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明白

我嗤然冷笑,将手臂一举,感到有如水的月光漫上自己月白的衣衫,无限的温暖和惬意。

淡蓝的天幕中,有爹娘含笑的容颜,我喃喃道:“我来了……”

但转瞬间,空中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在召唤。

“阿妩……”

叶煜城焦急的面容就在眼前。

我浑身一阵颤栗,但发现自己竟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梦!

梦中有陌生的母后和父皇,还有……白衣男子深情的召唤。

永别了!

从此我亦没有梦!

在纵身的一刹那,我感到衣衫被什么东西挂住,回眸一看,刹时惊呆了。

青丝凌然,白衣翩翩,温润的面上墨色的眸子沉邃着两倾碧波,那人微微的一笑,仿若清风拂过莲池的一丝涟漪。

究竟是梦是幻?

正在看,身子一轻,就如一片秋叶般从崖上翩然坠落……

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渐渐代替了内心暂时的慌乱,我含着笑意向死神扑去……

“爹、娘、阿妩――来了……”

从空中到达地面的过程并非像想象的那么简单,沿途所经之处无数的藤蔓花枝撕扯羁绊着我年轻的躯体和一向雪白无尘的衣衫,使得我备受煎熬。

连死也这么难啊!

正在想,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但见一挂血淋淋的荆棘从眼前划过,生生地将我的肢体划破,给一向洁净的衣衫缀上了点点红花……我来不及叫喊,就跌跌撞撞地飘向了铺满青草的山谷……

“她受了重伤,而且眼睛也极可能会因此失明。”

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极力想睁开眼睛,但不幸的是,眼前一片黑暗!

“对她,你要尽力救治。她若能康复,本王不会亏待你,她若是稍有闪失,本王拿你试问!”

声音清朗温雅,一派澄明,但是话语中却杀机四伏。

是谁?是友是敌?

“你退下吧!记住――要尽快为她研制药物医治。”

先前那医者应声退下。

“你醒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不知他究竟是友是敌,就没有搭理他。

“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什么东西?”

随着这句话,他将一直手臂置在我腰间,我欲要拒绝,但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就由着他将我扶起来。

“你受了重伤,本王令御厨专门为你做了药膳,试了口味,还不错,你尽快服下吧。”

“你是谁?我不能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恩惠。”我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等你裁之后自然就会知道我是何人。”

从他温和的话语间能感受到他微微的笑意,我心中的戒备顿时消减了许多。

有一支硬硬的温热的东西触到唇间,我微微张开了嘴,第一勺汤羹就淌入了口中。

自此,我的命运就和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男子连接在了一起,就如同这入口的第一口汤羹般――涩涩的,略有点芬芳和甘甜。

我居住的那座大院子静谧惬意,有股熟悉的舒适感觉笼上心头,一时里紧张的心境有所放松。这里整日都很安静,似乎并没有居住许多人,但也许是那个神秘的男子特别叮嘱他们轻手轻脚,不要惊扰了我。

若是此前没有发生那惨烈的一幕,也许,我会爱上这个世外仙境。

用过膳食,救我的男子温声问道:“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还未开口,就听那男子在空中击了一下掌,只听得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容不迫自远及近而来,到了近处,停下。

少女清脆的声音道:“奴婢碧瑶参见主子。”

“起来吧。”男子淡淡道:“碧瑶,从今后这就是你的新主子。”

我阴翳的心刹时一派澄明。

才微微点了点头,臂上就多了一只温热的玉手,我嘴角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将自己完全交付与手的主人。

“我有个好姐妹名唤瑶琴,你……跟他有点像。”

说着,忽然又想起瑶琴惨死的一幕,我眼角禁不住湿润了。

“瑶琴?真好听的名字!奴婢从今后就叫瑶琴吧。”她欢快地说道。

缓缓跟瑶琴来至院中,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述院中美妙的景物,鼻息里嗅空气中夹杂了青草和鲜花的气息,感到心胸刹时畅快起来。

“你们主子为何要救我?”我出其不意地问道。

“我们主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不仅爱和文人墨客在一起谈诗论画,而且经常帮助别人,却从不计回报!你跌下深谷那天,他恰巧在山腰和一帮文人人雅士赋诗作画,看到你从山上落下,就不顾自己安危飞身去救,把你救下了,他自己胳膊却受伤了,还令我等不要将此事告诉你。”

我大为惊异,迟疑半晌,问道:“你们主子……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你不是我的奴婢,唤我主子或者殿下都是辱没了你,那……你就叫我‘?’吧。”

那男子淡淡的温和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吓得我一跳。

他是何时来到我身边的?

殿下?

莫非,他就是那个传说中那个……?王?

莫非,此处就是我已经来过的桃花坞!

怪不得感到如此熟悉呢!

心如鹿撞,忽然,感到一张脸烫得厉害,但感到所处之地凉凉的,似乎处在树影里,那么,他就看不出我的失态!

?每日早间都来看我,并陪我四处走走,但却并不多言语,一路只听到瑶琴的欢声笑语。

他可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男子啊!

那个医术高超温文尔雅的男子姓慕,在我面前也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对于他,我感到十分神秘。

身上的伤都已痊愈,眼睛和脸上的药每天还要让慕先生来换。

奇怪的是,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日子我却并不感到像以前那么悲伤绝望,我想,这大约都应该归功于瑶琴和……?的功劳。

一日,我试着问慕先生:“先生,我的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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