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院中,她整夜、整夜沐覆薄雪端坐……

遭一片雪雾茫茫洒下万千星辰……

“是孤儿,亦确实是孤侧后,回不得,此是为‍­‎人­​‌妻‍‎主情、责所在。他千里下嫁孤,于情、于理、于责,孤都应保他好好的,孤亏欠他……”

往西面望了一眼,又看向了空,“佛说、应不是佛说,管它谁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孤,犯了错,该认,该站直挨打,这雪,便是在责罚孤。无防。大师关窗,打坐歇息去吧……”

了空搐了搐嘴角,“确实不是我佛说。”

她不再答腔,再次缓缓敛收下巴,端坐、眼观鼻、鼻观心……

晚课后,了空转向窗前探看,她依然在那坐着,薄雪化了,身上有些湿泞。

他皱了皱眉。

翌日晨课前,她依然在那坐着。

他眉峰紧锁。

晨课后,她依然在那坐着,好在用了早后,她不见了,他松了口气,黄昏时分,她又过来,又在院里沐着雪枯坐一晚……

……

日间,她去兵营、议事殿、钢弩作访,黄昏时分,她便过来,朝石凳走去,下巴敛收,端坐在风雪中……

院里微弱油灯光,将她的身影拖得极长,一直延向围墙,她似连影子都顶天立地,可她没早前坐得那般端稳了,影子不时微晃,脑袋歪向一边,几瞬后,又歪向另一边、重重垂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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