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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尊旁的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听到原问水沉入冰水时，沉默了很久。
“碧灵丹的事情也怪我不察。当初他声称炼制让人脱胎换骨的神丹，我青杏坛就该去查验。只是他叛青杏坛，我这些人对他不喜，不愿他牵扯，竟没觉不妥，才让他误入歧途，以致引狼入室、酿成大祸。”
他没说的是，原问水曾经作为蛊仙，是他师父妄尊最得意的弟子，虽然活成一个阴翳孤僻的闭症社恐，但他对蛊道偏执入迷，号称做什厉害丹药，青杏坛也没什人怀疑。
从原问水与青杏坛分道扬镳，苦海无边，他就没有回头的打算。青杏坛也不愿讨没趣，更不愿去质疑碧灵丹，平白让人误以为他没有容人之量。
想起那个心甘情愿没入水底的身影，再看看眼前异常颓败的倔强老人，沈柠将那瓶无忧丹取来递过去。
“这是……”
“无忧丹，原问水最后交到我手中的。是问雪姑姑复原的，还给您吧。”
愚尊看了看那个小瓶子，目光中升起有一点温度。
“是这个东西啊。我当时曾劝问雪用，她不肯，没想到是给了原问水。既然原问水给了你，你就收着吧，问雪做来，是想帮人解忧。”
他长叹一声，正色看着沈柠和柳燕行。
“我曾立誓此生不救沈家人，但你带回问雪的遗物，想来冥冥中问雪愿意帮你，她一向看不得人情伤。”
沈柠和柳燕行对视一眼，都是大喜过望。柳燕行冲他一拜：“多谢前辈，前辈大恩，没齿难忘。”
“哎，慢着！”愚尊止住他：“我不像沈缨，轻易破誓。我答应帮你诊治，但沈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柠立马接：“前辈请说，只要我做到，且不伤害亲朋好友、滥杀无辜，绝无二话！”
第132章 归来杏黄
愚尊盯住她,?厉声道：“不仔细考虑考虑？”
沈柠：“只要不是让我尽，都不必考虑。”
愚尊对她这直白也有些无语：“如果就是让你尽呢？”
那你还真狠……沈柠僵住，无奈地说：“这样,?还真得考虑考虑。”
柳燕行笑
声来，一缕长发搭在胸前,?失去了之前熠熠发光摄人心魄的美感，依旧保有他独特的俊雅。
“这件事也不必考虑。真要你尽，咱就立刻山。”
沈柠连忙摆手：“不不，你心怀抱负志向高远，一定得活来，你活来远比我活来更有意义。”
“没什意义。你不在，再多的抱负和志向就都没有意义。”柳燕行简简单单叙述这个事实，他靠着沈柠站立，伤势柔和了他的气质。
“现在我已经做完所有的事，不再亏欠任何人。从往后,?我要按己的心意过每一天,?但如果没有你，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去。”
愚尊在一旁看着柳燕行,?几乎以为己现幻听。他即便久居峰顶,?柳燕行的大名还是听过的。
那十年里,?人人交称赞的都是他的优雅从容、蓄内敛,?做事恰到好处,?极有分寸。愚尊他在钧陵城见过，在柳燕行身份暴露后回想其人,?只觉确实如此，根本没想到柳燕行有一日会当着他这样一个外人的面说这些话。
虽然神情的确优雅从容，但话中意味却蓄内敛半点不沾边。
沈柠谈恋爱秉持热情勇敢才追到人的原则,?所有心里话都要当面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嘴特别甜。她样没想到柳燕行熬过死劫后，宛如脱胎换骨，面不改色说这动听的话，一时也呆在原地，心中温情漫溢。
“我这重要吗？”
“当然。”柳燕行比她高很多，低头认真地说：“你很重要，比看病更重要。”
他也知道己浮浪冒失，但这些话已经憋在心中太久，之前的日子里他一再告诫己把握分寸、把握分寸，虽然小姑娘就在身边，也不以多哄她、多她说真心话。
这样小姑娘些伤悲、日后另开启一份己的人生。
如他活了来，这些话便一刻也不愿再忍，现在就要说。愚尊虽然就在一旁，他也无暇顾及。
“前辈，如果是这个条件的话，晚辈还是不治了，耽误前辈，这就告辞。”
沈柠拉住他，两人眼见就要开始争执，愚尊揉着额角打断他俩：“你说得这情深意重，搞得老夫成个恶人。只是假设罢了，
条件并不是这个。”
头发花白的老人心中感慨。沈缨一个人就把多好姑娘迷得要死要活，捧在手心的宝贝闺女却半点没继承他的本事，被臭小子吃得死死。
沈缨对这位女婿定然不喜，一定没什办法，只要一想到这里，愚尊心中就生一丝快意，瞧柳燕行越发顺眼。
“你老实回答，沈缨不怎喜欢你吧？”
柳燕行有些不然：“晚辈麻烦缠身，配不上阿柠，沈前辈冷淡些也是应当。”
“好啊，好得很！”
愚尊满意点头，这就对了。柳燕行手段高超，经历复杂，沈缨只怕要被气死，不得他重伤不治。
如此看来，他还偏偏就要治好柳燕行——
夺走一个人最宝贵女的法子，不就是替她牵线做媒，让她早早嫁人？
这辈子没什机会报复沈缨，给他找些不痛快，尽快让他成为孤家寡人还是做到的。
何况，他是真的喜欢柳燕行。认准的事拼上性命也要做到、认定的人就要守护到死……看到柳燕行，就会想起己的女。
遍尝风雪，一腔愚勇。
“老夫的条件是，这小子要留在峰顶待足一个月。当日曾想带他回来，哼，倔得很。”
“一个月！这久，您不会让他试药吧？”
沈柠被原问水和商非吟的碧灵丹搞被害妄想症，立刻担心起来，顶着愚尊的黑脸谈条件：“别一个月后我来领人，结果伤情恶化。不行不行，我得留来陪着。”
愚尊脸色一变：“试药？！你把青杏坛当成什地方！老夫大不治，既然意治，绝不会行小人行径。”
沈柠还是不意；“他伤得重，我若不看着，万一这中间中有个什三长两短，你拿什赔我？”
“小丫头懂个屁！”愚尊脸色更差，几乎要翻脸：“他当场没死成，现在还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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