那野苹果是己掉落来给鱼十八捡的。

鱼十八迈着小碎步，来到人鱼跟前一股脑地把怀里的野苹果递了过去，“你醒了笃？我捡了好多个果子笃。”

人鱼从一堆果子里只拿了最红最大的一只，就着身的河水随便清洗了一，然后大大咬了一，野苹果很脆，熟透后还带着点甜味，人鱼咔咔几吃完，对着鱼十八微微扬了扬，“走了。”

鱼十八看着己怀里满满的野苹果，有点疑惑，“你吃一个就够了吗？这些野苹果怎办笃？”

“赏你了。”人鱼随意地摆了摆手，对着鱼十八指了个方向，随后一头扎进了水中，只留一道粼粼波光。

“你真是一条好鱼笃。”鱼十八感动地看着己怀里的野苹果，这多，以让他吃上好久了。

然而他感动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已经消失在河里的人鱼，鱼十八慌慌张张地大喊道：“等等我笃，不要扔我笃。”

鱼十八急急地跑回己的浮木上，浮木上有之前宋闻送给他的兽皮背包，以把这些野苹果装着，不用担心会遗失。

然而人鱼根本不会听鱼十八的话，等鱼十八把手里的果子收拾好，宽阔的北河支流上早就没了人鱼的踪迹。

鱼十八垮着一张脸，苦逼兮兮地划动着水面，向着人鱼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水草丛中围观了大半天的两条蛇幼崽互相对视了一眼，轻轻吐了吐粉嫩的蛇信子，这两个奇怪的闯入者，跑到的领地来就是为了摘几个野果子吗？难道那果子是什美味？

幼崽抬起头往那野苹果树看去，高高的树顶上，依然有几个红彤彤的野苹果挂在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