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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寒摸摸,猛地坐起身,看了看花瓶中他不知何时插上的莲花,惋惜道:“看来只先带你走了,谁叫我最见不得‌­­美‌人‌‎­受­‎苦,丫头,看看有什要带的,咱连夜翻去。”

沈柠:“……不是,我为什要走?”

顾知寒走过来弯腰,又痞又邪气:“别废话,听我的,有你感激涕零的那天!

”他转转眼珠,取了只茶杯往花瓶一甩,莲花插瓶碎了一地,拍拍手终于满意:“混蛋是不配有莲花看的,丫头,咱走吧。”

他照顾女孩子惯了,审美又高,还然地替沈柠整理了头发。这人聊天时是个花花公子,举手抬足又确实是天第一人,凭沈柠和他的差距,根本躲闪不及。

“哟,”顾知寒手拿开,眉一挑,脸色淡来:“有人看不惯了呢。”

沈柠回头,宴辞踏着夜色进来,脸色比顾知寒还淡:“她不需要跟任何人走,也不需要任何人替她决定该去哪里。顾尊主,夜深,重。”

“劝你先瞧瞧己的伤再说教吧,哼。”顾知寒嗤之以鼻,袍袖一卷拉上沈柠胳膊,两人轻飘飘擦着宴辞了屋子。

沈柠匆匆把那瓶轮回丹奋力一掷,疾风擦痛双颊,眨眼间已冲客舍重重竹屋,仿若鬼魅青烟,足不沾地直冲后山飘去。

宴辞捞起瓷瓶看了眼,他对顾知寒太了解了,这家伙懒得偷什破阵诀,十成十仗着轻功高绝从后山强行翻山进来的。现在带着沈柠两个人,要翻去也得费些功夫。即便如此,他若不动内力也绝对抢不回人,于是毫不犹豫往中丢了一粒轮回丹,闭目十息,抓起萤火刀追了去。

正如宴辞所料,顾知寒很快带着沈柠到了山脚,皱着眉头仰望峰顶,帝鸿谷面环险峰绝壁,后山最低,也一眼望不见顶。

沈柠知道两人差距过大,若靠武力挣扎纯粹搞笑,只试图以理服人:“顾尊主啊,何必呢?咱俩非亲非故,带上我翻山,没必要为难己。”

“为难是不为难,我刚才在想山顶风大,你内力低,不一定受得住那份冷。”他利落地抽了衣带,衣袍一张披在沈柠身上,眼中似星光:“翻山已经很委屈你,怎再受冻?得罪了。”

这位狗是真的狗,高招也真的高招,这种情况还顾及沈柠感受,衣袖连卷几圈垫在手上,勾起她的腿弯轻轻将人抱起,一手还不舍得放酒壶,双脚连连点在山壁,迅速向上攀去。

两人身体几乎与山壁垂直,形成一个非常惊悚的角度,沈柠没有恐高症都闭麦不敢吭气了,死死抓着他衣服,这摔去不是闹着玩的,她知道在武侠世界中,是真的摔死人。

顾知寒细心,轻笑哄她,“别怕,掉去我给你垫着。”嘴上打趣,脚半点未减速,转瞬就攀上两三百米。他最爱看‌­­美‌人‌‎­受­‎惊蹙眉,难得沈柠乖乖在怀,忍不住犯了老毛病,打算吓一吓沈柠,手一松,就等着‎美­­人‍主动环上来。一刻却忽然面色骤换——

沈柠心知肖兰就在后山,两人攀这高肯定被发现,光凭肖兰肯定奈何不了这位天第一人,只咬牙不去抓顾知寒,期望阻他一阻。

果然,大的寒气撕裂空气,一支长箭尖啸飞来,挟着无匹气焰直指顾知寒心脏!

“草。”顾知寒不得不扬手用酒壶挡开那支羽箭,沈柠已滑落脱开他怀抱,顾知寒抿紧唇角,双手‍‍​大‌‎力‎拽回沈柠,顾不上绅士,将人死死抱在怀里,额上全是冷汗。他本来想玩个套路,结果差点玩脱,还丢了酒壶,好不容易在山壁上凭着高绝内功和轻功稳住,紧接着又是一箭飞至。

山林苍暗,远远地面上一弯长弓冰蓝光莹莹,耀如明月。

那一团光迅速从远处疾驰而来,白袍猎猎,长发激扬,肖兰挽弓胸前,连搭三箭,弦如满月——

顾知寒偏头避过这三箭,也看明白沈柠向着肖兰,他己当然不惧,沈柠不配合、那边箭矢又跟不要钱一样一支接一支,被扰得烦了,只无奈放弃翻山,转身带着沈柠一路潇潇洒洒飞去。

底肖兰已离得很近。若换一个人来,肯定要先稍微责问两句走个形式,但肖兰一言不发,上来就打,哪怕看明白刚才顾知寒飘然落来的轻功比他高许多,照样不怂。

雪弓幽蓝荧光一暗,再猛地亮起,他神情凝重,一次性搭了五支箭。

顾知寒将沈柠放,指似莲花点了穴道,竟还有心思说:“稍等,总有不长眼的,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我先教训教训这臭小子,再带你走。”

说话间,五支箭矢嗡然射,顾知寒抬手将沈柠发上的簪子取,叮叮叮叮叮连响,五箭倒折飞,全部被打散!

满地都是被箭矢撞掉的树叶石屑,雪弓光芒大盛,肖兰手上不敢停顿片刻,一支一支连射,又是五箭射!

顾知寒回头,沉脸气势迫人,阴邪杀气从眉梢眼角溢,逆着箭雨冲肖兰直直逼去,箭矢连他半分都没阻拦。

月凉如水,杀意弥漫。

当邪道共主真正放开气场,连倾身提纵都显轻狂,沈柠在一旁看着都感受到那份狠绝和狂妄,压得人难以喘息。这人长得艳丽,平时调笑时又温柔体贴,动起手来,却仿佛这一小天地,都充斥满涨着无边杀机。

簌簌风响,林木萧煞。

金簪极小极细,肖兰所持长弓不仅大得多,还发一团幽光,高调多了。对上顾知寒,连沈柠这样的二三流武者都看的来,两柄武器颠倒,在顾知寒手中,那金簪就是锋利无匹的神兵,雪弓光华再亮,都注定落于风。

肖仍然兰目光坚定,牢牢握着弓,不曾退却半步!

“有骨气!”顾知寒瞳孔漆黑,“小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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