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咳咳咳......”</p>
听到何娟的呼唤，秦海全也扶着墙慢慢走了过来，“哎呦！这多好的大米白饭，咋就这么让你们给糟蹋了！”</p>
可就在他心疼的弯腰准备将其拾起的那一瞬，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屋内的背篓。</p>
秦海全瞳孔猛地一缩，指着背篓脸色难看道：“这......这咋回事？咳咳咳......这是哪来的......咳咳......”</p>
秦凡赶紧上前帮忙顺气：“爸！你先忙急，我这有药，等会你吃了就舒服多了。”</p>
可秦海全仿佛根本听不进去，一把将秦凡手打开：“我问你......咳咳，这些都咋来的......咳咳！”</p>
眼看秦海全咳嗽越来越剧烈，秦凡顿时急了。</p>
“秦芳！你赶紧去灶上倒碗水去！”</p>
秦芳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p>
此时的何娟，眼眶也逐渐翻红：“娃啊！你跟妈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来的，你还小，有些错误现在改正还来得及。”</p>
“什么叫还来得及？都是你惯的！”秦海全眼睛瞪圆，朝着何娟吼了一嗓子。</p>
“爸！妈！”</p>
“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p>
秦凡声音拔高了些，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p>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父母居然会往那方面想。</p>
“爸妈！这些东西......不是我偷来抢来骗来的，该怎么跟你们说呢，就我县里高中原本有一哥们，家里挺有钱的，这些都是他送我的。”</p>
秦海全一瞪眼：“别人吃饱了撑的，没事送你这些好东西？”</p>
“那倒也是不是白送，我之前帮了他一点忙，这算是谢礼。”秦凡无奈道。</p>
“什么忙，送这么些东西啊！”何娟语气仍满是担忧。</p>
秦凡故作犹豫：“哎呀......具体说了你们也不懂。就是跟考试有关的，这下明白了吧，行了你们就别细问了。”</p>
这套说辞，是秦凡思来想去后，认为眼下最能站得住脚的。</p>
果不其然。</p>
秦海全听得将信将疑，但火气明显消了下去。</p>
倒是何娟，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那咱也不能帮这种忙啊，这可是偷奸耍滑，万一影响你今后复考......”</p>
何娟话音未落，秦海全便瞪了一眼，她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p>
“行了！你也大了，做事情自己要有分寸。”</p>
秦海全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p>
这时候秦芳将水碗也端了过来，秦海全接过碗，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守着我做啥，去帮你哥的忙啊！”</p>
“我哥，帮啥忙？”秦芳一愣，眼睛睁得老大。</p>
“那么多米、面、腊肉啥的，屋里子不得生虫啊，帮忙搬出去晒晒啊！”秦海全语气稍显不自然。</p>
原本正在收拾地上碎碗的何娟，听后没好气地笑了起来。</p>
秦凡也笑了：“啊对！妹啊，赶紧帮哥搬，搬到院子里，往外面太阳大的地方，好好晒一会。”</p>
“哦！”</p>
她嘴里嘟囔着，还是不明白，这上好的东西，为啥要费劲搬出去搬进来的。</p>
农历二五八，这是村里赶集的日子。</p>
基本上要往集市上去，大都得路过秦凡家篱笆园，平日里这村里街坊的路过，顶天了也就打个招呼，问句吃了没。</p>
但是今天，那可不一样了。</p>
凡路过的，几乎都是同往常一样，迎着笑脸准备打招呼，可看清楚院子里摆开的白花花的大米、白面，笑容都是瞬间一敛。</p>
尤其是那太阳下，滋滋冒着油光的成条腊肉，更是让他们脸狠狠抽搐了一番。</p>
路过的人们相视一眼，眼中除了震惊外，满是同样的疑惑。</p>
这老秦家......发大财了？</p>
“妹啊！你把那肉......都摆紧些，不然院子该摆不下了！”</p>
