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晓萍回到家做好晚饭。</p>
刚端出一盘菜从厨房出来，门便打开了，入目是怒发冲冠的方父和劝说的方冠英。</p>
季尧冷淡的跟在后面。</p>
“爸、你别生气了……”</p>
方晓萍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p>
下一刻，方父便大步走了过来，嘴里怒斥她：“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居然去偷东西！”</p>
没等方晓萍反应过来，方父就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p>
猝不及防，方晓萍被打倒在地，手中的盘子脱落，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嗒”声！</p>
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中，方晓萍怔怔抬眸，就见方冠英拉住了盛怒中的方父。</p>
“爸，你怎么还动手呢？说不定是误会呢！”</p>
随即，方冠英又转头劝慰她：“晓萍，爸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怪他。”</p>
方父反而更生气了，面目狰狞地指着她：“真是作孽，我关振国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我告诉你！明天就把偷得东西还回去！不然打死你。”</p>
一旁的季尧揉了揉眉头，沉默看着这一幕。</p>
方晓萍把一切尽收眼底。</p>
她垂下头，看着狼藉一地的饭菜。</p>
她深深吸气，可无法控制地，眼圈终究渐渐红了。</p>
方父还在怒斥。</p>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p>
“说我一个旅长，居然教出这么一个作风败坏的女儿！”</p>
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在方晓萍被打得还在嗡鸣的耳畔，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沙沙作响。</p>
方晓萍闭了闭眼，竟是缓缓起身，无视方父的怒气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p>
这一下，方父更加生气了。</p>
他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方晓萍收拾碎片的手上：“你在做什么！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p>
方晓萍的手立即被尖锐的瓷片划破，鲜红血液立即溢满手掌。</p>
季尧看着方晓萍手中的那抹红，眉头一下拧起。</p>
他拦在方父面前：“方伯父，这件事是我的家事，你们先回家吧。”</p>
方父愣了，停下了动作。</p>
方冠英骤然回神，对着季尧勉强一笑，便拉走了方父。</p>
季尧关上门，转头看见方晓萍又开始收拾。</p>
血染红一地。</p>
莫名的气堵在胸口，他干脆蹲下来，夺过方晓萍手里的瓷片，利落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p>
方晓萍愣了，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p>
收拾完后，季尧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过来，上药。”</p>
方晓萍看了一眼染血的手心，慢吞吞走了过去。</p>
季尧低头替她处理着伤口，那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心情都开始烦躁：“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对劲。”</p>
方晓萍低头，季尧抬眸。</p>
视线相撞。</p>
方晓萍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又无力咽了回去。</p>
说什么呢？</p>
那只有自己知道的三十年，那压抑了一生的三十年？</p>
没经历过这段日子的季尧，让她就连质问都无法开口。</p>
所以她还能对季尧说些什么呢？</p>
季尧见她不说话，眉头拧得更紧，却也没再问。</p>
包扎好了手，方晓萍沙哑开口：“谢谢。”</p>
道完谢，她就起身回了房间。</p>
她躺在床上，瞳孔失焦。</p>
上辈子三十年像一场大梦，可她至今不知道上天再给她一次重生有什么意义？</p>
次日。</p>
方晓萍照常去军服厂上工。</p>
却发觉谣言传来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偷东西的就是她。</p>
深知解释无用，方晓萍只能埋头苦干。</p>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却在门口看到了等待着的方冠英。</p>
她走了过来，目露担忧：“晓萍，那件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这件事越传越远，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你知道吗？”</p>
方晓萍听出来了，方冠英这话里有话。</p>
她抿了抿唇，沉沉开口：“你想让我干什么？”</p>
方冠英眼神微闪，轻声开口：“要不……你干脆把工作辞了吧，对你对季尧都好！”</p>
方晓萍注视着她，心中如同巨石压住了一般，闷闷的透不过气来。</p>
她不懂，为什么方冠英总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来？</p>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p>
一句为你好，就能理直气壮地插手进她和季尧之间的事。</p>
一句为你好，就能顺理成章的要求自己牺牲一切。</p>
“你现在是季尧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来劝我？”</p>
方晓萍丢下这句话，便将脸色难看的方冠英抛在了脑后。</p>
她越走越快，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废弃的桥上。</p>
桥下的湖水宛如镜面一般。</p>
倒影着方晓萍的影子。</p>
一个年轻的，沉默的女人。</p>
一个死寂了三十年的灵魂。</p>
她上前一步，试图看的更加清楚。</p>
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腕，脚一踉跄，脸就撞到了一个有力的胸膛上。</p>
男人眉目张扬，语带嫌弃：“我说，你要找死也别死在我的地盘！”</p>
