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郑伟无所谓他说什么，两步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转头定定望向马长河。</p>
论体力，马长河完全不是郑伟的对手，他往后退两步，被办公桌拦住。他抬手指向郑伟，“你、你要干嘛？你别乱来啊！”</p>
他的反应把郑伟逗笑了。</p>
甚至笑出声来。</p>
“哈哈……”，他走到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挑眉问：“马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真是来汇报工作的。”</p>
停了几秒，见他没有动作，马长河才缓缓放下手，来到他对面坐下，不耐烦道：“快过年了，也不让人消停！说吧！怎么个事？”</p>
郑伟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缓缓开口：“地下室，设备间……”</p>
刚开口，马长河迅速扑过来把他的嘴巴捂住：“小点声，你也不怕被人听着！”</p>
郑伟扒开他的手，讪讪道：“我是说，设备间要维修，年底工人不好找，要是马总能慷慨，定个奖金什么的，我保证赶在放假前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p>
马长河眸光渐冷，等郑伟说完，他嘴角一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郑伟，你威胁我？”</p>
郑伟很平静，摇头道，“马总，怎么能说是威胁呢？”稍顿，他欣赏着马长河的表情，“我这可是为了你和公司着想啊！”</p>
“哼”，马长河被他气笑，伸手点了点：“郑伟，我倒是没发现，你还是个人才！”</p>
“没关系，这会发现也不迟！”</p>
“呵呵”，马长河冷静下来，质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为我和公司想了？”</p>
来的路上，郑伟已经想好马长河会有的反应，做出了完全的预判。此时，他丝毫不慌，跟马长河提要求:”马总，我等你挺久的，能不能先来杯喝的？”</p>
马长河没好气，朝外的秘书喊：“送两杯咖啡进来！”</p>
很快，一杯浓香的咖啡摆在郑伟面前，他抿了一口，比办公室1块钱一包的雀巢咖啡难喝上百倍。</p>
他想去洗手间洗下舌头，不过忍住了。</p>
看对面享受着品尝咖啡的马长河，郑伟生出莫名的佩服：能喝下这种狗屎一样的东西，果然不是一般人。</p>
“说吧！”</p>
“设备间需要修缮，这事儿您知道的。”</p>
“嗯。”</p>
“要修缮，就得安排人手，对吧？”</p>
“对。”</p>
“那安排的人手，毕竟处理的特殊情况，给点封口费，没毛病吧？”</p>
“没毛病。”</p>
“安全可靠，一个人安排个五万，不过分吧？”</p>
“不过……什么——？！”</p>
马长河跳起来，“郑伟，你疯了吧？！不就是封个柱子？”</p>
郑伟不急不慌，站起身，笑着说：“设备间你是亲眼看过的，见了光，这两天已经开始发臭了，我隔着门闻着都想吐，你说，不想给人封口费，难不成你自己去？”</p>
一句话把马长河噎到无语。</p>
“咳”，他正正身，说：“这不还有你么！你自己下去弄！”</p>
郑伟一愣，继而又笑了：“马总，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事儿，不是我发现的，最开始发现的俩工人，就算不派他们去善后，一样要给封口费。”</p>
这话合情合理，郑伟说完，悠悠坐下，端起杯子刚想喝，意识到里面是咖啡，又缓缓放下。</p>
对面，马长河愣了半晌，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p>
郑伟不着急，静静等着他想明白。</p>
马长河不是掏不出这几万块，而是他觉得这钱掏的太憋屈了。——前面已经被郑伟架着转过15万，现在又要好几万，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属实谈不上好。</p>
况且……</p>
马长河眯着眼扫过郑伟：封口费这种东西，搞不好没完没了成了无底洞。现在五万八万就能打发，可是欲壑难填，人性贪婪，往后呢？谁又说得准？</p>
届时，自己还能要多少给多少？</p>
更何况，这是刘斌那边惹出来的祸，没有让老子一个人来填的道理！</p>
刘斌……</p>
