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庆典
有坏事发!瑶琴,才刚去哪里玩去了,叫你几声也不应!”
瑶琴笑道:“知道小姐昨晚困了,今日不敢打搅,故此不在近旁。”
我抬起身子,笑着用一块锦帕去拍她:“小丫头,这两日来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仔细本小姐辞了你,让你跟才高八斗能言善辩的上官先生做一辈子奴才,好好杀杀你这张利嘴!”
瑶琴听了这话,只是不做声,一张脸却涨得红了。
我抚了抚她的脸,笑道:“小丫头还害羞了?顶着张红纸也等到洞房花烛夜啊,这会儿就是把脸涨成一张凤凤盖头,上官清鸿也瞧不见!”
瑶琴听了,更臊的不行,正色道:“小姐,你错怪了瑶琴了!奴婢方才可是听从夫人差遣去忙着准备祭月之礼了。”
听了这话,我这才如梦初醒。
在大氏,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而至中秋节,家家户户又都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到了中秋这一日,家中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除此之外,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在月下,将月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我一向对祭月最感兴趣的是如何将西瓜切成美丽的莲花,历年祭月时,府中都有笙歌表演,而叶煜城和叶初晴都会应邀来府上游玩,顺便帮我切莲花,可是今年……
我低低叫了一声:“小叶子,晴儿,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们这两个坏家伙,难道都不想阿妩吗?哼,定是你们想看到本小姐单相思的怪模样,故意躲在宫中不出来!等到忙完了祭月之礼,我阿妩定要戴上你送来的面具去宫中将你俩揪出来好生捉弄――嘿嘿,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洗漱完毕,有人来报,父亲和母亲在厅堂里等我一起用膳。
一路走,一路心生疑惑:日上三竿,一向守时的爹娘还未用膳!莫非,他们有什么要紧话要跟我说?
来至厅堂外,远远地望见爹娘正襟危坐在在高高的大堂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等待跟我用膳,怎么看都像是要向我颁布什么圣旨似的。
一脸困惑迎上去向二老问好。
娘用慈爱的眼睛将我上下打量,微微笑道:“阿妩,正值中秋佳节,双喜临门啊!”
“双喜临门?”我眼中闪烁着灼灼之光。
莫非是小叶子和晴儿要回来了?
还是……?王已经向我下了婚书?
等待!漫长的等待!自八月初九和他离别后就一直是漫长的等待!
珍藏的那支玉箫早被我双手磨得温润透亮,可不知我那支紫玉明月铛是否也时时保存着恋人的体温?
“阿妩,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你即刻就要入宫为妃了!”母亲眼中慈爱的目光仍然柔柔的如窗外的月光,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我急于听到她嘴里吐出“?王妃”这几个字,可是她却对爹转过了头,道:“老爷,你把皇上赐婚的圣旨给阿妩看看吧。”
父亲微微颌首,从案上小心地请出圣旨,打开来,无意中扫了一眼,大惊道:“怎么?会是他!”
墨色的树影渐渐西斜,我焦虑的心已渐渐麻木,在鸥鹭的声声嘶啼声中,我踏上了归家的路。
恍惚间,耳畔又传来那男子好听的声音……
“很久以前,我也曾像你这般自由自在如野马般自由驰骋。”
“那么后来为何又像现在这般……少年老成?”我好奇地问。
他的声音静静如流水般在月光下流淌:“你不明白!用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就像如今的我……”
……
用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
那么说自己竟然做了一场真实的梦?
我想笑,眼泪却从脸侧潺潺淌下。
好!从今后你我各不相认!
我就奉旨嫁给烨王!
可是,又一个疑问又涌上心头――他骗自己,又究竟意图何在?为此,还……搭上了自己一支珍贵的玉箫?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得迎面人喧马嘶,煞是热闹。
我抬头看时,但见有一列庞大的车马队伍辚辚而来。
为首的看似一位大将军,金盔金甲,器宇轩昂,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在他身后,迤逦而行有几辆囚车。
由将军亲自押解犯人到京,可见这犯人人非同一般、这犯人所犯之事也非同寻常!
我心中暗暗好奇,退至道旁人群中观看,一时里竟将日间心中的烦恼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路旁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正在窃窃私语。
“据说皇上一气之下就要下旨要将他诛灭九族,还是朝中一*以死相谏,才保得他们性命。”高个男子道。
“这等机密之事你是如何知晓?可不要又是自己的瞎猜吧?”矮个男人鄙夷道。
高个男人眼睛似要喷出火光来,声音也提了起来:“内监总管是我家舅爷,这等小事我又岂能不知?”
矮个男子听了这话,整个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将话题引开,叹息道:“可叹安翎睿为官数年,造福一方大氏百姓,到了晚年却落得个谋逆的罪名,一家都要被流放至岭南……”
什么?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我惊恐的双目中,看到最前面的囚车里被锁着的竟然是……我的爹爹――大氏丞相安翎睿!
刹时五内俱催,心中在一遍遍提醒自己:安翎凰,你的父亲安翎睿是当朝宰相,两朝元老!他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大臣!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得眼泪也滚了出来!
不!
恰在这里,囚车行至我的身旁,一向镇定自如的父亲安翎睿在看到我的那一瞬,浑身竟然有些微颤栗,但是随即他的面容上就露出了一向温和的笑容,冲我微微摇了摇头,在回首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