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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他轻轻唤了声。

方锌墨身形一顿，慢慢抬头，昏暗的光线照他斑驳的脸，全是泪痕。眸子像震的黑潭，水光泛滥。

“哥。”方锌墨沙哑地唤道，嘴唇颤抖地张了张，最终没吐第二个字。

方知文蹲身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鼻头有些酸，“，哥哥回来了。”

他是个被完全标记过的Omega，对其他人的信息素再也没有感度，但他从方锌墨的信息素中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无助和悲伤。

他心疼，但忍住了，保持着理性说道：“抑制剂有吗？”

方锌墨摇摇头，额前的碎发跟着动了动，半遮住眼睛，两颊微颤，他长相是那最惹人怜的，哭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心都碎了。

“没用的，他不肯要我了。”方锌墨像个婴似的蜷缩起来，并且把己越搂越紧，他像是在逃避，更像是在害怕。

易感期让他的神经变得异常感，就连泪也变得发达，庞大到怕的占有欲此时无释放，就算是依靠尼古丁和酒精也无法把这痛苦缓解半点。他现在满脑子满心全是那个穿着白衬衣的身影，越想越让心痛的程度加剧，手在空气中无力地抓着，他什也抓不住。

回忆面八方朝他汹涌而来，他觉得己快死了，但兴许死才是解脱。

他快要疯了。

“我不要抑制剂，我只要他。”方锌墨说完这话，终于是半点也憋不住，大哭起来，“他最喜我撒了，现在，他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崩溃的情绪不断发散，那些藏在嗓子里的哭声混着委屈和痛苦一起来了，他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物狗。

方知文心味杂陈，明明他两个拥有完全不相似的外貌和性格，他此刻却觉得方锌墨感身受。

他是看着他生的，生在山里的弟弟从来没受过半委屈，一直以来目中无人，哪里正八经在乎什东西什人。直到看到方锌墨第一次接网游，那目光里带着星星的神采在后来他还见到过一次，那天方锌墨把唐骁带去玩，喝着酒悄悄对己说：“哥，其实那是我男朋友。”

唐骁是他的命，方知文早就替他认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唐骁是个把所有感情满腔满意释放的人，他一个人的程度甚至达到

让那个人完全意识不到己有他，等那个人真正意识到的时候，一定是那些满腔满意的消耗殆尽的时候。

“年前我走的时候就提醒过你，要对他好，不然你后悔的。”方知文站起来，俯视着弟弟，眉眼间换上了严厉的神，“站起来，你大了，有些事情做错了，就应该去弥补，而不是坐在这里暴弃。”

方锌墨在手臂上指痕，沙发低喝：“我做了，我连公司都不要了，他却当着我的面，和别人在一起！”

“既然唐骁已经选择了新的人，方锌墨，我觉得你应该祝福他，而不是没大似的在这里用烟酒麻痹己！”

“祝福他？”方锌墨无比震惊，他抬起，丑陋起来，“让我心甘情愿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你怎不让我去死？”

他苦两声，“是，我就应该去死，这样他还再温柔看我一次。”

方知文突然走了厨房，很快，他拿着东西走了过来，方锌墨没来及看清，啪的一声，一盆水耳光似的打在他脸上，他往后跌去，全身漉漉的，显得狼狈不堪。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方知文拿着镜子放在他面前，颤抖的镜面照了方锌墨憔悴到极致的面庞，这张脸上全然看不到他往日的半风采。

“我回国收拾你的烂摊子，不是为了听你说你要去死的！”

方锌墨刚拿上镜子，手却突然没了劲，镜面落在上，啪嗒一声摔碎了。

镜子里的他碎了个彻底。

方知文两只手撑在他肩上，人意料疼了他，“我清楚你的心，我也清楚唐骁的心，如不是彻底心灰意冷，我怎舍得离开那个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的人？”

他的信息素又浓了，这空的房间和冷冰冰的空气全在一刻不停刺激他，失去人的Alpha只在易感期备受折磨死去。

“哥，我该怎办？”方锌墨无助哽咽着，眼泪一颗颗滴在碎掉的镜面上，他怎都找不到答案，他的老师不再教他了。

“我不告诉你该怎让他回心转意，如我是他，我绝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