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夫人，这是世子专门为您精心挑选的礼物。”</p>
墨白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熙春接过来。</p>
祝卿安打开一看，墨绿色的锦缎上，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玉梳，梳子上精雕着朵朵淡蓝梅花，一只喜鹊活灵活现掩映在花瓣之中，梳子末端，挂着蓝色穗子。</p>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祝卿安把玩着梳子，嘴角微扬，轻声呢喃着这几个字。</p>
墨白有些激动，忙说道：“是的，少夫人，世子正是此意。”</p>
祝卿安抬起头，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墨白，调侃道：“世子怕是都不知道你送来的是什么吧？”</p>
墨白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少夫人……世子心中确实惦记着您呢。”</p>
祝卿安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这几日谢淮序的心情不太好，墨白他们不好过。</p>
“行了，我知道了。”祝卿安笑着摆摆手，示意墨白可以离开了。</p>
待墨白离开后，桂嬷嬷面带欣喜，“少夫人，世子到底还是有心的。”</p>
他有没有心，祝卿安不知道，但只要他不好过，她就好过了。</p>
“念夏，你刚做的糕点给世子送一碟过去吧。”</p>
“是。”</p>
念夏应声而去。</p>
“少夫人，那桂花糕是依着您的口味做的，世子怕是吃不惯吧？”桂嬷嬷在膳房观察许久，对谢淮序的口味多少了解一些。</p>
“他送我礼物的时候也没有管我的喜好。”</p>
祝卿安理所当然地说，把梳子放入锦盒，递给桂嬷嬷，“桂嬷嬷，收起来吧。”</p>
阳光透过窗棱洒落在桌上，她用紫檀镇纸抚平纸张，拿起墨笔，继续着被墨白打断的事，一笔一画写得极认真。</p>
细看之下，每一个笔画都是那么细腻、流畅，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p>
这段时日，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每日除了帮王夫人处理庶务，读书、练字，作画，插花……这些从前她没有时间做的事，如今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完成。</p>
青藤斋。</p>
谢淮序望着桌上的糕点，嗤笑一声，“不是气性很大吗，也不过如此。”</p>
他只不过稍微给了个台阶，祝卿安便顺着台阶下来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p>
有的女子就是假清高，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在意得要死。</p>
只不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舍，她便迫不及待来示好。</p>
谢淮序郁闷多日的心情骤然放晴，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p>
墨竹眼睁睁看着他家主子一阵龇牙咧嘴，在他身边侍奉多年，从未见过他吃东西表情失控过。</p>
“世子，您喝茶。”墨竹忙把茶水奉上。</p>
谢淮序黑着脸接过来，连喝了好几杯茶才勉强把那股齁甜的味道冲淡。</p>
“祝、卿、安！”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那盘甜到掉牙的糕点，一字一句道：“她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吃甜吗？”</p>
墨竹吓了一跳，忙道：“世子息怒……念夏说，这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口味，所以才特意做给您送来的。”</p>
谢淮序这才想起他让墨白送礼的事，“墨白到底给她送了什么？”</p>
“是一把玉梳。”</p>
“什么？”谢淮序猛地抬头。</p>
那把梳子是他三年前得的，当时他历经生死一心想回到祝落衡身边，他托祝卿安转送此物，被祝落衡还了回来，后来梳子被他连同盒子一起锁进了库房。</p>
若不是今日提起，他几乎要把它忘了。</p>
“少夫人说什么了吗？”谢淮序此时才想起问祝卿安的反应。</p>
“墨白说……少夫人笑了，但不是开心的笑。”笑得让他毛骨悚然。</p>
“让墨白去找薛神医，找不到，他也不必回来了。”</p>
“……”</p>
房间里空荡荡，谢淮序再看那盘糕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哪是回礼，分明是以牙还牙。</p>
一份不走心的礼物，换回一盘不合口味的糕点，似乎也无可厚非。</p>
他又拿了块糕点，浅尝了一口，依然觉得甜得难以下咽，但一直拧着的情绪却又奇异地舒畅了，“喜欢吃甜的？”</p>
……</p>
傍晚时分，谢淮序缓缓地走进陶然院。</p>
院子里一片宁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整个小院，给它披上了一层金纱。</p>
敛秋听到脚步声，从屋里走出来。</p>
她见到谢淮序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屈膝行礼。</p>