秦凡大声吆喝着。</p>
同时瞥了眼堂屋，自生病以来，那老秦的腰杆，就从没如现在这般板正、挺直过。</p>
“老秦家儿子啊！”</p>
“怪不得这么有出息！”</p>
街坊邻居们路过闲聊着，纷纷比着大拇指，只是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酸涩。</p>
秦凡笑了。</p>
明明只是一些基础食品，但他此刻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高兴。</p>
摆好晒好后，秦凡进了堂屋。</p>
这时候日过三竿，路过的人也少了起来，秦海全也撑不下去的，弯着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p>
秦凡见状，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就水递到了秦海全嘴边。</p>
“爸！把这些药吃了，这都是我那同学，从国外帮忙带回来的，可珍贵着，吃了药，你就能早点好起来了。”</p>
秦海全皱着眉头，打量着他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的胶囊颗粒：“这是药？花花绿绿的......”</p>
“你还怕你儿子毒你啊！”秦凡笑呵呵地，不由分说直接给喂了下去。</p>
秦海全嘴里嘟囔着，但却没有抗拒。</p>
事实上，他这病拖这么久了，早就不抱希望了。</p>
秦凡也知道，他也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当儿子的，看着放心些。</p>
不过他不清楚后世的医药力量。</p>
这肺炎对于后世来说，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p>
想到这里，秦凡顿时露出了笑容。</p>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p>
就在这时。</p>
“呵呵，秦叔！你家这是打算开粮油铺了，这么好些米面，吃的完吗？”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篱笆院外传了进来。</p>
进门的是一个喇叭裤，花衬衫的时髦青年，胳膊间还夹着个人造皮的公文包，单看派头确实有模有样的。</p>
这人名叫孙虎，村里几乎都知道，他那公文包里，装不了啥像样文件，能有几分村通知书就不错了。</p>
但没人敢当面笑话，因为他是村长儿子。</p>
秦海全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二流子打扮，没好气道：“吃不完也不碍你家事，没事边上呆着去，别在我跟前瞎晃悠。”</p>
孙虎踩了个斜丁字步，站定后皮笑肉不笑道：“我来是通知一下，今年的村里田地的承包政策下来了，通知一下你家重新划分的区域。”</p>
“下来了？我家在哪？”</p>
正在洗碗的何娟，听到这话后也擦着手走了出来。</p>
在村里，田地就是村民的命根子，都是一样的田，那也有孬田肥田的区别，哪家哪户不眼巴巴盯着村里那几块肥的流油的水田？</p>
“放心，何婶！都是一个村的，我还能差了你们？新划分的田离你家挺近的，就在打石场西边那块，按照人口，一共是六亩五分地，可比别家还多不少呢！”孙虎一脸嬉笑，一副情分到位的模样。</p>
可谁何娟听后，脸色倏然变得一片惨白。</p>
“混账东西！你这是欺负我们老秦家没人是吧？”秦海全脾气暴躁，按着桌子就直接冲了上来。</p>
打石场西边的田？那能叫田吗？</p>
合作社的时候，那块田就没人种了，根本种不了什么好东西。</p>
就算是勉强能种，六亩地甚至还抵不过人家三亩，更别提跟那些肥田比了！</p>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p>
“爸！”秦芳赶紧劝住，但身子也气得发抖。</p>
孙虎后退两步，似笑非笑道：“秦叔，你注意点，别动那么大火气！你这身子骨也折腾不了几天了，别到时候再一口气没提上来。”</p>
嘭！</p>
就在这时，堂屋忽然冲出一道人影。</p>
一脚便将孙虎踹翻在地。</p>
公文包掉了，衬衫扣子也崩开了，就连喇叭裤裆都扯了个大洞......</p>
孙虎暴跳如雷爬了起来：“姓秦的，你他妈敢动手打人，你完了！”</p>
秦凡掸了掸鞋底灰，咧嘴笑了。</p>
