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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里除了水声和回声，再没有别的动静。那些不久前还和他围坐在帐篷里开着各种玩笑的人，此刻只用血肉模糊的尸体回应他。

“啊——”张放愤怒地仰天大吼。

大雨倾盆而，打在满地尸体上，打在嶙峋的山石上。

霍开疆一言不发，走过一个个死去的士兵，每走一步，向杨乾复仇的信念就坚定一分。

他会讨回来，这一笔一笔，他都会讨回来！

一

圈走来，没有一人生还，霍开疆对张放说：“你尽快离开南疆，派个靠的人给镇国公府传话，告诉萧家人不要相信杨乾的任何话，我会把锦瑟救来，让他千万放心，但表面上他要作相信我已经死了的样子。杨乾很快会解散霍府，请镇国公想办法把我府上的人都送帝都去。霍家、萧家的财产也尽快转移去。你去西疆找我姑父尉迟真，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让他什也别做，等我回去。你在西疆不偷懒，每天记得练武、研究兵法。”

“是，将军！”张放迫不及待地领命。

他知道霍开疆军令向来简洁，如交待得这具体，必然是动了十二分的杀心，他是威震海的战神，利剑一，非天地变色不归。

大梁，要完了！

张放强打精神，找了匹马快速离去。

这时几匹马奔了过来，是将士的坐骑，云雷也在其中。

三人沉默着上马，霍开疆亲牵着云雷，一齐往北赶去。

戚显昭是奉了杨乾的命令来带走萧锦瑟，他抓到人后必定不敢伤她，萧锦瑟会反抗，敌军一定还没走远。

霍开疆这想着，心中升腾起火焰，让他忘了剧痛和寒冷，没事人一般策马奔腾。

“将军，您的伤……”贾文有些担忧，将军受了要命的重伤，别说是这疯狂地骑马，就是光坐着都很危险。

霍开疆骑得更快了。

栈道上，戚显昭带着萧锦瑟退回到山洞里。山洞是从外面打进来的，所以张放派来侦查的人没发现伏兵。这时山洞用来快速撤退再好不过。

戚显昭让人把萧锦瑟放来。

萧锦瑟一鞭子挥去，戚显昭之前挨过她的打，躲得比兔子还快。萧锦瑟嘲讽一笑：“杨乾让你干的好事！”

戚显昭说：“陛思念县主，特派大军来接县主回宫。”他语气恭敬，面上的倨傲阴狠却比上一世大权在握时更甚。

萧锦瑟不去看他，正好迎上曹衡色眯眯的目光，她二话不说挥起鞭子。

曹衡的脸顿时皮开肉绽，他也不恼，很享受地笑了起来。

萧锦瑟被他看得恶心，就向戚显昭冷冷道：“是杨乾命令这人那样看我的？”

戚显昭扭头瞪曹衡，曹衡这才移开目光，戚显昭很满意他惧怕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