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嗯啊…咋嫩有劲…”
清晨的太阳刚升起来,楼下的闹市区嘈杂吵嚷,小旅店就在工地附近,住的大多是外地来的工地夫妻。
隔壁叫了一晚上了,三十块钱一晚上的标间,墙都像是纸糊的一样薄,隔壁这一宿拼了命想要把这三十块钱喊回来,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
程骞下了楼,两个当地佬已经蹲在门口等着了,见他出来,捻灭了烟头站起身。
“打听着了,”一个当地佬操着口音说,“那小子卷了钱跑了,现在住在老房子的是他妹妹,这孙子跑就跑了,姑娘没给带走,欠一屁股债给他还呢,听说白天就在这片区给人送盒饭,这附近人都认识。”
另一个当地佬说:“这走街串巷上哪逮人去?骑个自行车一溜烟就跑了,咱今儿就直接上老房子那堵着去。”
两个人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这俩都是陆柏杨的债主,陆柏杨欠了他们的钱跑了,借条上担保人的联系方式写的还是他的。
程骞倒是他妈没想到,这小子跑路之前还能阴他这么一手。
他告诉这俩人,钱他替陆柏杨还不了,因为那孙子也欠他十三万呢。
程骞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皱着眉打断:“他妹妹多大?”
“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吧…”当地佬摸着下巴合计着,“刚高考完没多久她哥就卷着钱跑了,她老家那一片儿都知道,昨晚我们去打听的时候,就那么一条街走过去,谁家一听陆柏杨这名都得骂两句。”
小县城就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谁家要有个什么事都等不到一晚上,天没亮就都知道了。
程骞从兜里掏出烟盒给俩人散了烟,散完就剩个空盒了,他敲吧敲吧,把里面的烟灰磕出来。
那根烟被他叼在嘴里没点着,程骞眯着眼心思了半天,裤兜口袋里揣着的东西棱角磨着他指腹,搓了半天直到疼了才开口。
“走吧。”
两个当地佬把程骞带到一处烂尾楼,程骞扫了一眼周围环境,不远处就是棚户区,再就是筒子楼,看上去得是几十年以上的老楼,破破烂烂的看着就漏风。
程骞问:“这?”
“哪啊,住这说不定还不跑了呢,”当地佬嗤笑了一声,“往后走,有一片平房区,住那。”
另一个当地佬说:“陆柏杨这人点儿是真他娘的背,当年这边要开发新楼盘拆迁,就这么一块地——”
他比划了个距离:“往前够不上一百米的距离,就他们这一片没拆,分币没捞着,到最后工程还烂尾了,那么大一层楼在那挡着,他们这破地儿是彻底没人要了。”
穷是真的,倒霉也是真的。
临到平房区门口了,程骞有点犯难了。
陆柏杨欠他钱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他没提过,也没琢磨过这钱再往回要。
他这次跟两个当地佬过来也不是要钱来了。
怎么跟姑娘打交道他不会,怎么跟欠钱的姑娘打交道他就更不会了。
程骞想摸兜找烟抽,这才想起来烟没了。
附近有个小卖部,程骞说:“我去买包烟,你们先过去。”
出来的时候程骞往当地佬说的方向走,还没等找到哪户门呢,就听见当地佬扯着脖子在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地佬指着眼前的女人说,“你是上过学的读书人,父债子…兄债妹偿这个道理你听过吧?欠条都在这摆着呢,这账你就得认!”
程骞跑过去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个拿着铁铲挥舞的女人,早上刚洗了头发还没干,发丝的水珠淅淅沥沥往下掉,砸在白色背心上,晕湿了胸前的布料。
女人长了一张稚嫩的脸…或许叫女人实在太早,才刚成年。
她一副假装镇定的样子,拿着小铁铲对着当地佬的手都在抖。
“欠债还钱这道理我懂,但各位大哥总得给条活路吧?”
程骞站在门口看着她,确认了她就是陆柏杨的妹妹陆听禾。
陆柏杨之前喝多了酒就喜欢叨叨他妹妹长得有多漂亮,长得有多像他。
他那时候不理解,就琢磨着,他妈的一姑娘长了张男人脸那还能看吗?
他还真想错了。
不光是能看,是好看的不得了。
她和陆柏杨长了大概六七分相像,但眼睛要更水灵,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人看,莹莹水光的泛着。颤抖的唇粉嫩,身子纤细,弱柳扶风…看着跟林黛玉似的。
“我上个月刚给你们打了钱,这债刚到我手上,我总得需要时间来筹钱吧?”
“就你那千八百的够干嘛的?”当地佬不乐意了,“筹不到钱你去卖啊,刚过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县上的理发店可是一家挨着一家的,那来钱快啊!”
他这话刚说完,还没等陆听禾反应过来,程骞的手已经搭在他肩膀上了。
“什么年代了,要债还搞逼良为娼这一套?”程骞的手骨用力,“过分了吧?”
当地佬被捏的肩膀发疼,哎哟哎哟直叫唤。
他就想不明白了:“哥们,你不是也来要债的吗?”
程骞松开手,默不作声挡在陆听禾前面。
“我说我是来要债的了吗?”
“你不是说陆柏杨欠了你十三万吗?!”另一个当地佬大喊,“他欠你钱你不要,你烧得慌啊!”
陆听禾听见“十三万”这仨字的时候,差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她是知道她哥在外面欠了钱,可不知道欠了这么多。
陆听禾强装着镇定:“钱我能还,但今天让我一口气都拿出来我也确实办不到。几位大哥不就是怕我跑了吗?这样,我给几位留个物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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