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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多留了个心眼，笑呵呵地用伏鬩杖在他每个人背后敲了一，警告道：“被我伏鬩杖标记过的人，每次只要生害我的念头，就会心脏疼痛。如果还敢继续，你的心脏就会一点点腐烂，然后是整个胸腔，接来是肢，最后就是头。等你全身上溃烂了，那神仙都救不了你喽。”
这番话把众人气得半死，其中一个更是恨得直骂：“死和尚！这狠毒！”
明道啧啧两声，问他：“心脏痛了？”
被他这一问，那个人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说话了。
明道又找到布条，把每个人的嘴都住，拍了拍手：“成了。你什时候去凤阳，就看这客栈的小二什时候上来收房钱吧。”
因为纳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三人买了辆马车，又再额外买了两匹马，以备不时之需。
他现在没有其他多余的线索，只先驾着马车往西北走。
路上，明道一个人在外头驾着马车，裴景行与周予一二人留在马车里。
裴景行直接问周予一：“周道长在客栈里不愿意说，现在肯说了？”
周予一看着裴景行，目光中透着点悲悯：“裴公子还没有猜到？”
此言一，裴景行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他却不愿意接受，反问周予一：“这个人怎是苏衍？”
周予一沉痛地点了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身体里的，是苏衍一半的魂魄。”
“不！”裴景行依旧不愿意接受。
“裴公子，你也猜到了吧。”周予一说残酷的事实，“就是因为这个人身体里的是苏衍的魂魄，所以他的五官慢慢会朝着苏衍的相貌改变。一天只改一点点，积攒了一个月，多有点变化了。”
裴景行摇头，依旧不愿意接受，他说己反驳的理由：“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不管这个人的五官再怎变化，也不和苏衍这像。”
周予一一摊手：“的确，一个月不改变那多。但万一这个人本来就和苏衍有三分相似呢？”他拿起被裴景行扔在一旁的画像，“你看，这是你按照南疆人的叙述画的画像。画像和真人多有点入，但如果我再改动几笔，是不是就有几分相似了
？”
见裴景行不说话，周予一继续说：“当时在凤阳，我就很奇怪。我当着他的面，替他打灭了那群饿死鬼。我明明是救了他的人，为什他会不要命的攻击我？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过于害怕，所以把我也当成了要害他的鬼。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因为他身体里只有一半的魂魄，所以神志不清。在那种情况，他只会顺从本来保护己，攻击眼前一切的事物。”
裴景行哑声问他：“这个人，真的是苏衍？”
周予一点了点头：“你以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必须要带着他。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个人身体里栖息的真的是苏衍一半的魂魄，我把他扔，那到时候找到了苏衍另一半的魂魄，要怎办？”
裴景行痛苦地闭上眼，缠声问道：“只有一半的魂魄，他会疼？”
“会的，会很痛苦。”
第122章
这里是哪里？
苏衍试探着向前伸左手，却感受到身后一阵大的牵制力。他努力转动脖子，想扭头去看后面到底是个什东西，却发现己脖子以部分动弹不得。眼角余光只瞥见身后蓝绿色的光芒。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己整个人面朝缓缓倾斜，最后够轻松地俯瞰方。
方布满了莹绿色的光雾，苏衍眯起眼睛，才看清那是一片片的人海，有人持枪冲锋，有人举盾抗击，还有一群人骑在马上，有些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似乎一秒就要踩碎面前敌人的头盖骨。
那这一切都太安静了。
苏衍在心中默默地计数，从一到五，发现面的人群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没放弃，又数到了二十，人群还是没有变化。接去是数到五十，数到一百，甚至数到一千，面的人群始终保持静止的状态。
苏衍不知道这是为什，但这个地方明显不是凡人所及的地方。
他又转动头部，发现身边还有很多像他这样俯瞰状态的……不是人？
苏衍因为被限制了行动，刚才并没有够看清己。现在他才发现，周围的这些看上去像是人的存在，全都是半透明的。其中几个闭着眼睛，张大着嘴，露一股悲伤的模样。还有几个堆一脸笑容，却是在哭。更多的只是闭着眼睛
，毫无表情，仿佛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裴景行呢？
裴景行在哪里？
苏衍突然生一股恐惧，他拼尽全力向前挣扎，却却始终被一股牢牢的吸力控制在原地。
他张开嘴，想要呐喊，一股恶臭的冷意直接钻进他的嘴里，逼得他干呕了好几。
裴景行。
裴景行。
裴景行！
纳突然睁大眼睛，肢抽搐，发不成音的声调。
周予一往他嘴里了一块帕子，避免胡言乱语之咬到头。随后他与换班后的明道一左一右，抓住纳的肢。周予一在纳眉心一点，一股天雷煞气眉心而入，这才将纳镇住。
纳冷静来，看到是在凤阳鬼城一面之缘的周予一，和陌生脸孔的明道，吓得又开始挣扎。
“别怕。”周予一尽好声安慰，“我不会害你的。”
纳使浑身气力，甚至扭头想要去咬陌生的明道。
明道不惯着他，用腿替手压制住纳的左腿，再用空来的右手捏住纳的脸，恶狠狠地威胁道：“施主，你最好冷静点。”
纳似乎被吓到了，放弃了挣扎，恐惧不安地看着明道，又扭头去看周予一。
周予一尝试着放开对他的腿的钳制，介绍说：“我叫周予一，是个道士。我在凤阳里见过，我还从那群饿死鬼里救了你，记得？”
纳眼珠子转了几，像是在回忆这段记忆。良久，他点了点头。
明道也放开了右手，问他：“你不会说话？”
纳张开嘴，发几个不成词的单调音节，想要表达，却无法表达。
“会写字？”
纳摇摇头。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周予一毫无预兆地喊了一声：“苏衍。”
“在。”纳不由主地开，发清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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