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买了回家的机票。</p>
这个病不好。</p>
治不了，越到后期人越丑。</p>
我想趁我还好看，回家看看爸妈。</p>
爸妈还在上班。</p>
我一进门到处逛了逛。</p>
家不大，五六十平的老房子。</p>
足够充盈我内心的那一处空缺。</p>
沙发要坐坐，厨房要开开水龙头，爸妈的房间要靠在门边久久看着，我的房间要到处摸摸。</p>
多看看，多走走。</p>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p>
翻开我锁在柜子里日记。</p>
高三时学业紧张，写得少了。</p>
若是写了，必定有江阔的名字。</p>
他占据了我整个青春。</p>
翻开最后一页。</p>
那是高考成绩放榜之后集体回校。</p>
【7月15日。</p>
江阔的名字在第一位。</p>
我在第十三位。</p>
二十五厘米的距离。</p>
江阔，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p>
他不会知道。</p>
曾经的我为了和他进入同一所大学付出多少努力。</p>
爸爸先回的家。</p>
他木讷寡言，头发和身上沾了不少白灰。</p>
“爸。”</p>
“回来了。”他说。</p>
我点头，想接过他手上的工具。</p>
他避开，“不用不用。”</p>
然后从内口袋拿出一个带着热气的炸鸡腿塞给我。</p>
“看到别人在卖，不知道好不好吃。”</p>
鸡腿炸的金黄，油香气扑鼻。</p>
我咬了一口，眼泪掉了下来。</p>
还是不要跟爸爸说鸡腿很好吃了。</p>
以后他路过摊子总是想起我怎么办。</p>
妈妈买了菜回来。</p>
两手拎得满。</p>
见我在吃炸鸡腿，佯怒道：“等下要吃饭还吃这东西。”</p>
小的时候我觉得她脾气暴躁。</p>
在家畏手畏脚，很怕惹到她。</p>
长大了才懂。</p>
没有人生来就懂得怎么向孩子表达爱。</p>
而繁重的生活工作让他们无暇学习。</p>
但她无怨无悔地操持我的一切。</p>
她进了厨房，手脚利落地洗菜切菜。</p>
“妈，我帮你。”</p>
“去去去，你哪会。”</p>
“小瞧我了，我和江阔的晚饭都是我做的。”</p>
话一出口，我愣住了。</p>
我讨厌自己这样。</p>
不自觉提起一个该忘记的人。</p>
我妈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p>
切着瘦肉回头问我：“小江怎么没跟着回来？”</p>
“我们分手了。”</p>
刀停下，洗完澡路过的我爸探头进来。</p>
我妈瞪着我：“怎么回事？”</p>
“他心里有别人。”我苦笑着，“妈，我想对自己好点，不要二手货了。”</p>
爸妈叹气。</p>
没再说什么。</p>
两个人默契不提所有与江阔有关的东西。</p>
回家一个星期。</p>
我逐渐习惯没有江阔的日子。</p>
爸妈下班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p>
饭桌上的菜式变得清淡少油但营养均衡。</p>
我妈提了几次，说我瘦了，脸色不好看。</p>
我笑着转移话题。</p>
然后把药瓶藏得更深。</p>
爸妈和江阔不一样。</p>
我瞒不住在意我的人。</p>
这个病不好。</p>
治不了，越到后期人越丑。</p>
我想趁我还好看，回家看看爸妈。</p>
爸妈还在上班。</p>
我一进门到处逛了逛。</p>
家不大，五六十平的老房子。</p>
足够充盈我内心的那一处空缺。</p>
沙发要坐坐，厨房要开开水龙头，爸妈的房间要靠在门边久久看着，我的房间要到处摸摸。</p>
多看看，多走走。</p>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p>
翻开我锁在柜子里日记。</p>
高三时学业紧张，写得少了。</p>
若是写了，必定有江阔的名字。</p>
他占据了我整个青春。</p>
翻开最后一页。</p>
那是高考成绩放榜之后集体回校。</p>
【7月15日。</p>
江阔的名字在第一位。</p>
我在第十三位。</p>
二十五厘米的距离。</p>
江阔，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p>
他不会知道。</p>
曾经的我为了和他进入同一所大学付出多少努力。</p>
爸爸先回的家。</p>
他木讷寡言，头发和身上沾了不少白灰。</p>
“爸。”</p>
“回来了。”他说。</p>
我点头，想接过他手上的工具。</p>
他避开，“不用不用。”</p>
然后从内口袋拿出一个带着热气的炸鸡腿塞给我。</p>
“看到别人在卖，不知道好不好吃。”</p>
鸡腿炸的金黄，油香气扑鼻。</p>
我咬了一口，眼泪掉了下来。</p>
还是不要跟爸爸说鸡腿很好吃了。</p>
以后他路过摊子总是想起我怎么办。</p>
妈妈买了菜回来。</p>
两手拎得满。</p>
见我在吃炸鸡腿，佯怒道：“等下要吃饭还吃这东西。”</p>
小的时候我觉得她脾气暴躁。</p>
在家畏手畏脚，很怕惹到她。</p>
长大了才懂。</p>
没有人生来就懂得怎么向孩子表达爱。</p>
而繁重的生活工作让他们无暇学习。</p>
但她无怨无悔地操持我的一切。</p>
她进了厨房，手脚利落地洗菜切菜。</p>
“妈，我帮你。”</p>
“去去去，你哪会。”</p>
“小瞧我了，我和江阔的晚饭都是我做的。”</p>
话一出口，我愣住了。</p>
我讨厌自己这样。</p>
不自觉提起一个该忘记的人。</p>
我妈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p>
切着瘦肉回头问我：“小江怎么没跟着回来？”</p>
“我们分手了。”</p>
刀停下，洗完澡路过的我爸探头进来。</p>
我妈瞪着我：“怎么回事？”</p>
“他心里有别人。”我苦笑着，“妈，我想对自己好点，不要二手货了。”</p>
爸妈叹气。</p>
没再说什么。</p>
两个人默契不提所有与江阔有关的东西。</p>
回家一个星期。</p>
我逐渐习惯没有江阔的日子。</p>
爸妈下班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p>
饭桌上的菜式变得清淡少油但营养均衡。</p>
我妈提了几次，说我瘦了，脸色不好看。</p>
我笑着转移话题。</p>
然后把药瓶藏得更深。</p>
爸妈和江阔不一样。</p>
我瞒不住在意我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