马长河眼前一亮，对啊，还有刘斌啊！</p>
既然事是从他那边起的，这封口费，让他出一份，不过分！</p>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跑！</p>
想到就做，马长河调出刘斌的电话号码，当场打了过去。</p>
刘斌那边响了好一阵，才接起来：“喂？哪个？”</p>
他那边很吵，刘斌扯着嗓子喊，才能勉强听清。</p>
“刘总，是我！马长河！”</p>
刘斌那边噪声弱了很多，似乎是被隔开了，这次刘斌的声音清楚许多，甚至能听到他点了支烟。</p>
“马总啊，我晓得，啥子事？”</p>
马长河看一眼清清嗓子，说：“刘总，上次跟你说的事，还有印象吧？”</p>
“晓得的，万和路7号院。”</p>
“我这边现在安排工人下去修复，属于特殊作业，你明白的吧？”</p>
马长河通过这种隐晦的说法提醒刘斌，刘斌也确实会意。</p>
“明白！明白！”刘斌吸口烟，“不过，怎么处理我已经说过了，马总现在给我打电话是要做啥子？”</p>
逃不过，重点该说总得说，马长河对着电话开口：“发现的是两个设备维修工人，现在又要安排人下去重新施工，想让事情顺利，总得给一笔封口费的。”</p>
短暂的沉默，刘斌的声音自扩音器里响起：“啊，马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承担？”</p>
“呵呵，当然，让刘总一个人担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合适，我想着，咱们两家，一边一半？”</p>
刘斌并不急着表态，而是轻声问：“不晓得，马总说的一半，是多少？”</p>
马长河一点都不客气，张口就来：“一共两个人，一人十万。”</p>
这次，换来了更长的沉默。</p>
“刘总？”马长河确认通话没被切断，冲着免提大声问：“刘总？”</p>
喊了好几声，刘斌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啊，这个事啊……我需要考虑一下。”</p>
“嘟嘟嘟……”</p>
电话就此挂断。</p>
郑伟看向马长河，暗想：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心真黑啊！</p>
马长河也看向郑伟，面露遗憾，“啧，一说钱，就跑了。”他转身在办公桌上捞起烟，点了一支，“到头来，还得是老子收拾这破烂摊子！”</p>
论体力，马长河完全不是郑伟的对手，他往后退两步，被办公桌拦住。他抬手指向郑伟，“你、你要干嘛？你别乱来啊！”</p>
他的反应把郑伟逗笑了。</p>
甚至笑出声来。</p>
“哈哈……”，他走到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挑眉问：“马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真是来汇报工作的。”</p>
停了几秒，见他没有动作，马长河才缓缓放下手，来到他对面坐下，不耐烦道：“快过年了，也不让人消停！说吧！怎么个事？”</p>
郑伟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缓缓开口：“地下室，设备间……”</p>
刚开口，马长河迅速扑过来把他的嘴巴捂住：“小点声，你也不怕被人听着！”</p>
郑伟扒开他的手，讪讪道：“我是说，设备间要维修，年底工人不好找，要是马总能慷慨，定个奖金什么的，我保证赶在放假前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p>
马长河眸光渐冷，等郑伟说完，他嘴角一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郑伟，你威胁我？”</p>
郑伟很平静，摇头道，“马总，怎么能说是威胁呢？”稍顿，他欣赏着马长河的表情，“我这可是为了你和公司着想啊！”</p>
“哼”，马长河被他气笑，伸手点了点：“郑伟，我倒是没发现，你还是个人才！”</p>
“没关系，这会发现也不迟！”</p>
“呵呵”，马长河冷静下来，质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为我和公司想了？”</p>
来的路上，郑伟已经想好马长河会有的反应，做出了完全的预判。此时，他丝毫不慌，跟马长河提要求:”马总，我等你挺久的，能不能先来杯喝的？”</p>
马长河没好气，朝外的秘书喊：“送两杯咖啡进来！”</p>
很快，一杯浓香的咖啡摆在郑伟面前，他抿了一口，比办公室1块钱一包的雀巢咖啡难喝上百倍。</p>