“我打你了吗？谁看见了？”</p>
听到何娟的呼唤，秦海全也扶着墙慢慢走了过来，“哎呦！这多好的大米白饭，咋就这么让你们给糟蹋了！”</p>
可就在他心疼的弯腰准备将其拾起的那一瞬，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屋内的背篓。</p>
秦海全瞳孔猛地一缩，指着背篓脸色难看道：“这......这咋回事？咳咳咳......这是哪来的......咳咳......”</p>
秦凡赶紧上前帮忙顺气：“爸！你先忙急，我这有药，等会你吃了就舒服多了。”</p>
可秦海全仿佛根本听不进去，一把将秦凡手打开：“我问你......咳咳，这些都咋来的......咳咳！”</p>
眼看秦海全咳嗽越来越剧烈，秦凡顿时急了。</p>
“秦芳！你赶紧去灶上倒碗水去！”</p>
秦芳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p>
此时的何娟，眼眶也逐渐翻红：“娃啊！你跟妈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来的，你还小，有些错误现在改正还来得及。”</p>
“什么叫还来得及？都是你惯的！”秦海全眼睛瞪圆，朝着何娟吼了一嗓子。</p>
“爸！妈！”</p>
“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p>
秦凡声音拔高了些，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p>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父母居然会往那方面想。</p>
“爸妈！这些东西......不是我偷来抢来骗来的，该怎么跟你们说呢，就我县里高中原本有一哥们，家里挺有钱的，这些都是他送我的。”</p>
秦海全一瞪眼：“别人吃饱了撑的，没事送你这些好东西？”</p>
“那倒也是不是白送，我之前帮了他一点忙，这算是谢礼。”秦凡无奈道。</p>
“什么忙，送这么些东西啊！”何娟语气仍满是担忧。</p>
秦凡故作犹豫：“哎呀......具体说了你们也不懂。就是跟考试有关的，这下明白了吧，行了你们就别细问了。”</p>
这套说辞，是秦凡思来想去后，认为眼下最能站得住脚的。</p>
果不其然。</p>
秦海全听得将信将疑，但火气明显消了下去。</p>
倒是何娟，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那咱也不能帮这种忙啊，这可是偷奸耍滑，万一影响你今后复考......”</p>
何娟话音未落，秦海全便瞪了一眼，她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p>
“行了！你也大了，做事情自己要有分寸。”</p>
秦海全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p>
这时候秦芳将水碗也端了过来，秦海全接过碗，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守着我做啥，去帮你哥的忙啊！”</p>
“我哥，帮啥忙？”秦芳一愣，眼睛睁得老大。</p>
“那么多米、面、腊肉啥的，屋里子不得生虫啊，帮忙搬出去晒晒啊！”秦海全语气稍显不自然。</p>
原本正在收拾地上碎碗的何娟，听后没好气地笑了起来。</p>
秦凡也笑了：“啊对！妹啊，赶紧帮哥搬，搬到院子里，往外面太阳大的地方，好好晒一会。”</p>
“哦！”</p>
她嘴里嘟囔着，还是不明白，这上好的东西，为啥要费劲搬出去搬进来的。</p>
农历二五八，这是村里赶集的日子。</p>
基本上要往集市上去，大都得路过秦凡家篱笆园，平日里这村里街坊的路过，顶天了也就打个招呼，问句吃了没。</p>
但是今天，那可不一样了。</p>
凡路过的，几乎都是同往常一样，迎着笑脸准备打招呼，可看清楚院子里摆开的白花花的大米、白面，笑容都是瞬间一敛。</p>
尤其是那太阳下，滋滋冒着油光的成条腊肉，更是让他们脸狠狠抽搐了一番。</p>
路过的人们相视一眼，眼中除了震惊外，满是同样的疑惑。</p>
这老秦家......发大财了？</p>
“妹啊！你把那肉......都摆紧些，不然院子该摆不下了！”</p>
秦凡大声吆喝着。</p>
同时瞥了眼堂屋，自生病以来，那老秦的腰杆，就从没如现在这般板正、挺直过。</p>
