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安危

莫婉芳大喜:“爹爹,皇上已经答应了,求你快收手吧!”

赵煊怒喝:“莫丞相,还不快一剑杀了她?”莫丞相迟疑一刻,还是缓缓举起手中长剑。

莫婉芳失声哭道:“爹爹,你难道一点不念父女情分?”回头瞧一眼赵烨,道:“皇上,臣妾从未背叛过您。我对你的心,生生世世都不会变!”

她说完,突然一涌身,往三王赵煊身上撞去。赵煊始料不及,众人惊呼声中,他已本能地抽回赵烨颈上利剑,反手刺向莫婉芳。

“啵”一声,利剑穿透莫婉芳前胸,鲜血喷涌。莫婉芳临死拼力一扑,紧紧抱住赵煊大腿。

风子翼眼疾手快,趁乱中纵身一跃,飞扑出去,一把抢过赵烨拖了过来。这几下兔起鹘落,端的是迅捷无伦,众人只感眼前一花,皇帝已经到了我们这一边。风子翼在他身上拍捏几下,解了他被封穴道。

赵烨重获自由,立时下令:“将叛党一举拿下,听候发落!”

须臾之间,叛党尽数落网。莫丞相眼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引颈自戕,倒地而死。

三王赵?被擒,贪生怕死,跪地叩头不止,苦苦哀求:“皇上,看在兄弟情分,饶我一命吧。”

赵烨连正眼也不瞧他,冷笑连连。

赵煊狗急跳墙,指着甄皇后道:“都是这个贱人勾引臣弟,拖我下水。我是后悔莫及啊。”

“呸!”甄皇后狠狠地啐他一口,鄙夷地瞪视他,“贪生怕死的臭男人!”

抬起头,昂然道:“皇上,甄灵儿自作孽不可活,但皇儿陵丰年幼无知,此事从头至尾与他无关。请皇上网开一面,放过他!”

赵烨冷冷地道:“陵丰是朕的儿子,这个不劳你操心!”停了一刻,他又道:“朕只是想不明白,你我结发夫妻,十数载恩情,竟如此轻易地了结了么?”

甄灵儿大笑数声,泪下如雨,语声凄厉:“皇上自问何时将我这个结发妻子放在心上过?单凭一面之词,便指认我是妖孽。若非我早有准备,此刻与皇儿都已成了冤死鬼。只恨我一时瞎眼,鬼迷心窍,被这个贼子花言巧语蒙骗,悔之晚矣!”

她说着狠狠地盯着赵?,拾起地上掉落的长剑,猛然回手插向自己心窝,“噗”的一声,鲜血四溅,登时毙命。

赵烨怔怔地瞧着甄灵儿身下鲜血转瞬在地上洇开了殷红一片,身子一晃,似要跌倒,幸好风子翼在旁扶住。

自此叛党尽数肃清,赵烨念在三王赵?皇族身份,判他发配边疆,终身监禁。

靖都重归安宁平静。而封国那边乾坤已定,登上大宝的居然是大皇子澹台清风,七皇子澹台明月依然封号齐王,偏居封地。

听说丞相之女万凤仪做了封国皇后,真是世事沧桑,风云变化啊!当初万凤仪对澹台明月一往情深,此刻居然转而做了澹台清风的皇后,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了。

永平公主兴冲冲地跑到我的晓月宫,叫道:“皇嫂,你救驾有功,皇兄要册封你为皇后呢!”

她这一声“皇嫂”唤得极为自然亲切,倒教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她跟我的性情一样,直肠直肚,没什么心机。此刻已经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咭咭咯咯地说笑不住。

我脸上带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对澹台的承诺无时无刻不困扰着我,使我难以安心。

皇帝的近侍校前来传谕,要我到御书房觐见。

一路忐忑,不知他为何要在御书房传召。

想不到六王赵煜也在,皇帝脸沉沉的,一看就知不是好事。

我见了礼,赵烨示意我坐下。然后就盯着我,目光复杂,看得我浑身发毛。

他慢慢吞吞地开口了,语气冷得吓人:“听说你要跟六王爷走?”

我腾地就跪下了,连连摇头:“绝无此事,万望皇上明察!”

赵煜霍地起身:“怎么,你想反悔?”

我昂然道:“自始至终我都没答应过王爷什么,何谈‘反悔’二字?”

赵煜还待再说,赵烨伸手在案上一拍,怒道:“六弟,你与朕同气连枝,难道也想居功自傲,要挟朕么?”

赵煜双膝跪地,叩头道:“臣弟不敢,斗胆请皇兄玉成!”

赵烨恼怒更甚,就要发作。我心急如焚,忙道:“你们别吵啦!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眼下叛乱才平息,你们不想着怎样齐家治国,安抚百姓,却在这里为些莺莺燕燕的破事儿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二人一听我这话,面有惭色,都住了嘴不言语了。

我向赵煜道:“王爷,先前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我早已是月婕妤,不可能再有别的想法。难道你要惹天下人耻笑不成?”

见他低头不语,我又说道:“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尤小姐不知要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她待你那样,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感动了。你自己瞧瞧,你俩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金童*么,还要苛求什么?千金易求,佳人难得啊!”

赵煜怔怔地瞧着我,眼里隐有泪光闪动。我恳切地道:“小六,我比你大两岁,总拿你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其实你也一样,你也是将我当作姐姐一样,不信你可以从头至尾回想一下。也只有尤小姐那样的好女孩儿才能配得上你,你别辜负了她,也别再让我伤心为难了好吗?”

赵煜不语,我半开玩笑地道:“你们再这样,可真要逼死我啦!难道你们真忍心看着我死了才肯罢休么?”

谁知话音刚落,心脏一阵剧痛,宛如一柄钢刀在上面狠狠一刺,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弯腰捧腹,蹲在了地上。

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近来这毒发作频率一次比一次高,间隔时间愈来愈短,看来已到了非根治不可的地步了。

然而,澹台现下在哪里,他会给我解药么?

这种剧痛似乎也较之前更为厉害,教人难以忍受。我又记起当日第一次看到澹台手下剧毒发作而死的惨象,那种场面太过吓人,至今记忆犹新。难道我也要死得那么惨,死得那样难看么?

我当即痛得晕了过去。此后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便能听到赵烨在我耳边轻唤:“若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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