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
清风看在何明月在宫墙上一闪而过。当夜他去寻她,才发现何明月手臂上的绷带渗着血迹。
“怎么回事!”顾清风平生第一次吼何明月。
何明月嘻嘻一笑躲到书架后去了。顾清风追过去用力一扯,绷带一松,一个结疥的牙印清晰可见。
“我就想试试药。”何明月抽出手臂,抬眼却看见顾清风泛红的眼睛。
当夜两人均无眠。何明月见身上尸斑渐显,试药之后浑身一时烈火中烧,一时如坠冰窖,身躯辗转翻滚。顾清风守在旁边,护孜明月不让她在意识丧失时弄伤自己,只觉心如刀割。
就在何明月一次次试验新药之时,尸群的攻击也没有停止过,只是气转凉,尸群畏冷所以行动有所迟缓,为顾清风争取出些许时间。
然而反反复复的战局还是将王宫拖延至弹尽粮绝的地步。
冬至这日,顾清风命御林军将王宫中的所有火油放置到宫墙上,全军将士手持利刃,准备在火攻失效后以肉身相搏。
当日尸群堆叠成肉山,一个踩着一个张牙舞爪地往宫墙上扑,他们身上的尸臭熏,眼神中尽是张狂的气息。
宫墙上的御林军将士早已见怪不怪,在顾清风的指挥下依次将火油倾倒于尸群躯体上,再投下火种。一时间烈火焚烧,火光之中尸群嚎叫悲鸣,身影椅跌落,灼烧的烟气中夹杂着诡异的甜腥味。
嚣张的火舌将宫墙舔成漆黑的颜色,也让大半尸群变成灰烬,剩余的也躲避离散。“这次攻击是暂时击退了,那下次该如何应对?”
军机处里,顾清风对着桌上的军情文书,脑海中回荡起顾鹫放肆的狂笑声,眼前又晃动起何明月煎熬试药的身影,瞬时间头颅犹如遇刀锯,疼痛如期而至。
“顾将军!”陈御医闯入军机处直奔他眼前:“何大夫试药或许成功了!”
顾清风赶至偏殿,看见醒来的何明月坐在床上,身形依旧单薄,但是神志明显已恢复,身上尸斑也褪尽。两人眼神触碰,无言相视一笑。
随后按着何明月的药方,御医将王宫中的药材尽数取出,配出成袋的药粉。御林军将这些药粉带至宫墙的四处高台之上,在尸群新一轮的进攻中乘着隆冬风雪,散入空郑
药粉在风雪的裹挟下飘入京都府,落在尸群郑感染者裸露的躯干沾染到药粉和冬雪,融化的雪水混合药粉附在皮肤上被吸收入体内。
然而药效发挥也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顾清风与御林军将士手起刀落,奋力斩杀攀上宫墙的尸群。血水喷涌,将白雪尽情染红。
此一役中,感染者虽行动紊乱,但神志癫狂之中也撕咬击伤了不少将士。只见一批尸群被御林军斩杀之后,又有新一批尸群进攻,黑压压的宫墙之上早已难辨你我、尸肉横飞。
就在宫墙防线即将失守之际,似乎药效开始显露,尸群的行动渐渐放缓,御林军得以抓到空隙反扑。不多时感染者均全身瘫软倒落在地,震颤不已,失去攻击能力。
但顾清风也不敢大意,指挥御林军替换伤员、加固防线。好在何明月研制的药粉是真的有效,感染者在药劲过后纷纷陷入安眠,苏醒之后神色安然,没了张狂的举动,也渐渐能够对外界有正常的反应。
顾清风大喜,连忙派军散入京都府打探,得到的结果是大部分感染者均有所治愈。顾清风当机立断,让御林军派出分队到京都府的各处,用长兵器控制住未用药者的行动,再抛洒药粉迫使其用药。
待这一切做完,顾清风已经在宫墙上不眠不休地坚持了两个昼夜。暮色展露于西方时,御林军传来尸瘟已被控制的捷报,顾清风微松一口气,下了宫墙,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诉何明月。可是大殿中的一幕却让他始料未及。
大殿之上,顾鹫身披黄袍,眼中如深潭般幽暗,苍白的发丝在风中零落。他直视顾铠甲上血污斑斑的顾清风,身后是两名近卫手中持剑架在何明月的脖子上。
“竖子,你罪该何当?”
顾清风一头雾水,死死盯着何明月脖子上的剑。而何明月的眼眶却悄悄发红。
“父王,我千里驰援,当下又解了王宫之围,何罪之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尸瘟就是你那孽障母妃用目色国的妖法制造出来的。!你们是不是串通了要篡位?”
顾清风低头嗤笑,心想顾鹫也疯癫得太厉害了。顾鹫见他不吭声,命近卫将刀子紧了紧,何明月脖子上多了两道血丝。
“清风,治疗尸瘟的配方是我在萧王妃的书房中找到的。”何明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我在回宫之前收到萧王妃留下的书信,若是京都府中尸瘟爆发,可尝试用此法治疗。”
顾清风一时愣住了,萧王妃早在两年前已暴病而亡,他赶回王宫都未能见到最后一面,为何她会预料到身后京都府会爆发尸瘟,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她安排的?
此时大殿外闯进一名御林军士兵,不顾眼前状况便喊:“大王、顾将军,镇北军与目色国军联合攻上了宫墙,是已收服中原军,现下是要勤王!”
“看看!你还有何辞!”顾鹫将何明月往前一拉,睚眦目裂:“镇北军和目色国军都是为你而来,你现在去让他们退兵,不然我就杀了她!”
“清风,我求你了,这些年大梁四分五裂、内忧外患,都是因为这昏君!为了大梁你就反了吧。”何明月毫不畏惧。
“你可知这个昏君还杀妻毒子!信中萧王妃自知会死于这昏君之手,为死后能护住你,便暗中联络镇北军和目色国军,还命亲信饲机在水中投毒制造尸瘟,助你登上王位。现下药粉生效的消息也是我按信中所言飞鸽传书送至西北的。”
顾清风听闻此言如五雷轰顶,震颤得几乎无法站立。
顾鹫幽幽开口:“现在也不怕你知道了。你母妃依仗目色国的势力整日在我眼前耀武扬威,我弄死她也不奇怪。我最后悔的是当年没有直接将你毒死,只让你留下了头痛之症,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
顾清风忽然间就想起了幼年时,有次他头痛之症发作,痛得他直用头撞墙,萧王妃将他死死地搂在怀中,哭着:“你父亲忌惮我们母子,如此待我们,以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还记起了萧王妃极其不愿见顾鹫,两人每次见面总会争吵,萧王妃还经常身上带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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