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bgm：一点一滴（言言对傅的感情就是这首歌。）</p>
“你……”傅寒川舌头僵硬，话还未组织好。</p>
就见面前的人捂着腹部，伸手捂住嘴，鲜红的血液自指缝溢出。</p>
傅寒川愣了一秒，霎那间，刺目的红残留在视网膜上，巨大的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p>
“言言？！”</p>
傅寒川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快要从椅子上倒下的人。</p>
傅寒川手忙脚乱地给人抱起，胡乱擦拭着涌出的血液。</p>
温言喻面色惨白，想解释自己的状况，可胃里实在太疼，话出口都变成了痛呼。</p>
心底那股不安被彻底坐实。</p>
“你吃了什么！”傅寒川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液，语速越来越快：“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温言喻！说话！你吃了什么！”</p>
温言喻喘了口气，胃里胸口钻心的痛，翻江倒海间血液抑制不住地涌出。</p>
看着面前慌得不行的男人，温言喻下意识想伸手安慰安慰对方，想告诉对方自己死不了。</p>
只要剧情还没走完他就不会死。</p>
他想向对方道歉，搅乱了对方的生活。</p>
他想问傅寒川，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这样伤害了你的情况下，还要在乎我。</p>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人一样报复我，为什么不用我泄愤。</p>
你根本不欠我什么。</p>
你该恨我的。</p>
温言喻看着那双被慌张和担心所笼罩的灰蓝色眼眸，情绪剧烈起伏，胸腔内传来阵阵剧痛。</p>
无尽苦水将他围绕，挣扎不出，也喘不了气。</p>
心脏又酸又涩，一呼一吸间尽是苦涩，大滴大滴的泪水滚出眼眶。</p>
傅寒川。</p>
我只是你故事里的炮灰。</p>
我是那个伤害你的人。</p>
你该恨我的。</p>
血液涌上喉管又随咳嗽呛住，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崩溃的情绪又让他止不住地哭泣，意识随剧烈的疼痛开始涣散。</p>
“我带你去医院，走，去医院，我们去医院。”</p>
傅寒川面色发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p>
知道自己这个状况开不了车，从桌上摸到手机，在通讯录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人。</p>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傅寒川几乎是吼出了声：“万海辉，开车来我家！快点！”</p>
刚被电话声吵醒的万海辉一脸烦躁，听到那头焦躁的声音，困意瞬间醒了大半，一溜烟从床上爬起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p>
傅寒川性子冷，少见这么慌，八成是出了急事，同住一片区域，万海辉没用几分钟就把车停在了傅寒川家门口。</p>
刚探出头就瞅见傅寒川怀里抱着人从房里走了出来。</p>
车门被关上。</p>
傅寒川冲他吼道：“快开车，送我们去医院！”</p>
看着二人满身的血，万海辉双眼睁大，也顾不得八卦，踩下油门就往医院开去。</p>
温言喻靠在男人怀里，白发一片黯淡，泪水糊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咳一边吐。</p>
见少年哭得厉害，一哭连带着血就出来了。</p>
傅寒川慌得不行，顺手抓过车上毯子就给人裹了起来，搂在怀里，不敢松手，又不敢抱得太紧。</p>
只能徒劳地试图暖热怀里冰冷的体温。</p>
“言言，言言，你别哭，别哭好不好，不能哭了，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哭，我不凶你了，我再也不凶你了。”</p>
傅寒川一边呼喊，一边紧紧握着怀里的手，刺骨的寒冷从掌心传来，一颗心揪得死死的，喘不上一口气。</p>
温言喻视线模糊，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身侧那股苦涩的沉香在告诉他身边的人是谁。</p>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害，你的，对不起，可剧情，不……”</p>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傅，寒川，对不起，我不想。”</p>
我不想伤害你的。</p>
可我做不到。</p>
我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死亡。</p>
我的死亡注定会成为伤害你的尖刀，我想由自己结束，可我还是失败了。</p>
温言喻满脸崩溃，漆黑的眼睫被泪水完全浸湿，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p>
处在极度恐慌中的傅寒川也没精力去听。</p>
疲倦的困意上涌，小腿随疼痛不断痉挛抽搐，温言喻渐渐阖上了眼睛，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只剩一片鲜血。</p>
