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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林昂坐最后面,还在转换他从学生模式一眨就变成老师这事儿,琴室就响起了顾扬讲乐谱的声音。这跟忽然得知成天和自己科打诨去网吧的同学,转间却考上了名校一个觉。

琴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在顾扬上,他温的声音弥散在整个空间,说着林昂本听不懂的乐理知识,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学生练琴的声音时不时在琴房响起,一个多小时的课,林昂虽然听不懂,却也听得认真。他靠着椅背,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颚,望着不远他没见过的,不一样的顾扬。

了课,学生都在向顾扬别说着周见,顾扬一一示意,走到后排准备装琴。

“扬哥,你可以啊。”林昂拍了他肩膀,由衷赞叹。

顾扬忍不住笑声,刚他上课时看见林昂的状态就像自己上理课的时候一样,“是不是特煎熬?”

“没啊。”林昂拿过他的琴弓看了看,上面还有着松香味,“要我拉这琴,肯定就跟弹棉一个声。”

“你要想学,改天我教你。”把琴装好,顾扬背上琴两人往琴行外走。

一来就是被太熏过后的大地,气往上冒,林昂问,“咱们现在走哪儿去?”

“请你吃冰,走不走?”

“那肯定去啊。”说着往两人都喜的那家刨冰店的方向走。

上回去打台球前,他俩一个比一个唬得厉害,结果去了也就是半斤对八两的程度,都不擅。玩儿几局后,林昂凭借着自己计算数学角度的能力,勉赢了两人之间毫无看的比赛,并一致决定以后还是去打网球或篮球什么的运动。

在烈日,费老半天劲去了那家刨冰店,盯着闭的铁卷门,傻站着无语了半天。

“我靠,儿也太背了吧?”林昂揪起自己衬衫的领扇了扇,跟顾扬站在街边的树荫。

“周末都不开门,这阿姨可真够任。”顾扬看了手机天气里写着日落时间还在7,“要不去另一家?”

“不行,那大叔那家的红豆像用盐煮来的,我就没吃过比那还苦的。”

顾扬也赞同,想想都觉嘴发涩,扫到旁边一家便利店,突然有了主意,“要不自制吧。”

“你会?”

“很难吗?”顾扬搜了一,“不就碗冰,往里添儿红豆啊什么七八糟的。”

“去哪儿?”

“我家啊。”顾扬说着往便利店走,“没人。”

便利店两人都是那决定很快的人,迅速买了袋装的红豆沙、、布丁还有两袋冰块儿,抱着好坏试一试的态度往顾扬家走。

觉这一午都在南城的街上晒着太走来走去,消磨时间也不是这么个方法,现在只想赶快稳定来休息休息。

了小区,往三号楼走,冰袋里的冰微微化了些,表面的小珠还往滴,林昂抱在手里,“你爸妈确定不在家吧,要在我组织组织语言问个好。”

“要在才见鬼了。”顾扬自嘲地笑了,指了一,“就这儿,一层。”

林昂也不了解他家状况,看了那的落地窗,里面是层白的薄纱窗帘,等着他扫了卡跟了去。

开门家,顾扬放琴拿过林昂手里的冰袋往厨台池走,“柜里有新的拖鞋。”

“哦。”林昂瞧着他家里的沙发茶几书柜都是白系的,一尘不染,第一反应除了有“顾扬他家也太净了吧”的想法,还觉得没什么人气儿。

“就你一个人住?”林昂换完鞋,站客厅问顾扬。

厨房是开放式的,顾扬了,转从冰箱拿两罐冰镇可乐,扔给他一罐,“偶尔小黑也会来。”

林昂接过启开拉环,可乐气泡有些往外溢,“小黑是谁?”

可乐冰的嗓音都发哑,顾扬结翻,笑:“隔家猫。”

“你坐啊,搁这儿罚站呢?”顾扬看他站的还笔直。

“边儿去。”林昂坐在了面对落地窗方向的侧沙发上,“我不得等您这主人放话吗?”

林昂坐后,手冰可乐气泡的破裂声打着罐,他看着放在墙角落的大提琴想到,自己每天回家后就有好的饭菜,切好的果,好的。顾扬呢?

落地窗附近有一个凳,那里的木地板上有两三个细小的圆,是大提琴的尾杆在日复一日凿来的。大概有数不清的时光,夜晚或黎明,顾扬都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和琴声一同度过。

“我能听你拉首完整的曲吗?”林昂抬眸问他,语气透着少见的认真。刚刚在琴行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琴声,有些想知他一个人时是怎样与时间共。

顾扬将可乐放在厨台上,“不冰了?”

“听完再。”

“想听什么?”他无所谓怎么都成,走了过来,又拉开了琴箱。

“都行。”

从薄纱外照耀着的日光没那么锐利了,顾扬拿着琴坐,尾杆了地板上的一个小,还有些许棕黄的木屑落在孔旁,他拿着琴弓试了两音,低声说,“那就《天鹅》。”

“好。”的风将窗帘拱起,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林昂看着他的左手了琴弦。

这首叫《天鹅》的曲在寂静无声的家里响起,沉而悲伤的的音律从槭木的琴漫。

琴声久久,低徊往复,林昂不知怎么了,开始看不清清楚前的顾扬,他好似从这间房走,随着琴音踏一条空旷的街。

说空旷却也错误,旁不远的街区犹如一个诺大纷繁的游乐场,他望着狂的人群却怎么也无法。

一条宽阔的裂在战战兢兢涌现,路崩溃,分割了他与自由纵的人。裂的这端只有他一个人,他站在了被遗弃的废墟之上,他试图,他想,他竭力跨过那条裂,努力迈一步去追逐那群乐的人。可那条裂太宽了,太了,他坠了一片黑暗的森林里。

泥土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茶褐,像是凋零残败的朵,他艰难的吐气着站了起来,回、匆忙、寻找。又是这片森林,又是他一个人。

绿的树木密密麻麻,直耸云,将整个天空层层遮蔽,一光都透不来,迷雾重重,他谁都找寻不到。天地如此广大,他却被囚困于此。

“在找什么?”一条暗青的蛇嘶嘶地问着他。

“你在找什么?”蛇攀上了他的胳膊又问了一句,蛇冰凉的躯让他打了个寒噤,对他继续说:“这里谁都没有,我找了很久了,都没找到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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