刚端出一盘菜从厨房出来，门便打开了，入目是怒发冲冠的方父和劝说的方冠英。</p>
季尧冷淡的跟在后面。</p>
“爸、你别生气了……”</p>
方晓萍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p>
下一刻，方父便大步走了过来，嘴里怒斥她：“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居然去偷东西！”</p>
没等方晓萍反应过来，方父就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p>
猝不及防，方晓萍被打倒在地，手中的盘子脱落，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嗒”声！</p>
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中，方晓萍怔怔抬眸，就见方冠英拉住了盛怒中的方父。</p>
“爸，你怎么还动手呢？说不定是误会呢！”</p>
随即，方冠英又转头劝慰她：“晓萍，爸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怪他。”</p>
方父反而更生气了，面目狰狞地指着她：“真是作孽，我关振国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我告诉你！明天就把偷得东西还回去！不然打死你。”</p>
一旁的季尧揉了揉眉头，沉默看着这一幕。</p>
方晓萍把一切尽收眼底。</p>
她垂下头，看着狼藉一地的饭菜。</p>
她深深吸气，可无法控制地，眼圈终究渐渐红了。</p>
方父还在怒斥。</p>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p>
“说我一个旅长，居然教出这么一个作风败坏的女儿！”</p>
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在方晓萍被打得还在嗡鸣的耳畔，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沙沙作响。</p>
方晓萍闭了闭眼，竟是缓缓起身，无视方父的怒气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p>
这一下，方父更加生气了。</p>
他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方晓萍收拾碎片的手上：“你在做什么！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p>
方晓萍的手立即被尖锐的瓷片划破，鲜红血液立即溢满手掌。</p>
季尧看着方晓萍手中的那抹红，眉头一下拧起。</p>
他拦在方父面前：“方伯父，这件事是我的家事，你们先回家吧。”</p>
方父愣了，停下了动作。</p>
方冠英骤然回神，对着季尧勉强一笑，便拉走了方父。</p>
季尧关上门，转头看见方晓萍又开始收拾。</p>
血染红一地。</p>
莫名的气堵在胸口，他干脆蹲下来，夺过方晓萍手里的瓷片，利落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p>
方晓萍愣了，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p>
收拾完后，季尧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过来，上药。”</p>
方晓萍看了一眼染血的手心，慢吞吞走了过去。</p>
季尧低头替她处理着伤口，那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心情都开始烦躁：“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对劲。”</p>
方晓萍低头，季尧抬眸。</p>
视线相撞。</p>
方晓萍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又无力咽了回去。</p>
说什么呢？</p>
那只有自己知道的三十年，那压抑了一生的三十年？</p>
没经历过这段日子的季尧，让她就连质问都无法开口。</p>
所以她还能对季尧说些什么呢？</p>
季尧见她不说话，眉头拧得更紧，却也没再问。</p>
包扎好了手，方晓萍沙哑开口：“谢谢。”</p>
道完谢，她就起身回了房间。</p>
她躺在床上，瞳孔失焦。</p>
上辈子三十年像一场大梦，可她至今不知道上天再给她一次重生有什么意义？</p>
次日。</p>
方晓萍照常去军服厂上工。</p>
却发觉谣言传来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偷东西的就是她。</p>
深知解释无用，方晓萍只能埋头苦干。</p>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却在门口看到了等待着的方冠英。</p>
她走了过来，目露担忧：“晓萍，那件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这件事越传越远，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你知道吗？”</p>
方晓萍听出来了，方冠英这话里有话。</p>
她抿了抿唇，沉沉开口：“你想让我干什么？”</p>
方冠英眼神微闪，轻声开口：“要不……你干脆把工作辞了吧，对你对季尧都好！”</p>
方晓萍注视着她，心中如同巨石压住了一般，闷闷的透不过气来。</p>
她不懂，为什么方冠英总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来？</p>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p>
一句为你好，就能理直气壮地插手进她和季尧之间的事。</p>
一句为你好，就能顺理成章的要求自己牺牲一切。</p>
“你现在是季尧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来劝我？”</p>
方晓萍丢下这句话，便将脸色难看的方冠英抛在了脑后。</p>
她越走越快，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废弃的桥上。</p>
桥下的湖水宛如镜面一般。</p>
倒影着方晓萍的影子。</p>
一个年轻的，沉默的女人。</p>
一个死寂了三十年的灵魂。</p>
她上前一步，试图看的更加清楚。</p>
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腕，脚一踉跄，脸就撞到了一个有力的胸膛上。</p>
男人眉目张扬，语带嫌弃：“我说，你要找死也别死在我的地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