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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然听裴景行是开玩笑了，抿嘴一笑：“现在才知道？晚了。”
那边国师还在催促，裴景行不再与苏衍继续开玩笑了：“走吧，国师那边好像有什发现。”
苏衍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本该走在他身后的裴景行趁他转身的时候，突然后退几步，一脚往后，踢在地上天女像的头颅上。天女像的头颅本就遭到天雷重创，又被几个羽林军拿横刀数次砍斩，早已裂成数块，如这几块仅仅是简单地凑在一起，拼成一张脸而已。现在不用裴景行多用力，就然散落开去，再也拼凑不到一块了。
当然，也就再也没有人会发现，这天女像竟与苏衍有七分相似。
国师面前躺着的尸体虽然残破，但头颅上仅是沾了几道血迹，裴景行很快就认了此人的身份。
“这人是太子推荐的万道士？”
“没错，”眼见突然冒来的劲敌身陨，国师心中并没有感到半点轻松，反而愈发沉重，“没想到我师兄布局竟然这深。”
裴景行与苏衍毕竟不是国师，没有和万道士做了几十年的师兄弟，对于万道士的行事作风也不如国师看得透彻。他听了国师的感叹，双双看向国师。
“这人是万道士的棋子？”
“没错，”国师拿起尸体的左臂，翻到另一面，给苏衍与裴景行看手臂上的印记，“这是我师兄的标记。以前他只是给傀儡打上，没想到现在连活人都不放过。”
万道士是废太子的人，这是在场三人都再清楚不过的了，如三人心头萦绕着一个问题——万道士突然转投太子麾，意欲何为？
一时间，林子里静谧得只剩三人极细的呼吸声。
三人又搜了一圈，除了找到一滩肉泥以外，便再无其他收获。
“太子突然好转，只怕与我师兄脱不了干系。”三人分开前，国师坦诚道，“我会从太子那边入手，想办法调查他的目的。裴公子，苏道友，要是你有什线索，还请通知我。虽然我与苏道友的师父有些过节，但我师兄一直认为是陛抢了本该属于废太子的位置。即使废太子已经死了三十年，我师兄心底的恨也从未消退，反而积得越来越深。我担心的，是我师兄走火入鬩，想要……”
说到这，国师停了来，抬起左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裴景行也意识到这件事潜在的威胁，严肃地点了点头：“国师放心，我如果有什线索，一定会告诉你的。”
国师勉强地笑了笑，只是苏衍与裴景行都读他的忐忑与不信。
他心中还有一层顾虑，免不了再三叮嘱与他合作的两个年轻人：“陛十分宠爱太子殿，如太子殿成了我师兄的庇护，横行西京都不在话。除非我有确凿的证据，否则这件事绝对不让第人知晓。”
饶是苏衍这般从未进过庙堂的人，也读了国师话语中的肃杀之意。
“国师放心。”
三人做了约定，悄悄分开。
回到府中，福伯已经命人备好饭菜。
只是裴景行与苏衍在林子里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天大阴谋的一角，这会实在是没有胃，干脆让其他人退院子，留个家丁把手院子的入，只留他二人在屋子里秘密商议。
裴景行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苏衍面前，问道：“你打算怎查？”
“如他已经到太子身边，我根本接触不到。”苏衍摇摇头，一时还想不什头绪来。
论捉妖，十个裴景行都不是苏衍的对手；一旦说到查案，那裴景行比苏衍有经验多了。
“太子那边有国师去查，不用我担心，”不过回府路上这一会的光景，裴景行已经有了点查案的方向，“我的目光不应该放在皇宫里。”
苏衍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向裴景行：“那放在哪？”
“宫外，”裴景行勾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反手敲了敲桌子，“从头开始查。”
苏衍与裴景行心意相通，很快就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从上官云那件事开始查起？”
“没错，”裴景行忍不住伸手在苏衍的鼻梁上一刮，赞许道，“咱的小苏道长果然聪慧。”
苏衍只觉得鼻梁痒痒的，伸手挠了几，这才继续说道：“多亏你提醒了我。”
“三十年前，废太子兵败杀，他的妻小被先帝令尽数陪葬，万道士身为废太子身边的人，活到现在，必定是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裴景
行细细与苏衍分析，“那时候我都还没生，想要去追查万道士那段经历太难了。”
“而万道士就是在上官云那件案子里显露了行踪，还现身与国师过招。”
那次也是苏衍和裴景行头一次与国师交手，还双双险些丧命。现在苏衍一想起来，免不了一阵阵后怕。
裴景行敏锐地察觉到苏衍心中的波动，便伸手在苏衍后背来回抚摸，安慰苏衍。他继续分析：“按照万道士的个性，不是因为情上官云痛失爱妻而帮他。如果说万道士是为了钱财，案子了解之后，陛旨查抄上官云一家，也未见有大宗金银珠宝流动的记录。而且万道士当时在上官云府上住着的院所十分朴素，甚至以说是简陋。显然万道士帮助上官云，并不是为了金银财宝。”
“那是想借上官云和太子拉上关系？”苏衍提另一个性，“上官家在西京也是名门望族，说不定上官云因为感激万道士的恩情，就把他引荐给太子？”
“性太小了。”比起苏衍，裴景行更了解西京里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与皇家的关系，“太子当时已经闭门不东宫三年，上官云虽然身上官家，但他与太子却并没有什交情。至于和上官云关系近的那些人，哪怕是太子卫西征前，与太子的接触也不算多。你要知道，皇帝正值壮年，这时候大臣与储君私接触，那是犯了君王的大忌。就算他有心引荐，陛也绝对不会让他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去见太子。”
这，苏衍就犯难了：“那万道士为什要去帮上官云呢？”
裴景行一时也想不有说服力的性来，不过他做了年的金吾卫，然知道与其坐在家中胡乱猜测，不如门多多调查，说不定就找被他忽略的细节，从而顺藤摸瓜，查明事实真相。
面对苏衍一脸的疑惑，裴景行干脆伸手故意去揉乱他的一头黑发：“咱坐在这里猜也不是办法。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养精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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