谢淮序嗯了一声，“少夫人呢？”</p>
“少夫人去了凝晖堂还没回来。”</p>
谢淮序点点头，欲转身离去。</p>
秋风乍起，几片叶子从树上飘零而下，打着旋儿落在地上。</p>
隔着窗，他看见桌上的宣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似要随风吹走。</p>
不待敛秋去关窗，他走到窗边，伸手将宣纸拿起，上面的一行字飘逸灵秀，行云流水。</p>
"诗酒趁年华。"</p>
谢淮序咀嚼着这几个字，忍不住想窥探更多。</p>
屋中的陈设与之前相差不多，但又处处留下了她的痕迹，桌上的插花散着香气，一旁摆着看了一半的诗书，另一边的书架上累着一摞账本，被仔细地贴了标签，古筝上的曲谱还尚未收起。</p>
爱好还挺多。</p>
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她，她的精神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广阔，也猛然发觉，她对他的感情，应该仅占据了她生命中少之又少的一小部分。</p>
这个认知，让他那根刺在心里的针又开始隐隐作祟，有些发堵。</p>
他转身出了陶然院，往青藤斋走去。</p>
“大哥，你最近去看月姐姐的次数也来越少了。”</p>
半路上，谢乐瑶拦住他，“月姐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日渐消瘦，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p>
“别胡说，我与你月姐姐之间，只有救命之恩，没有别的。”</p>
“大哥，你被祝氏迷了心窍？”</p>
“ 没规矩，你该称她长嫂！”</p>
府上其他兄弟姐妹，都对祝卿安恭恭敬敬，只有谢乐瑶，几乎没有跟祝卿安打过照面。</p>
“我就是看不惯她，鸠占鹊巢，月姐姐的救命之恩，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吗？”</p>
“休得胡说！”</p>
谢乐瑶悻悻地闭了嘴。</p>
……</p>
“大嫂每日兢兢业业，可惜我那好大哥连看都懒得看一眼……”</p>
廊下，谢淮南斜靠着立柱，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等在祝卿安的必经之路上。</p>
剧情变了？书里他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p>
“挡着我路了。”</p>
祝卿安目不斜视，想径直离开，一条铁臂横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p>
熙春和念夏一惊，忙一左一右护了过来，被他轻轻松松挡了回去。</p>
“少夫人！”熙春急道！</p>
祝卿安冲她摇摇头，示意她淡定。</p>
谢淮南眼角眉梢噙着笑意，跟几天前见的时候截然不同，“我大哥还未碰过你吧？”</p>
祝卿安面不改色，“与你无关。”</p>
“大嫂变脸可真快啊，莫非已经忘了你我在珈蓝寺那场偶遇？”</p>
谢淮南浑不在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条素色帕子，状似随意地放在鼻尖下轻嗅，帕子一角绣着的木槿若隐若现。</p>
“那天情况紧急，竟忘了问你芳名，但自那次见过你之后，万千粉黛都失了颜色，唯有这帕子，聊作慰藉。没想到再次相遇，你竟成了我的大嫂……”</p>
他原本郁结得要死，却无意间听到沈姨娘对她满是鄙夷的话，“成婚这么久，都还没圆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张狂？”</p>
他一颗心便又活泛了起来。</p>
祝卿安不知他心中所想，盯着这条帕子，回忆着书中情节……</p>
几个月前，原主去珈蓝寺求姻缘，回程途中遇到劫匪，恰巧谢淮南路过，救了她一命。谢淮南因此受伤，原主拿帕子为他擦拭血迹，而后便将脏帕子丢弃。</p>
他将帕子捡了回来，后来半是暧昧，半是索恩，拿捏原主。</p>
原主一个深闺小姐，纵使对谢淮序情根深种，又哪是这种情场浪子的对手？</p>
然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p>
祝卿安秀眉一蹙，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大嫂，你自当避嫌才是，这帕子你也该物归原主。”</p>
“这可不行！”谢淮南把帕子攥进手心，“从我找到的那一刻，它就是我的了。”</p>
“不还也行，帕子我有的是，这帕子的材质你若是喜欢，我立马让人给你送一匹。”</p>
说着，祝卿安给熙春使了个眼色，熙春点头，忙向陶然院奔去。</p>
谢淮南的表情僵在脸上，“大嫂，你当真这般冷情？”</p>
忽而，他指着不远处，“就为了我那一点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大哥？”</p>
祝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谢淮序带着墨竹正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一粉衣少女。</p>
听见动静，三人也看了过来，祝卿安与谢淮序的目光遥遥相对。</p>
谢淮南忽然偏头，阴恻恻在她耳边低语，“成了我大嫂又如何？只要是我看上的女子，那就是我的！”</p>
他的气息离她极近，像条眼镜蛇吐着信子。</p>
祝卿安觉得汗毛直竖。</p>