他想去洗手间洗下舌头，不过忍住了。</p>
看对面享受着品尝咖啡的马长河，郑伟生出莫名的佩服：能喝下这种狗屎一样的东西，果然不是一般人。</p>
“说吧！”</p>
“设备间需要修缮，这事儿您知道的。”</p>
“嗯。”</p>
“要修缮，就得安排人手，对吧？”</p>
“对。”</p>
“那安排的人手，毕竟处理的特殊情况，给点封口费，没毛病吧？”</p>
“没毛病。”</p>
“安全可靠，一个人安排个五万，不过分吧？”</p>
“不过……什么——？！”</p>
马长河跳起来，“郑伟，你疯了吧？！不就是封个柱子？”</p>
郑伟不急不慌，站起身，笑着说：“设备间你是亲眼看过的，见了光，这两天已经开始发臭了，我隔着门闻着都想吐，你说，不想给人封口费，难不成你自己去？”</p>
一句话把马长河噎到无语。</p>
“咳”，他正正身，说：“这不还有你么！你自己下去弄！”</p>
郑伟一愣，继而又笑了：“马总，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事儿，不是我发现的，最开始发现的俩工人，就算不派他们去善后，一样要给封口费。”</p>
这话合情合理，郑伟说完，悠悠坐下，端起杯子刚想喝，意识到里面是咖啡，又缓缓放下。</p>
对面，马长河愣了半晌，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p>
郑伟不着急，静静等着他想明白。</p>
马长河不是掏不出这几万块，而是他觉得这钱掏的太憋屈了。——前面已经被郑伟架着转过15万，现在又要好几万，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属实谈不上好。</p>
况且……</p>
马长河眯着眼扫过郑伟：封口费这种东西，搞不好没完没了成了无底洞。现在五万八万就能打发，可是欲壑难填，人性贪婪，往后呢？谁又说得准？</p>
届时，自己还能要多少给多少？</p>
更何况，这是刘斌那边惹出来的祸，没有让老子一个人来填的道理！</p>
刘斌……</p>
马长河眼前一亮，对啊，还有刘斌啊！</p>
既然事是从他那边起的，这封口费，让他出一份，不过分！</p>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跑！</p>
想到就做，马长河调出刘斌的电话号码，当场打了过去。</p>
刘斌那边响了好一阵，才接起来：“喂？哪个？”</p>
他那边很吵，刘斌扯着嗓子喊，才能勉强听清。</p>
“刘总，是我！马长河！”</p>
刘斌那边噪声弱了很多，似乎是被隔开了，这次刘斌的声音清楚许多，甚至能听到他点了支烟。</p>
“马总啊，我晓得，啥子事？”</p>
马长河看一眼清清嗓子，说：“刘总，上次跟你说的事，还有印象吧？”</p>
“晓得的，万和路7号院。”</p>
“我这边现在安排工人下去修复，属于特殊作业，你明白的吧？”</p>
马长河通过这种隐晦的说法提醒刘斌，刘斌也确实会意。</p>
“明白！明白！”刘斌吸口烟，“不过，怎么处理我已经说过了，马总现在给我打电话是要做啥子？”</p>
逃不过，重点该说总得说，马长河对着电话开口：“发现的是两个设备维修工人，现在又要安排人下去重新施工，想让事情顺利，总得给一笔封口费的。”</p>
短暂的沉默，刘斌的声音自扩音器里响起：“啊，马总，你的意思是……让我承担？”</p>
“呵呵，当然，让刘总一个人担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合适，我想着，咱们两家，一边一半？”</p>
刘斌并不急着表态，而是轻声问：“不晓得，马总说的一半，是多少？”</p>
马长河一点都不客气，张口就来：“一共两个人，一人十万。”</p>
这次，换来了更长的沉默。</p>
“刘总？”马长河确认通话没被切断，冲着免提大声问：“刘总？”</p>
喊了好几声，刘斌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啊，这个事啊……我需要考虑一下。”</p>
“嘟嘟嘟……”</p>
电话就此挂断。</p>
郑伟看向马长河，暗想：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心真黑啊！</p>
马长河也看向郑伟，面露遗憾，“啧，一说钱，就跑了。”他转身在办公桌上捞起烟，点了一支，“到头来，还得是老子收拾这破烂摊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