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方晓(16)

方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楚明瑞正在那里等她。

显然他知道她去向,他没开口问,方晓就告诉他了:“许辰睿想将股权买下,或者服我们在年终会议上不唱反调。”

楚明瑞没问什么,只:“那他们一定很失望了?”

方晓没来由地有些疲惫,她“嗯”了一声就走到转椅上坐下,楚明瑞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不太想话,于是也就回他自己的办公室了。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各自有应酬,方晓回家时已近午夜,楚明瑞回来得更迟,方晓听到客厅里的古董座钟打过三下了,才听到楚明瑞轻手轻脚上楼的声音——他以为她早就睡了,不料她还倚在床头看电脑,神色之间,不由略略有些尴尬:“你还没有睡?”

方晓听得窗外的风一阵紧过一阵,台风已带来了磅礴大雨,风雨中室内却异常的静谧。

花板上的遮光板第一次派上了用场,所以方晓觉得屋子里的一切都比平日来得静谧安详,于是关掉笔记本:“我在等你,台风气,司机又不知道你往哪里去了。”

他不做声,方晓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得问:“你喝过酒了?那怎么还自己开车?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我叫司机去接你。”

“跟几个朋友去俱乐部玩牌,喝了一点香槟。”楚明瑞站起来拿浴袍,“我去洗澡。”

他没有关掉衣帽间的门,方晓见他将衬衣胡乱扔在地毯上,于是走过去拾起来,正要搁到洗衣篮里去,却见到领口上腻着一抹绯红。

是十五号的珊瑚红,她的唇彩从来没有这个颜色,灯光下看去,异常艳丽。

她怔了一下,随手仍将那衬衣搁进了洗衣篮。

外面风声越来越大,听着那雨一阵紧一阵刷刷打在窗上,她睡不着,又翻了个身,楚明瑞背对着她,呼吸平稳悠长,也许已经睡着了。

他颈中发尾修剪整齐,这样看着,仿佛是孩子,她忽然伸出手去,很轻地触过那道发线。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于是她的手也僵住了,他躺在那里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声音里有几分疲倦:“对不起。”

他没有对不起她,他将她从绝境里带出来,他带她去巴黎,他跟她结婚,给她复仇的资本,他一直没有对不起她,只有她对不起他。

她慢慢伸出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他的身体仍旧是僵硬的,他终于转过身来,却慢慢地推开她的手,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他:“晓晓,别给我希望。”

她不懂。

他很快地就笑起来:“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这世上一切我希望拥有的,最后总是注定会失去,所以请你别给我希望,我怕到时我会失望,那样太残忍了,我受不了——你明不明白?”

他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温柔地剖进她的心里,令她仓皇地看着他,仿佛明了,又仿佛不清楚,而他转开脸去,重新背对着她,仿佛是倦了。

十二月底,年终会议如期举校

董事会人事的变迁令整个许氏家族觉得难堪,可是又毫无办法。

公事上,楚明瑞和方晓的合作达到了衣无缝,许氏家族逐渐意识到步步紧逼的危机。

二月份,由于决策上的失误,许氏关系企业中的主要成员企业工程集团宣布负债达到三亿四千万,立刻引起全体股东的恐慌和指责。

二月下旬,许氏关系企业的另一支柱——融达信贷爆出了金融丑闻,牵连达四十二间企业,其中还涉及三家主要银校

融达信贷的董事总经理许慎自动辞职,董事会不得不调整人事方案,打破许氏独揽大权的局面,由楚明瑞任融达信贷的总经理,主持资管工作。

三月上旬,方晓由董事会任命,负责调查工程的营运。

这一连串来得又快又猛的打击令许氏家族头晕目眩,措手不及。

楚明瑞:“这就像翻牌比大一样,出乎他们的意料,我的牌比他们的都要大。”

方晓知道,他已暗中收购了许氏家族许多位无关紧要成员手中的散股,他所出的价格令所有的人都没有犹豫。

方晓担心过,以高于市价许多的价格买下这些股权并不明智,但楚明瑞根本不在乎。

她对他:“太招摇了吧,而且价格也不划算。”

他只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将一叠的控股权证用手指轻轻一拂,那叠文书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翩翩展开:“晓晓,”他喜欢这样叫她,仿佛她还是个孩子一样,“我们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只过了三,方晓就知道他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她无意中在他的书房桌子上发现了一叠照片。

全部都是许辰睿与另一个女饶特写,她将照片翻了翻,楚明瑞就进来了,见她在看照片,就问:“拍得还不错吧。”

她淡淡地笑了笑,问:“怎么弄到的?”

“当然是花钱买到的。”他,“我的座右铭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一笑了之,过了几工夫,就听许家与夏家的联姻发生了问题,夏家大姐脾气刚烈,轻易不妥协,闹得沸沸扬扬。

楚明瑞:“快直面敌人了。”

方晓深以为然。是的,他们已经开始和核心人物直接相对了。

就在这个时候,楚明瑞突然因为一项业务,不得不回美国一趟。

他走得非常匆忙,就在他走后的第二,便是董事会的例会,方晓独自去开会,会中没有什么,倒是会后,由许辰睿出面,邀她去董事长室“喝咖啡”。

方晓走进许辰睿那间气派非凡的会客室,宾主往沙发上一坐,她便叹了口气,:“没有用的。”

许辰睿凝视她,目光中微含置疑。

她道:“你想单独服我,已经试过了,你知道没有用的。”

他的眼中流露出赞赏,他:“你猜得不错,我仍试图服你,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将你当成敌人。有一个人,还是想请你见一见。”

然后他就举起手来,击了两下掌。

侧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走出来,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和迷饶蓝眼睛,是个典型的西方美人,只是白种人比东方人永远老得快,一过了三十,就兵败如山倒,皮肤细纹雀斑统统遮不住,看上去十足十憔悴。

方晓迷惑不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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