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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了。反正既已躺案板上,那就不用琢磨汉王怎么下刀了。

百官赐宴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开会,这种吃饭模式的麻烦程度大概和祭祖差不多,充满着中国风味的官场文化,大体言之就是从上到下,人人大讲空话套话:领导发言,群众欢迎,音乐伴奏,官员代表上前献诗,随后“汉王大悦”,于是和诗,按照官位等级,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位置,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有“古礼”——也就是既定程序,很憋气,而且还不能不耐烦,真正的戏‘肉’是在大宴之后,当亢长无味的宴会过后,林风将王屏藩和王辅臣父子单独留了下来,在王府后‘花’园小宴。

其实这种接见并不是‘私’下示宠,也是很正式的君臣台奏,林风这时也没打算摆什么‘花’样,仪仗很齐全,三名将领规规矩矩两跪九叩,在林风两侧小心陪坐。

刚刚坐下,林风劈头就问,“王老将军,我听张勇说你打算告老还乡,是不是有这回事?!”

王辅臣吃了一惊,其实他这会刚准备向汉王禀告,这时奏章就在他的袖子里,不过听林风语气不善,倒也不敢立刻拿出来,当下恭敬的道,“回禀汉王殿下,微臣十四岁从军,至今已有四十余碾,今年来常觉体力不济,实不堪驱策,故……”他偷偷抬头,瞟了林风一眼,只见汉王正看着自己,双目相‘交’,他立即低头道,“……领军作战,实国之大事,临敌相‘交’,千钧一发,臣惶恐,万万不能以此腐朽之身误朝廷大事,还请大王俯允!!”

“唉,老将军这么说是不对嘛!”林风摆摆手,“我说……那个史书上不是有典故嘛,你看那个廉颇,还有那个黄忠,不都是老将镇边?!我看老将军身体还不错,何必这么这么早就急着退役?!”

“退役?!”王辅臣琢磨了半天才约莫搞清楚大概意思,面上摆出衣服感动的神情,离座下拜道,“汉王高义,臣惶恐无地……”

“哎、哎,别跪、别跪,”林风急忙上前搀扶,苦笑道,“我说老王,大伙都是带兵出身,真刀真枪干出来的,眼下又没外人,这套玩意留着给文官耍吧?!”

待王辅臣回座,林风朝王屏藩和王吉贞笑了笑,对王辅臣道,“哥几个都是厮杀汉,别来这套,有话直来直去,再扭扭捏捏咱们就看你不起了!”

虽然这么说,王辅臣怎么敢当真,他陪笑道,“正是、正是,汉王真我辈本‘色’!”

“好吧,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林风慢慢收住笑容,严肃的道,“寡人向来不喜欢摆‘弄’权术,生平信奉的就是待人以诚,有什么话就当面讲清楚——不论是对谁!”他看了看王辅臣,又看了看王吉贞,两人一齐‘露’出一丝惊讶,“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次我将你的部队拆成两半,你肯定心中有疙瘩不是?!”

“不敢、不敢,臣惶恐、臣惶恐无地,雷霆雨‘露’皆是……”

“好了、好了,你不用惊慌,我这里不是还没说完嘛!”林风“噗哧”一笑,抬抬手命令两人站起,“王老将军从军数十年,战功彪炳,名震天下,这次能投入大汉,实在是寡人之幸,而且这次攻取四川,你家父子上阵,功劳一时无两,咱们大汉一向论功行赏,怎能不赏?!”

说到这里,王辅臣和王吉贞两人大为疑‘惑’,讶然望去,只见林风继续说道,“上次战事情急,王将军的平凉大军仅编为一个军,其实朝廷办得还是不妥当的,所以这会战事停了下来,寡人就决心改过,”他伸出手来,遥遥指着西方,“寡人会同总参谋部周大人商议,拟以镇军中郎将麾下所部为基干,补充兵员,独立编组为步兵第十二军,还是由王老将军坐镇,于豫中一线驻扎……”目光回转,望向一直默然无语的王吉贞,后者立即低头敛目,恭敬垂听,“……而王将军之子王吉贞上校,此次独自领军疾进,连克重庆、兴安等多处重镇,才堪大用,所谓‘用贤不避亲’,寡人决意以王吉贞上校本部为基干,扩编成一个新军,番号拟为‘近卫步兵第六军’,以王吉贞上校为权军长,调往真定、大同一线布防,为我大汉卫戍边塞!……”

他看着两人,“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王辅臣心中五味陈杂,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惊惧,适才的慌‘乱’、彷徨早已不翼而飞。感‘激’的是:没想到汉王心‘胸’居然如此广博,自己一介降将,居然信任重用,确实令人钦佩之至;惊惧的是,这个汉王嘴巴上一迭声说:自己从来不会用权术,一撇嘴巴又把儿子调到近卫军,与自己的这个外镇内外权衡,互为牵制,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话虽如此,汉王如此安排,的的确确是无上的殊荣,而王吉贞此刻年不过三十五,就已经是一军之首,日后前程,不想可知。

不及细想,王辅臣偷偷一拉儿子,两人一同跪倒在地,“臣……臣谢汉王恩典……大王厚恩,泽及王氏满‘门’,老臣定誓死相报!”

安抚了王辅臣,林风微微一笑,转头望着王屏藩,“这边安定王老将军一家,倒把义安将军冷落了,失礼、失礼!”

林风这么一番做派,虽然听上去非常客气,但却远远不及刚才对王辅臣父子的亲近,王屏藩心中打了一个突,脸上却依旧是非常严肃,刻板的抱拳回应,“末将不敢,请汉王垂示!!”

“言重了、言重了!”林风嘿嘿一笑,摆摆手道,“今日邀来将军,本来只打算赏‘花’看月,顺便扯扯闲话罢了,将军莫要太局促!”

王屏藩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这时禁不住一怔,什么叫“赏‘花’看月”?!

悖逆上司是万万不行的,他点点头,“是!”看了看王府的‘花’园,又抬头看了看夜空,这时还是‘春’末,天气尚冷,空中满是浮云,倒看不到什么月亮,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干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风笑了笑,突然站起身来,亲自替王屏藩斟了一杯酒,王屏藩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手足无措。

林风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将他按得坐了下去,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对王屏藩道,“义安将军,这一杯酒,是本王向将军赔罪!”言罢一饮而尽。

王屏藩来不及多想,急忙跪倒在地,仰头干了一杯。俯首道,“汉王何出此言?最臣愧不敢当!”

林风将他扶起,忽然叹了一口气,“义安将军,本王之所以给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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