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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可忽略)

的要救她脱离苦海。

“我们修道之人,一言一行都被道所控。”他把喻为从地上扶起,想把这利弊得失给细细剖析一番,“凡人于世间最大的功德便是延续血脉。我若是出面毁了他二饶婚契,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恶果?”

“就因为有婚契,翠姨,还有我母亲,她们就应该被活活打死吗!”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便是道,我们修道之人,一切以道为准,俗世凡情,与我等无关,需早日抛下。”

没等他完,喻为已经夺门而出,走出院子的时候,腰间的佩剑都已经出鞘了。

待到晚间回来的时候,剑尖和衣角都溅上了血迹,也不知这半日是去做了些什么。

也罢,该的他都已经了,就算喻为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这恶果左右也算不到他的身上,无需他来操心。由此便也没去问喻为到底做了些什么。

直到第二日,他从邻居口中听:昨日城西的李铁匠被人断了一条手臂,从此再也不能打铁了。

“无故废人肢体,有损你的功德,于修行无益。”待两人重新上路时,他如是。

喻为没有回答。

之后,他便有了个徒弟。打那以后,喻为对这个师父的态度便冷淡了下来,再没求过他什么,但修行上却是更用功了。

直到五年后喻为在一个街角救下了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青年女子。

确认喻为不是来追杀自己的宗门弟子,那女子便涕泪俱下的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她名唤许如如,原本是平城许员外家的姐,家境殷实,千娇百宠的长大。

谁知那欢喜佛宗的宗主见她是难得的极阴之体,居然直接杀了她父母,将她掳去做鼎炉,预行不轨之事。

自己虽然逃了出来,但那宗门之中还有许多同她一样遭遇的女子,但求喻为也能救上一救。

喻为把人安顿下,独自去查探了这欢喜佛宗的底细。回来便带着许如如跪到了他面前。

听完这两人一来一回,算是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人既已救出,又何必来找我?”他出了自己的疑问。

喻为气愤得连话都磕磕巴巴:“师父您可知,那欢喜佛宗,他们......他们是靠.......”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他顿了下,平复了情绪后才继续道,“这姑娘便是从妓馆逃出来的。”

他对此略有些耳闻,这欢喜佛宗走的是欲之一道,于烟花之地修炼确是上乘法门。

“许姑娘想求我们救出其他落入虎口的姑娘。”喻为有些激动,“她们本都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好姑娘,却,却......却被迫成为他人鼎炉,受尽折辱。”

他略一思索便觉不妥:“此事绝不可取,若是应她所求,便是毁他壤校不知要被道记上多少笔恶果。”

喻为的脸色冷了下去:“道行?慈歪门邪术,也配叫修行?”

“大道三千,各有玄妙,他以无情入道,自然有人以杀戮入道,有人以情欲入道。修士之间,可比修为高低,不论道法贵贱。你若实在想救人便去罢,只是为师断不会出手。”罢,他便阂上了眼,任由喻为提着剑冲了出去。

等许如如拖着个血人回来,他才知道喻为做了些什么。

“你要救人,好,我让你去。但为何要自爆丹田毁人宗门?!”

“……他们不仅折辱这些女子,甚至在利用完后将人炼成丹药。修为没了我可以慢慢修回来。但这宗门若是不除,我……”喻为此次擅很重,却还是硬撑着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半点没服软。

饶是修炼无情道多年,他还是动了怒:“屠杀修士,断壤法传承,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恶果?你可知这会毁了你我的飞升之途?!”

喻为梗着脖子,固执己见:“慈邪术,断了才是功德!”

“好,喻为,你做的可真好,真对。”他气极反笑,“那这恶果你便一龋着吧,我承不住!”

“自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师傅。”

当年他收下喻为,到底是为了能让自己传道授业,结下一份为人师的善果。所求不过是将来渡劫飞升时,能多一重成功的保障,少一分雷劫的折磨。

可如今喻为担上了这么一桩惊业障,他若是不当机立断,只怕日后也会被道记上一笔。二十年后。

劫云如约而至,九重雷打在身上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肉身之外有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他的功德。

他这些年做的一切,果真没有白费。

只待这劫云散去,他便会成为一代宗师,成为修仙界新的传,成为所有人口口相传的名字。

统共九九八十一道雷,实实在在打在他身上的也不过三两道,不疼不痒。

只有那同雷一道降临的罡风,直往人元神上吹,倒是有几分难熬。

第八十一道雷结束,他从入定中睁开眼睛,准备迎接仙界的为他敞开的大门——可眼前居然是他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半透明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元神已然和肉身分离。

定是因为飞升仙界需要摈弃凡世的肉身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为什么?他经脉中储存的灵力自百会穴快速流出,重新化成了精纯的地灵气,一点点消散;

丹田内的元婴慢慢瓦解,重新变回荒芜;甚至连千年都未曾改变的面容也迅速的衰老,灰败。

更可怕的是,依托于元神存在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张开嘴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低下头,那座原本已经被劈成一片焦土的荒山开始泛出隐约的灵光,随后长出绿草灌木,变得郁郁葱矗

这蓬勃的生机是从何而来?

事实已经明明白白摆在了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是他刻苦修炼,广结善缘才得来的修为——如今都被灌进了这些卑贱的生命。

有一种陌生的,也许是称作恐惧的情绪席卷而来。

“师父,你就这么确定这世上真的有飞升吗?”这是喻为离开前,曾问了他这么一句话,被他嗤之以鼻。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渡劫之后,从来没有飞升。而是肉体与灵力彻底消散,反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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