怀中的人没了动静，傅寒川瞳孔骤缩，心脏重重一跳，声音都慌得变了调。</p>
“我没怪你！我没怪你！言言！别睡，别睡，言言！别睡！能听见我说话吗！言言！言言！睁开眼看我！言言！”</p>
万海辉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两眼，加快往医院行驶。</p>
爹的，这都什么事儿。</p>
…………</p>
再次醒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p>
温言喻缓缓睁开双眼，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恐惧的记忆被消毒水味瞬间唤醒，身体本能想要尖叫。</p>
“温言喻。”</p>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疲倦又冷漠。</p>
温言喻僵硬侧眸，撞入一双辨不出情绪的蓝眸之中。</p>
大脑卡了好久，才反应过来。</p>
回家了。</p>
温言喻，你回家了。</p>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温言喻眼睫轻颤，嗓音沙哑又颤抖。</p>
抑制不住的恐惧被陷入掌心的指尖制住。</p>
傅寒川垂着眸子，安静地看他。</p>
“温言喻，今后我们不要再扯上关系了。”</p>
空气沉寂，良久。</p>
是恐惧颤抖的喘息声。</p>
“好……”</p>
傅寒川起身，语气平淡：“医生给你做了胃镜，急性应激性胃炎。”</p>
“平时自己控制下情绪，钱我给你付了，住几天院，自己记得把药拿了。”</p>
话落，脚步声远去，病房门被轻轻掩上。</p>
温言喻转头看向天花板，死死闭上双眼。</p>
别怕，别叫，不要叫，别哭，不要叫，别叫，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不要哭。</p>
你回家了。</p>
别怕。</p>
温言喻。</p>
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p>
你回家了。</p>
门外刚刚准备进来看看情况，被迫听了全过程的万海辉和傅寒川撞了个面对面。</p>
“不管了？”万海辉挑眉。</p>
傅寒川沉着脸没回他。</p>
万海辉看了眼病房，又看了眼傅寒川，跟着一起向外走去。</p>
回程的路上，赶来的司机负责开车，万海辉打了个瞌睡，刚准备拍拍傅寒川问他吃瓜。</p>
刚抬头就瞧见对方视线不停看向窗外，握着毯子的手还在不停发抖。</p>
万海辉轻轻咂舌，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p>
这么担心还走什么。</p>
这两个……</p>
真是……</p>
“你……”傅寒川舌头僵硬，话还未组织好。</p>
就见面前的人捂着腹部，伸手捂住嘴，鲜红的血液自指缝溢出。</p>
傅寒川愣了一秒，霎那间，刺目的红残留在视网膜上，巨大的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p>
“言言？！”</p>
傅寒川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快要从椅子上倒下的人。</p>
傅寒川手忙脚乱地给人抱起，胡乱擦拭着涌出的血液。</p>
温言喻面色惨白，想解释自己的状况，可胃里实在太疼，话出口都变成了痛呼。</p>
心底那股不安被彻底坐实。</p>
“你吃了什么！”傅寒川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液，语速越来越快：“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温言喻！说话！你吃了什么！”</p>
温言喻喘了口气，胃里胸口钻心的痛，翻江倒海间血液抑制不住地涌出。</p>
看着面前慌得不行的男人，温言喻下意识想伸手安慰安慰对方，想告诉对方自己死不了。</p>
只要剧情还没走完他就不会死。</p>
他想向对方道歉，搅乱了对方的生活。</p>
他想问傅寒川，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这样伤害了你的情况下，还要在乎我。</p>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人一样报复我，为什么不用我泄愤。</p>
你根本不欠我什么。</p>
你该恨我的。</p>
温言喻看着那双被慌张和担心所笼罩的灰蓝色眼眸，情绪剧烈起伏，胸腔内传来阵阵剧痛。</p>
无尽苦水将他围绕，挣扎不出，也喘不了气。</p>
心脏又酸又涩，一呼一吸间尽是苦涩，大滴大滴的泪水滚出眼眶。</p>
傅寒川。</p>
我只是你故事里的炮灰。</p>
我是那个伤害你的人。</p>
你该恨我的。</p>
血液涌上喉管又随咳嗽呛住，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崩溃的情绪又让他止不住地哭泣，意识随剧烈的疼痛开始涣散。</p>
“我带你去医院，走，去医院，我们去医院。”</p>
傅寒川面色发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p>
知道自己这个状况开不了车，从桌上摸到手机，在通讯录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人。</p>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傅寒川几乎是吼出了声：“万海辉，开车来我家！快点！”</p>
