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原型的祭台,上面有一圈圈像是咒文一样的凹槽,还有干涸已久的血迹,这些血迹在岩壁和符箓上也有,仔细看去,甚至还有许多的抓挠痕迹。
另有一处不同,便是这头顶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晶石洞璧,而是一处空洞,光亮与风便是从此处来的。
[往事:别剑赋]
那男子忙行礼道:“不才,在下姓陆,家中行六,便称陆六就好。”他提了提手中篮子,那里面是一应蔬果鱼肉,“唉,眼下世道乱的很,我又携了家弟,实在奔波不得,因着盛都之名而来的,在此有一间租住屋。”
陆六听闻“段临”二字,忽的身体一僵,他眼底多了几分不宜察觉的探究戒备,面上却不显现地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闻,只是段之一氏,应当是中原望族,也许多打听打听便知。”
他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便恍然笑道:“那是观星楼,是盛都最出名的书院——白鹿书院的建筑,那里面是学子研习论道的地方,我瞧二人年岁不大,若能交起学费,入了白鹿书院必是不错。”
[???:送黄昏]
“应有意……”他咀嚼这三字,忽而问道:“你是应朝的师弟?伽蓝可是也会带着你出行?”
楚断并不在意他的敌意:“飞鸦咬了我重山的人,何时又轮到你来——伸张正义?”他眼中有思索与戒备,“难道你来,只是路过?只是好心?”
密宗多年未出,只有伽蓝会带人在外历练,除此以外这个独属于楼夏皇族的宗门一直都隐匿于黑暗之郑楚断当然不相信,一个魔修,一个来自密宗的魔修是为了替重山的弟子行事,于他眼中,这不过是个随意扯来的借口。
“夺食想必有你一份,你可知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楚断道:“我不是救你,我是利用你。”他的干脆而坦荡,“还想完成伽蓝给你的任务吗?去为我拿一样东西,我替你把食夺过来,或者你要飞鸦役的人头?”
“你可以在养赡时候好好想想。”他垂眸摩挲指腹,喉结滚动,完这些话后便不再搭理阿苏罗,而是倚在门口点燃了烟枪。
无荆:而今迈步
溢彩流光闪烁在树间,又被一点雾气包裹隐隐流动成壁,将秘密与外界隔离。
“什么嘛,在这么外头就隔了个屏障。”
他无用的踮起脚尖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失落,正是心底打起了退堂鼓时,恍惚之间山中生了海意,山风送来了海的腥咸与波涛的低语。
那奇异的光斑忽然闪的厉害,颜色与颜色重叠,糅合,又分离。一条窄缝张了开来,是通往暗出的幽径,又像是一张吞饶口。
耳畔得奇声鼓动着青年的心绪,他抿了抿唇,身轻如燕好似一点泼墨跌进了那缝隙。
恍惚之间,坠落山海。
“陆兄,”他唤了一声,又指指师兄与自己抢先介绍道,“这是我魏师兄,我叫应非。”
应非只看出提起“段临”二字时对面人似乎有些不自然,倒也没多想便岔开话题:“兴许我记错了,人家疆常临’‘宽临’也不定……”
“白鹿书院。”
他忽然来了兴致,右手极快锤了一下掌心,眼睛也亮了一亮,好似所有问题都随着这个突然的主意迎刃而解。
“我最喜欢读书了,师兄,我们去上学吧。”
“盛都宫中,就在皇帝寝殿里。”
要谋便谋到底,楚断甚至于心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战意,阿苏罗是潜伏的毒蛇,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手段。到底胜负几何,谁又能断?
“你去找一个上刻了咒文的木盒,只要你能带回来,我自能保证给你想要的东西。”
江遥自诩是见过许多美饶,无论是自家的容姐,还是剑宗的白师姐,她们都是极美的。想起前些时辰见到的封师兄,难不成妖族化形都是这般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没想到前辈化形竟是这般美貌,”
垂眸掩饰,她声音还那么好听,仿佛春风拂过挂在窗沿上的铃铛一般清脆。
“晚辈不知此为何处,为何前辈会提及贪欲?难不成这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只有那符箓似乎在流动。听她所言,莫不是当真有什么被符箓保护。可这枯木有何需要保护?除非是……
思量片刻,单凭自己怕是争夺不过她,毕竟是化形聊,这水底也并非自己主场,但若是能就近观察这符箓,也是一番机缘。
“方才晚辈在地面甚少见过符箓,一时错眼,差点看了进去,还望前辈不要误解,晚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江家也有符箓的存在,自己也曾看过,字里行间充沛的灵力,只觉得十分奥妙高深。但今日见这里的符箓,却觉得以前的所见果真是巫见大巫。
倏尔这一切都散落消失,你仰躺在地上,头顶是最开始所见的光滑洞璧,还有一个站着俯视你的男子。
他裹着厚实的玄色长袍,背着一根夜灰的长棍,绣着缕缕银线的丝帛也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掩着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寂冷眼眸。令人惊疑的却是,若抛开刚才那人面上伤口与血污,那张面庞,似是与眼前人极为相似。
“……”他蹙眉道,“你是何人?”
“……”
两次受到石子苔灰的洗礼之后云祈沉默的抹了把脸,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夺目的光芒之中异域风情的俊美男子伫立在自己面前,那金色的眼眸着实妖异,即使伤痕未除也不难看出其曾不凡的地位,可惜还是黑龙的原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