“老秦家儿子啊！”</p>
“怪不得这么有出息！”</p>
街坊邻居们路过闲聊着，纷纷比着大拇指，只是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酸涩。</p>
秦凡笑了。</p>
明明只是一些基础食品，但他此刻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高兴。</p>
摆好晒好后，秦凡进了堂屋。</p>
这时候日过三竿，路过的人也少了起来，秦海全也撑不下去的，弯着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p>
秦凡见状，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就水递到了秦海全嘴边。</p>
“爸！把这些药吃了，这都是我那同学，从国外帮忙带回来的，可珍贵着，吃了药，你就能早点好起来了。”</p>
秦海全皱着眉头，打量着他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的胶囊颗粒：“这是药？花花绿绿的......”</p>
“你还怕你儿子毒你啊！”秦凡笑呵呵地，不由分说直接给喂了下去。</p>
秦海全嘴里嘟囔着，但却没有抗拒。</p>
事实上，他这病拖这么久了，早就不抱希望了。</p>
秦凡也知道，他也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当儿子的，看着放心些。</p>
不过他不清楚后世的医药力量。</p>
这肺炎对于后世来说，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p>
想到这里，秦凡顿时露出了笑容。</p>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p>
就在这时。</p>
“呵呵，秦叔！你家这是打算开粮油铺了，这么好些米面，吃的完吗？”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篱笆院外传了进来。</p>
进门的是一个喇叭裤，花衬衫的时髦青年，胳膊间还夹着个人造皮的公文包，单看派头确实有模有样的。</p>
这人名叫孙虎，村里几乎都知道，他那公文包里，装不了啥像样文件，能有几分村通知书就不错了。</p>
但没人敢当面笑话，因为他是村长儿子。</p>
秦海全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二流子打扮，没好气道：“吃不完也不碍你家事，没事边上呆着去，别在我跟前瞎晃悠。”</p>
孙虎踩了个斜丁字步，站定后皮笑肉不笑道：“我来是通知一下，今年的村里田地的承包政策下来了，通知一下你家重新划分的区域。”</p>
“下来了？我家在哪？”</p>
正在洗碗的何娟，听到这话后也擦着手走了出来。</p>
在村里，田地就是村民的命根子，都是一样的田，那也有孬田肥田的区别，哪家哪户不眼巴巴盯着村里那几块肥的流油的水田？</p>
“放心，何婶！都是一个村的，我还能差了你们？新划分的田离你家挺近的，就在打石场西边那块，按照人口，一共是六亩五分地，可比别家还多不少呢！”孙虎一脸嬉笑，一副情分到位的模样。</p>
可谁何娟听后，脸色倏然变得一片惨白。</p>
“混账东西！你这是欺负我们老秦家没人是吧？”秦海全脾气暴躁，按着桌子就直接冲了上来。</p>
打石场西边的田？那能叫田吗？</p>
合作社的时候，那块田就没人种了，根本种不了什么好东西。</p>
就算是勉强能种，六亩地甚至还抵不过人家三亩，更别提跟那些肥田比了！</p>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p>
“爸！”秦芳赶紧劝住，但身子也气得发抖。</p>
孙虎后退两步，似笑非笑道：“秦叔，你注意点，别动那么大火气！你这身子骨也折腾不了几天了，别到时候再一口气没提上来。”</p>
嘭！</p>
就在这时，堂屋忽然冲出一道人影。</p>
一脚便将孙虎踹翻在地。</p>
公文包掉了，衬衫扣子也崩开了，就连喇叭裤裆都扯了个大洞......</p>
孙虎暴跳如雷爬了起来：“姓秦的，你他妈敢动手打人，你完了！”</p>
秦凡掸了掸鞋底灰，咧嘴笑了。</p>
“我打你了吗？谁看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