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表情

昂头盯着正细细打量它的安若凤,静静坐于地上,丝毫没有让路或跑开之意。

“小白,快些让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更让安若凤诧异的是领路家丁对小白猫的态度,恭敬的就像在对主子说话般。

小白猫似是看穿家丁不敢把它怎么办,慵懒打了个哈欠,索性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晒起太阳来。

“这……”

“呵呵,绕道便是。”

瞧着家丁不知所措的样子,安若凤笑着出声之余,欲移步绕道而行,却没料到,那本该闭目而歇的小白猫霍然睁开眼睛,像是玩老鹰捉小鸡般,左右拦来回跑着拦住安若凤的去路。

“这,这可怎么办啊?”

小白猫的调皮令家丁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若是换做平时,小白如此顽皮,陪着它玩玩倒也未尝不行,可眼下,将军正在大厅等着少夫人,若是少夫人迟迟不出现,自己恐怕小命难保啊!

“你叫小白,是吗?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啊?”

看了眼焦急万分的家丁,安若凤慢慢蹲下身子,目光与小白猫平视,嘴角浮现柔和笑意,软语道。

“喵,喵。”

似乎在回应安若凤的问话般,小白用它那毛绒绒的小脑袋,来回蹭着安若凤伸出去的白玉小手,喜爱之情一览无遗。

“呵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不过现在,我真的有要事去办,你愿意让路吗?”

“喵,喵。”

再度叫了两声,小白轻跳进安若凤略微敞着的怀抱中,乖巧的卷缩成团,让人不忍心弃它不顾。

“少夫人,这……”

家丁看到小白如此喜爱安若凤,就连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小白在将军府,素来是独来独往的,曾经府内的姨娘们,为了获得它的垂爱,使劲各种办法,也未能得偿所愿,反倒各个吃过它的苦,眼下,这新来的少夫人,什么也没做,居然就轻轻松松得到了小白的眷顾,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走吧。”

误以为家丁的口吃,是因为怕小白冒犯了自己的安若凤,浅笑着表示无妨。

“是。”

家丁轻应一声,领着怀抱小白的安若凤继续往前厅赶……

甫踏入前厅,安若凤便觉得危机四伏,暗自告诫自己需小心应付之余,清秀容颜上倒是惯有的风平浪静。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那本将军就宣布一件事情。”

未等安若凤暗地里依依打量完前厅内所有到场之人,赵烨已然放下手中的白瓷盖碗,慢条斯理道,言语中所传达出的危险气息,明显带有针对性。

在场所有人似是被赵烨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吓到,各个屏心静气、正襟危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招惹祸事。

偏生安若凤怀里的小白猫,应是刚睡醒,不合时宜的发出慵懒的呢喃声,在静寂的前厅内,显得异常突兀。

顷刻间,前厅内,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齐齐将目光投射到了安若凤怀中的白猫上,继而,各人看安若凤的眼神也不在是单一的幸灾乐祸,而是掺杂了嫉妒、讶异、揣测等情绪。

“来人,将小白抱走,不要让一个奴妾脏了它的身子。”

“奴妾?”

过于震惊的安若凤,未等家丁上前抱走小白,双手便不自觉一松,将小白直直从怀里摔落。

为什么会这样?霜儿明明说了,赵烨已经写好休书,要休她的,怎的转眼功夫,就成了奴妾?难道是她低估了赵烨对她的恨不成?

相较于安若凤的震惊与难以接受,在场的其余妾室,各个脸上难掩笑意。

昨夜,她们还万分担心,将军娶了少夫人之后,会冷落她们,眼下看来,这新进门的少夫人,倒也并非像昨夜那般“受宠”啊!

奴妾,在王朝来说,比妾室还要低上一等,显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安若凤是被贬了。

“喵呜。”

小白跌落地上的惨叫,使得赵烨原本就十分冷漠的俊脸,越发寒了几分。

“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奴,关进柴房,没本将军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也不许给她送食物。”

“赵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被人架着往外拖的安若凤,灰败这一张素颜,心有不甘的质问道,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赵烨冷酷的背影……

萧瑟于柴房角落,双臂紧紧环抱着瘦弱双肩,安若凤清澈明亮的双眸中,原本坦然无惧的神色正逐渐被惊慌恐惧所淹没。

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唯一怕黑,这是自小便落下的病根。

想当年,安老爷为了将她培养成苏州第一才女,在教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时,可谓严厉有加,只要安若凤稍有差错,轻则谩骂,重则便是关进柴房。

试想,一个*孤苦无依的置身于漆黑不见五指的封闭空间内,加之几房姨娘又暗中在柴房内外做些怪力乱神之事,久而久之,心中落下阴影,实是在所难免。

“叩,叩!”

几不可闻的敲门声惊的安若凤戒备的低呼出声:

“谁?”

“小姐,是奴婢。”

熟悉的嗓音多少缓解了安若凤紧张的情绪。

“霜儿,你来做什么?要是被赵烨发现,他定不会轻饶你,你还是快走吧!”

“小姐,奴婢知道你怕黑,特意送蜡烛和火折子过来。”

“啪嗒!”

有东西自门下缝隙掉落柴房内,安若凤起身,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捡起地上的蜡烛与火折子,心中暖暖道:

“霜儿,谢谢。你快些走吧。”

“大胆奴婢,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来人,拖下去,重大四十军棍。”

突然响起的怒喝声,惊的安若凤心猛地一沉,继而顾不得已然再次掉落于地的蜡烛与火折子,秀脸紧贴着粗糙的木门,急急喊道:

“将军,将军,霜儿根本没有违背你的意思,为何要受如此重的刑罚?”

“难道我在前厅说的,到了你们主仆二人这,都成耳旁风了吗?”

赵烨神色冷峻道。

他素来治家严谨,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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