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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墨色，湘妃竹隐在夜色，只依稀辨得几丛。

原来已经这晚了。

“回去！”韫和拢着斗篷，秋风萧瑟，吹得鼻子犯酸，她嘲地了，他那样骄傲的人，一旦负气而去，怎会再来。

她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为这难呢？难到她无数次生那个念，想要了那一纸和离书离开渤京，回到九嶷山，承母亲膝，或是放弃这桩荒唐的婚事，听从母亲意嫁给狄。

是她好不甘心，她还没风光迎回父亲的尸骨。

韫和攥了掌心，一阵刺痛过后，她陡然清醒。

脱掉斗篷，捧搓去妆粉，净手，取了静心的香置在香炉，点了火刚刚焚上，红蕖突然跑了进来。

一脸不置信地道：“娘子，府君、府君来了。”

韫和腾地站起来，被裙幅绊住的香案随着动作一斜，香炉跟着倒来，撒了一地灰。

晏时早就过了，此刻又是闭城时，他选在这个时候来……

韫和不敢往想，情焦灼地转来转去，只着迎去。

她步伐略急，胸脯不断地怦然起伏，一颗心攫着，仿佛要跳来。

走了几步她猛地止步，突然回吩咐红蕖，“去把香点上，要龙涎香。”

红蕖愕然，应声退。

韫和急着气，牙齿都在寒颤，心底萌生的那望邪念丝毫不减，反而越放越大，似绷着的弓弦，让她不敢有半松弛懈怠。

一旦近了，退意也随而来，韫和无措地攥着手指，脚越来越慢。

她咬住，没有再犹豫半，掉就要缩逃避。

“站住！”一道声音身后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韫和僵住，背脊止不住地发寒，她回身，脸贴着胸，声音跟着发抖，“天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那又何？”赵君湲沉声打断，缓步朝她走来，一睛幽得不见底。

韫和意识地后退，赵君湲步步，将人直到廊，再无退路，“有不对？”

他入夜而来，难眠叫人胡思想，他偏偏还若无其事地问来。

韫和心麻，耳渐渐发，她背抵着子，侧避开他的呼，垂着，不敢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