她听得出来他的自信，只要他想撩的，没有撩不到的！</p>
墨白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熙春接过来。</p>
祝卿安打开一看，墨绿色的锦缎上，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玉梳，梳子上精雕着朵朵淡蓝梅花，一只喜鹊活灵活现掩映在花瓣之中，梳子末端，挂着蓝色穗子。</p>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祝卿安把玩着梳子，嘴角微扬，轻声呢喃着这几个字。</p>
墨白有些激动，忙说道：“是的，少夫人，世子正是此意。”</p>
祝卿安抬起头，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墨白，调侃道：“世子怕是都不知道你送来的是什么吧？”</p>
墨白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少夫人……世子心中确实惦记着您呢。”</p>
祝卿安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这几日谢淮序的心情不太好，墨白他们不好过。</p>
“行了，我知道了。”祝卿安笑着摆摆手，示意墨白可以离开了。</p>
待墨白离开后，桂嬷嬷面带欣喜，“少夫人，世子到底还是有心的。”</p>
他有没有心，祝卿安不知道，但只要他不好过，她就好过了。</p>
“念夏，你刚做的糕点给世子送一碟过去吧。”</p>
“是。”</p>
念夏应声而去。</p>
“少夫人，那桂花糕是依着您的口味做的，世子怕是吃不惯吧？”桂嬷嬷在膳房观察许久，对谢淮序的口味多少了解一些。</p>
“他送我礼物的时候也没有管我的喜好。”</p>
祝卿安理所当然地说，把梳子放入锦盒，递给桂嬷嬷，“桂嬷嬷，收起来吧。”</p>
阳光透过窗棱洒落在桌上，她用紫檀镇纸抚平纸张，拿起墨笔，继续着被墨白打断的事，一笔一画写得极认真。</p>
细看之下，每一个笔画都是那么细腻、流畅，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p>
这段时日，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每日除了帮王夫人处理庶务，读书、练字，作画，插花……这些从前她没有时间做的事，如今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完成。</p>
青藤斋。</p>
谢淮序望着桌上的糕点，嗤笑一声，“不是气性很大吗，也不过如此。”</p>
他只不过稍微给了个台阶，祝卿安便顺着台阶下来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p>
有的女子就是假清高，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在意得要死。</p>
只不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舍，她便迫不及待来示好。</p>
谢淮序郁闷多日的心情骤然放晴，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p>
墨竹眼睁睁看着他家主子一阵龇牙咧嘴，在他身边侍奉多年，从未见过他吃东西表情失控过。</p>
“世子，您喝茶。”墨竹忙把茶水奉上。</p>
谢淮序黑着脸接过来，连喝了好几杯茶才勉强把那股齁甜的味道冲淡。</p>
“祝、卿、安！”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那盘甜到掉牙的糕点，一字一句道：“她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吃甜吗？”</p>
墨竹吓了一跳，忙道：“世子息怒……念夏说，这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口味，所以才特意做给您送来的。”</p>
谢淮序这才想起他让墨白送礼的事，“墨白到底给她送了什么？”</p>
“是一把玉梳。”</p>
“什么？”谢淮序猛地抬头。</p>
那把梳子是他三年前得的，当时他历经生死一心想回到祝落衡身边，他托祝卿安转送此物，被祝落衡还了回来，后来梳子被他连同盒子一起锁进了库房。</p>
若不是今日提起，他几乎要把它忘了。</p>
“少夫人说什么了吗？”谢淮序此时才想起问祝卿安的反应。</p>
“墨白说……少夫人笑了，但不是开心的笑。”笑得让他毛骨悚然。</p>
“让墨白去找薛神医，找不到，他也不必回来了。”</p>
“……”</p>
房间里空荡荡，谢淮序再看那盘糕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哪是回礼，分明是以牙还牙。</p>
一份不走心的礼物，换回一盘不合口味的糕点，似乎也无可厚非。</p>
他又拿了块糕点，浅尝了一口，依然觉得甜得难以下咽，但一直拧着的情绪却又奇异地舒畅了，“喜欢吃甜的？”</p>
……</p>
傍晚时分，谢淮序缓缓地走进陶然院。</p>
院子里一片宁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整个小院，给它披上了一层金纱。</p>
敛秋听到脚步声，从屋里走出来。</p>
她见到谢淮序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屈膝行礼。</p>
谢淮序嗯了一声，“少夫人呢？”</p>
“少夫人去了凝晖堂还没回来。”</p>