刚被电话声吵醒的万海辉一脸烦躁，听到那头焦躁的声音，困意瞬间醒了大半，一溜烟从床上爬起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p>
傅寒川性子冷，少见这么慌，八成是出了急事，同住一片区域，万海辉没用几分钟就把车停在了傅寒川家门口。</p>
刚探出头就瞅见傅寒川怀里抱着人从房里走了出来。</p>
车门被关上。</p>
傅寒川冲他吼道：“快开车，送我们去医院！”</p>
看着二人满身的血，万海辉双眼睁大，也顾不得八卦，踩下油门就往医院开去。</p>
温言喻靠在男人怀里，白发一片黯淡，泪水糊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咳一边吐。</p>
见少年哭得厉害，一哭连带着血就出来了。</p>
傅寒川慌得不行，顺手抓过车上毯子就给人裹了起来，搂在怀里，不敢松手，又不敢抱得太紧。</p>
只能徒劳地试图暖热怀里冰冷的体温。</p>
“言言，言言，你别哭，别哭好不好，不能哭了，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哭，我不凶你了，我再也不凶你了。”</p>
傅寒川一边呼喊，一边紧紧握着怀里的手，刺骨的寒冷从掌心传来，一颗心揪得死死的，喘不上一口气。</p>
温言喻视线模糊，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身侧那股苦涩的沉香在告诉他身边的人是谁。</p>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害，你的，对不起，可剧情，不……”</p>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傅，寒川，对不起，我不想。”</p>
我不想伤害你的。</p>
可我做不到。</p>
我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死亡。</p>
我的死亡注定会成为伤害你的尖刀，我想由自己结束，可我还是失败了。</p>
温言喻满脸崩溃，漆黑的眼睫被泪水完全浸湿，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p>
处在极度恐慌中的傅寒川也没精力去听。</p>
疲倦的困意上涌，小腿随疼痛不断痉挛抽搐，温言喻渐渐阖上了眼睛，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只剩一片鲜血。</p>
怀中的人没了动静，傅寒川瞳孔骤缩，心脏重重一跳，声音都慌得变了调。</p>
“我没怪你！我没怪你！言言！别睡，别睡，言言！别睡！能听见我说话吗！言言！言言！睁开眼看我！言言！”</p>
万海辉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两眼，加快往医院行驶。</p>
爹的，这都什么事儿。</p>
…………</p>
再次醒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p>
温言喻缓缓睁开双眼，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恐惧的记忆被消毒水味瞬间唤醒，身体本能想要尖叫。</p>
“温言喻。”</p>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疲倦又冷漠。</p>
温言喻僵硬侧眸，撞入一双辨不出情绪的蓝眸之中。</p>
大脑卡了好久，才反应过来。</p>
回家了。</p>
温言喻，你回家了。</p>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温言喻眼睫轻颤，嗓音沙哑又颤抖。</p>
抑制不住的恐惧被陷入掌心的指尖制住。</p>
傅寒川垂着眸子，安静地看他。</p>
“温言喻，今后我们不要再扯上关系了。”</p>
空气沉寂，良久。</p>
是恐惧颤抖的喘息声。</p>
“好……”</p>
傅寒川起身，语气平淡：“医生给你做了胃镜，急性应激性胃炎。”</p>
“平时自己控制下情绪，钱我给你付了，住几天院，自己记得把药拿了。”</p>
话落，脚步声远去，病房门被轻轻掩上。</p>
温言喻转头看向天花板，死死闭上双眼。</p>
别怕，别叫，不要叫，别哭，不要叫，别叫，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不要哭。</p>
你回家了。</p>
别怕。</p>
温言喻。</p>
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p>
你回家了。</p>
门外刚刚准备进来看看情况，被迫听了全过程的万海辉和傅寒川撞了个面对面。</p>
“不管了？”万海辉挑眉。</p>
傅寒川沉着脸没回他。</p>
万海辉看了眼病房，又看了眼傅寒川，跟着一起向外走去。</p>
回程的路上，赶来的司机负责开车，万海辉打了个瞌睡，刚准备拍拍傅寒川问他吃瓜。</p>
刚抬头就瞧见对方视线不停看向窗外，握着毯子的手还在不停发抖。</p>
万海辉轻轻咂舌，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p>
这么担心还走什么。</p>
这两个……</p>
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