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冲冠一怒之不得不放
凌舞阁，敞开的大门，还有那飘舞的白色纱巾，一切都在漂浮，浮动在她眼前。.连着一个时辰策马疾驰，舜华的双臂有了酸疼，还有双脚落地的时候不停地颤抖。走进那道门，看见了一纵列的清雅木椅。他们走近之后，有脚步声响起，一阵的环佩叮当。默然抬眸看见了她的脸，在一片白纱悠扬中若隐若现。她扶风踏云而来。她优雅地福身，“你好，又见面了。”
“轻樱？”舜华微微拧起了眉。身侧昀若也有些吃惊。“凌舞呢？”
“殿下，凌舞已经让贤，今天起，凌舞阁是我当家作主。殿下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殿下想要知道的，我只要知道，一定会同凌舞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笑，挑眉，一身紫色的衣裳愈发得衬出她的清雅绝伦。舜华低头看着手背的伤口，陡然间她开始好奇。疯婆子一样的她，这个时候又仿佛一个四外高人似的。她的眼神却一样的混杂，突然之间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舜华四望，她现在开始不明白，凌舞阁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昀若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江南，这里会有江南什么消息？
“小五，你先坐一下。”他说着扯住了轻樱的手。“带我去见凌舞。”
轻樱笑着，声音冷冷的，然后猛地转过了头，散落的发，犀利的眼神，红唇上了胭脂，很红很红，红得发亮。她并没有嘟唇，可是还是很诱人，她对着他媚眼如丝，悠然一笑。也许是高看了自己，也许是轻视了他。总而言之，昀若只是勾唇淡然一笑。笑轻轻的，浅浅的，然后她看见了他的黑发软软地掉落。他松开了她的手，声音冰冷，丹凤眼顾盼流转，妖娆浅笑间，她几乎不能呼吸。
舜华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妒意。为何他总要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她都没有见过的风情。只是他的美，有几个人真的看得懂。舜华轻声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手上的折扇。轻轻椅的扇坠，在迷离的光雾中散发着荧荧的光。然后她站起了身，走到轻樱面前，笑问，“昀若，我想她是真的知道。其实凌舞在不在都好，你知道我们来是做什么的，就直说好了。”舜华说着抬起了手，扇子抵着她的眉心。“你很大胆，似乎并不怕死。还是，你本来就是来求死的？”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丁香花的香气，她的笑容也是，有一股莫名的幽怨和愤愤不平。.她勾唇浅笑，柔若丁香的饿花瓣。“你怎么知道我想死？”
“凌舞呢？”舜华不答反问。虽然她没见过凌舞这个人，但是一听也知道她是这里的主人。她只是想知道究竟要怎样可以取代一个人。果然……她一副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回答，“他死了。”
“死……”舜华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再问。也罢，与她都是无关的。轻樱望着她，等待着她继续问问题，只是拿纱布缭绕着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的笑还有一切。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问，“你不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吗？”昀若默然站在一旁，瞟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将舜华扯到身边。“行了，不必再问了。马山叫凌舞出来见本宫。”
轻樱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过，他死了。”
“我认命的凌舞阁阁主，若是连杀一个女人的本事都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赐他死了。这样，也正好顺了你的意。”昀若并不想多说什么，神色很不耐烦，“说——他人在哪里？”
“为什么我说的，你非不信。”轻樱轻叹了一口气，“八皇子果然是八皇子，对自己的人这么有信心。所以即使是赐死了亲生妹妹，也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她坐下，抬起了手，支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她的眸光有太多压抑的东西，舜华无声垂眸。“做人，若是失去了信念，活着也没有意思。而你的哥哥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活下去的目标。而你徒有一身文武艺，却这般自甘堕落？”
“你想说什么？”她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舜华的手，狠狠瞪着她。舜华舔了舔干燥的唇，甩开她的手，轻扬眉，不屑地摇头轻笑。“没落的贵族，假装清高内心却无比的卑微的姿态。真是难看……”
“你……”她气结，却是无话可说。舜华拉住了昀若的手，“去找我要的答案，我想你的凌舞阁阁主肯定就在这里的某一处。”还不如自己去找。牵着她的手，走过那廊桥。甩脱了轻樱后，他问，“为什么，对她你还可以这般谆谆善诱，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她就是我。她比我好的就是轻家没落了还有机会崛起。而我肩负的是国，她肩负的是家。”抬头看着天，视线下移就看见了他的侧脸。他回过头，柔柔一笑。俯身封住了她的唇。见不得她这般的落寞，见不得她这般的寂寥。柔软的唇，香甜的味道，她伸手抓着他的发。她的脑袋涨涨的根本无法思考，只是紧紧抓着。第一次，她专心地回应他的吻，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透过这个吻，似乎都云消雾散。何时，她已经放不开了。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磨灭不了的是曾经爱过。
紫薇花落下，落在她的眉间，冰凉凉的，她睁开眼。看着他笑着再度低头，她侧开了脸，红透的脸颊。她无法与他对视，只是抱着他，埋首在他怀里。“昀若，我想离开，无论江南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我都要回去。”
腰间的手收紧，“我不会让你走。”
“你说过，我要走的时候不会拦着我。”她抿唇，有些不确信，有些担心。他只是沉默，终于叹了口气。“若要走，我不会留。”说过不会勉强她，就不想勉强。就算可能这一去又是天各一方。而她一定不会想念他的吧。到头来纵然只是一场空，他还是会让她走。她脆弱的心还能经得起多少的霸道。他不想亲手毁了她的美好。
“我会回来，一定会……”她心虚，“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我的心……”
“怎样都好。我只是不想要拦着你。”他叹气，抱紧她。“走吧！”
跟着他，在那个院落，看见了他。树叶已经落完，光秃秃的树枝，那一丛一丛的树，看去阴森可怖。这么冷的天，那个人就坐在石椅上，翻着书，一身青衫很是单薄。
“是他吗？”
昀若恩了一声后开口喊人。凌舞站起身，单膝跪下。“属下见过主子。因为欠了轻樱一个人情，所以这凌舞阁，是她的了。”
“只要你还是替本宫办事，凌舞阁由谁管。我并不在意。安趾江南怎么样了？”
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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