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暴君宠奴最终回

是那一日,那美若天仙的男子,还在屏风前对着她笑。

“殿下,殿下。”两人轻唤提醒出神的她。舜华回过神来,望着她们,淡然一笑,“这个我自会自己想办法,我要再等一段时间,现在我没有心力去见他。”现在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就是撑不了一个时辰,而且现在她根本理不出一些头绪来。让小琴先去见他一面,有了确实的消息,她才方便行动。现在的江南也不知道何种形式。

“小棋,我想见重华,奶娘怎么还不抱他来?”

“殿下莫急,我这就去看看。”小棋笑着转身离去。片刻后她慌张走来。“殿下,殿下……”

案前正提笔写字的舜华抬眸,“何事惊慌?”

“奶娘说,从今而后,殿下想见小公子,必须经过陛下同意。”

笔从她手上坠落,暗暗咬唇。龙君玥,你竟要这样做?这是为何?难道只是因为她的不言不语,他可知道,不是不想和他说话,而是她已经不知如何面对。笔坠落溅起的墨染黑了她的袖口,那晕染开来的白纸上的墨色,染黑了她写的字,那费劲所有心里写的字。她的手无力的掉落,只是一下,小琴很快伸手抓起她的手臂。手臂上还是染上了一层的墨黑。

拿着湿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手臂。突然她站起了身,那冗长的衣袖扫过那桌案,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看着她提群跌跌撞撞向外走去。小棋着急,伸手去扶。舜华没有推拒,只冷声道:“带我去。”

“殿下,你小心。”

从寝宫出来,只一段短短的回廊,没走两步,气喘吁吁。扶着楹柱,汗水滴落。

“殿下,小公子还在睡,我们可以慢慢走。”小棋心里万分不舍,抓住她的手腕,不敢要她不去,不舍开口要她别去,只能用尽所有的温柔去扶她。“殿下,抓紧我的手。”

君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重华的寝宫门口,正要进去。见她一身寝衣扶着门,摇摇欲坠的身体。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扯。她整个身躯不受控制的落入他的怀里。他抱着她,转身要走。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纤细的手,几乎能看见那纤细的骨头,何时她竟是瘦成了这样。

“舜华,算我求你,和我说一句话,好吗?”

摇头,狠狠抓住了他的前襟。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往回走。那一座廊桥,曾经他们携手走过,说好要走一生一世的,而今那满湖的萍碎是她的永殇。

抱着她在廊桥上坐下,抓住她的手,看着那么依旧美丽却苍白的脸。低头吻她的额头,喃喃自语,“你若是不肯说话,别怪我不让你见他。明明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你终究会开口的,是吗?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低贱很卑鄙,我只不过想要你一句话,可以吗?”

怀里的人沉默,靠在他怀里,看那夕阳余晖。一道寒光闪过,她的手中出现一道匕首。他看见了,却只是默默闭上了眼,如果非要死,能死在她手上也未尝不好。却陡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睁开了眼,握住了她的手。刀刃已经划开了她的脖颈,一道细细的伤口,有殷红的血渗出。

甩开她手上的匕首,抓住她的肩,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掉落的匕首在地上泛着寒光,她伸手摸着脖颈,如果刚刚下手再快一步,她应该已经死了吧。她不知道他反应可以这么快,一道小伤口,很快伤口的血就凝固了,她才感觉到一点刺痛,便结束了。她沉默,一遍又一遍抚着伤口。眼前的他狂怒,咆哮,她缓缓伸手,捧住他的脸。“君玥——”

一声低唤,他愣住,望着她轻轻开合的唇。

“舜华,你……”

她的长指覆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她开口,声音清幽低迷,“君玥,不是我不和你说话。你没错,安趾已逝,苍生有你是幸。只是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尽头。”这一句是真话,从此之后,她会藏起自己的心,只为仇恨而活。她不会再傻傻地逼自己沉默不说谎话。若是谎话能够换来她要的一切,那么就说谎吧,一直说谎,一直……一直……

他覆了安趾的江山,那么她要倾了他的天下。

“不要,我不要尽头,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是你要的。要江山重新姓苏都可以。”

她不会再傻得姓他的话。她的长指穿过他的发。“不要你的江山,只要你,只要你就足够了。”

“舜华……”突然间的原谅,让他心生不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发,红唇在他耳边吐气如丝。“为了重华,我必须原谅你,可是为了安趾,我必须备受折磨。君玥我要做你最爱的奴。”

“奴?”他低头望着她,有些不解,有些悲恸。“你是我永生永世的妻。”

她笑,妖娆妩媚。“不,你说过我是你的奴。”

一语成谶,以前她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份,高傲的不肯承认自己是奴,而今她是奴,亡国奴而已。

“你究竟想要怎样?”

她抬眸看着夕阳,纤细的手抬起,扯落了玉簪。发丝在随风而舞,她回眸对他一笑。她要他对她不可自拔,就算只是身体也罢,她已经顾不得了。纤手抚过白皙的脖颈,拨开那单薄的寝衣。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君玥,给你滑腻如脂的我的身体,从此,带着恨做你的奴,我要诱惑你,癫狂一世。

他抓住她的手,“告诉我你是真心的。”

……

纤手落下,他伸手接住,凝望着她昏睡的脸。吻落在她的眼睑,低语,“舜华,因为爱你我只能爱你。”所以明知她无心还是要霸占着她,所以明知错了还是执意错下去。

寝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他扯了外袍裹着她,将她抱起。

怀里的她,微微睁开了眼,柔柔一笑,媚眼如丝。

想起那些辗转承欢的日子。诱宠,诱宠,诱君宠爱,究竟是谁诱惑了谁,谁又爱上了谁?她只知道,她已经不会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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