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20)沈纾,你堕落了!
候她想幸得自己留了神,否者这对小乌龟非得给她踩得稀巴烂不成。
那小贩也看见了,连忙走过来将这对小乌龟拾起重新丢进盆里,阿纾见着它们在盆里挣扎的样子蓦地有些心生不忍,但是也只是不忍而已,因为盆子上已经明码标价,而她连车都打不了全程,身上更是没有余钱去买这对乌龟。
于是她怜悯地看了二龟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一周后,她不知道因为何故再次步行回家,阴差阳错地从这条小路走过,发现那个卖龟的小贩竟然还在,而那对差点被她踩到的乌龟也结结实实地蜷缩在盆里,乌龟长得都一个样,她之所以能记住它们,是因为在她看来,它们在同伴里看起来格外壮硕。
阿纾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小贩从她迟疑的眼神中看出这桩生意有戏,便各种天花乱坠地褒奖他的“产品”,于是乎,阿纾没有躲过他的忽悠,成了他最忠诚的消费者。
小贩喜滋滋的收了钱之后,便不管乌龟的死活了,阿纾感慨人性悲凉的同时,拨着两只小乌龟仅露出的软组织——尾巴,给它们取了名字,“归……龟,小乌龟,其实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既然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从此之后你们就跟了我吧,你看你们这么胖,跟个皮球一样,就叫皮皮和球球怎么样?”
皮皮、球球尾巴往里缩了缩,没有理会她,于是名字就这敲定了。
不养则已,一养就养了四年,虽然有一年她是在京都,但是每逢挂电话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问一遍皮皮球球的情况。
因为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睹物思人,但对于她来说,只是睹物失神。
阿纾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旖旎心思是怎样生出来的,但是待她恍然大悟的时候,这种感觉已经在心里盘跹了那么多年。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来自她最喜欢的一本外国名着《傲慢与偏见》,里面达西对伊丽莎白说的一句话。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阿纾记得自己初次看到这句话时,内心那种悸动的感觉,无论时隔多久,都无法忘怀。
偏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路,可心境却是完全相同。
她和顾如归之间没有书里两位主人公的傲慢和偏见,甚至二人之间的相处温波如水,但是就是这种淡淡的距离感好似在二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银河,可望不可即。
当然望的只是她,不可即也只是她。
阿纾叹了一口气,看向皮皮和球球,语气里有丝委屈,“你们说我努力了这么久,准备这么久,可是为什么一见他,却是以最狼狈的姿态,我好不甘心啊!”
后者这次没有翻白眼,而是伸长脖子一脸怜悯地看着她。
她觉得有共鸣了,于是磨了磨它们的脚丫子,继续絮絮叨叨:“你们也觉得我特别倒霉是不是?明明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去加州了,可是他却突然回来,若是早知如此,我去什么劳什子京都,留在青大跟沈教授学历史也好,还能时不时和小歌微微她们聚聚。现在好了,我屁颠屁颠地跑去加州,熟悉个风土人情再屁颠屁颠跑回来,这不是纯属瞎折腾吗?”
阿纾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白忙活一场也就算了,还不容许我自我发泄一下,人生之中第一次借酒浇愁,就让他看到我的窘样,都是那个男人,不是说要带我回包厢的,怎么就给带到顾如归面前了?”
她想不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酣畅淋漓睡了一场之后,倒是把关于黎煜那段画面记得清楚,即使还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甚至她也觉得被她无端迁就他有些冤,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所有罪责往他身上推去,“带到面前也好,就不能当做素不相识把我拖走吗?都四年了,我变得这么多,还化了妆,他素来也没有把我多少放在心上,我就不信他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
皮皮突然在她手指上踩了踩,阿纾一恍神,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有她哭得不能自理的样子,也有顾如归气急败坏的模样,而在那一闪即过的画面里面,她似乎看到自己异常胆大地吊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然后怎么了?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再也无暇顾及黎煜,按着脑门反复回忆着刚才闪过的画面,可当她越努力去想时,那些画面却越来越淡,看起来似乎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应该没有然后了吧?阿纾心有戚戚地想。虽然笙歌说她缠着顾如归不放,但是早上后者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是不是说明着她虽然难缠了点,但是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她哀嚎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干脆不直接将他扑倒算了,事后还能厚脸皮地找他负责。
等等!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纾,你堕落了!
阿纾天人纠结了一会之后,蓦地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不动了,皮皮和球球挣扎着从她“庞大”的身躯下爬出,然后借助她的半垂的手,“噗通”一声翻滚到地面,二只默默地翻了个身,慢悠悠地朝目的地冰箱角落爬行而去。
浮绰光芒下,映照出两只乌龟伸长脖子上的红点,像极丹砂痣。
“就两小没良心的!”她忍不住淬了一口。
到动身之前,阿纾都是在这种分外纠结的状态下度过的,后面有次两位好友给她践行,不过那次乖乖地约在一家格外正经的餐厅,听说是那日三人去酒吧被顾如归偶然遇到后,笙歌就被下了限足令,葭微也被波及,唯有她,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纾对此颇有愧疚,因为她虽然记不清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在这期间,她见过林建一次,后者给她送来了醉酒那天穿得干洗过的衣服,一看到衣服,又勾起了她不甚美好的回忆,当天晚上差点又睡不着觉。
顾如归倒是没有联系过她,只是在她离开青城的前一天突然想起来发来祁皓凡的联系方式,阿纾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看着简讯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兀自发了很久的愣。
离开青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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