谢淮序点点头，欲转身离去。</p>
秋风乍起，几片叶子从树上飘零而下，打着旋儿落在地上。</p>
隔着窗，他看见桌上的宣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似要随风吹走。</p>
不待敛秋去关窗，他走到窗边，伸手将宣纸拿起，上面的一行字飘逸灵秀，行云流水。</p>
"诗酒趁年华。"</p>
谢淮序咀嚼着这几个字，忍不住想窥探更多。</p>
屋中的陈设与之前相差不多，但又处处留下了她的痕迹，桌上的插花散着香气，一旁摆着看了一半的诗书，另一边的书架上累着一摞账本，被仔细地贴了标签，古筝上的曲谱还尚未收起。</p>
爱好还挺多。</p>
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她，她的精神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广阔，也猛然发觉，她对他的感情，应该仅占据了她生命中少之又少的一小部分。</p>
这个认知，让他那根刺在心里的针又开始隐隐作祟，有些发堵。</p>
他转身出了陶然院，往青藤斋走去。</p>
“大哥，你最近去看月姐姐的次数也来越少了。”</p>
半路上，谢乐瑶拦住他，“月姐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日渐消瘦，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p>
“别胡说，我与你月姐姐之间，只有救命之恩，没有别的。”</p>
“大哥，你被祝氏迷了心窍？”</p>
“ 没规矩，你该称她长嫂！”</p>
府上其他兄弟姐妹，都对祝卿安恭恭敬敬，只有谢乐瑶，几乎没有跟祝卿安打过照面。</p>
“我就是看不惯她，鸠占鹊巢，月姐姐的救命之恩，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吗？”</p>
“休得胡说！”</p>
谢乐瑶悻悻地闭了嘴。</p>
……</p>
“大嫂每日兢兢业业，可惜我那好大哥连看都懒得看一眼……”</p>
廊下，谢淮南斜靠着立柱，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等在祝卿安的必经之路上。</p>
剧情变了？书里他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p>
“挡着我路了。”</p>
祝卿安目不斜视，想径直离开，一条铁臂横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p>
熙春和念夏一惊，忙一左一右护了过来，被他轻轻松松挡了回去。</p>
“少夫人！”熙春急道！</p>
祝卿安冲她摇摇头，示意她淡定。</p>
谢淮南眼角眉梢噙着笑意，跟几天前见的时候截然不同，“我大哥还未碰过你吧？”</p>
祝卿安面不改色，“与你无关。”</p>
“大嫂变脸可真快啊，莫非已经忘了你我在珈蓝寺那场偶遇？”</p>
谢淮南浑不在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条素色帕子，状似随意地放在鼻尖下轻嗅，帕子一角绣着的木槿若隐若现。</p>
“那天情况紧急，竟忘了问你芳名，但自那次见过你之后，万千粉黛都失了颜色，唯有这帕子，聊作慰藉。没想到再次相遇，你竟成了我的大嫂……”</p>
他原本郁结得要死，却无意间听到沈姨娘对她满是鄙夷的话，“成婚这么久，都还没圆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张狂？”</p>
他一颗心便又活泛了起来。</p>
祝卿安不知他心中所想，盯着这条帕子，回忆着书中情节……</p>
几个月前，原主去珈蓝寺求姻缘，回程途中遇到劫匪，恰巧谢淮南路过，救了她一命。谢淮南因此受伤，原主拿帕子为他擦拭血迹，而后便将脏帕子丢弃。</p>
他将帕子捡了回来，后来半是暧昧，半是索恩，拿捏原主。</p>
原主一个深闺小姐，纵使对谢淮序情根深种，又哪是这种情场浪子的对手？</p>
然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p>
祝卿安秀眉一蹙，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大嫂，你自当避嫌才是，这帕子你也该物归原主。”</p>
“这可不行！”谢淮南把帕子攥进手心，“从我找到的那一刻，它就是我的了。”</p>
“不还也行，帕子我有的是，这帕子的材质你若是喜欢，我立马让人给你送一匹。”</p>
说着，祝卿安给熙春使了个眼色，熙春点头，忙向陶然院奔去。</p>
谢淮南的表情僵在脸上，“大嫂，你当真这般冷情？”</p>
忽而，他指着不远处，“就为了我那一点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大哥？”</p>
祝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谢淮序带着墨竹正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一粉衣少女。</p>
听见动静，三人也看了过来，祝卿安与谢淮序的目光遥遥相对。</p>
谢淮南忽然偏头，阴恻恻在她耳边低语，“成了我大嫂又如何？只要是我看上的女子，那就是我的！”</p>
他的气息离她极近，像条眼镜蛇吐着信子。</p>
祝卿安觉得汗毛直竖。</p>
她听得出来他的自信，只要他想撩的，没有撩不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