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p>
我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台上的戏，我看不太懂，也不爱看，只觉得气氛十分诡异，仿佛戏腔变成了某种恶咒，催动着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东西过来。</p>
不多时，一股子呛鼻的烟味突然将我惊醒。</p>
我一转身，赫然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老人，老人的面色阴沉，手里夹着一根没燃尽的香烟，此刻香烟的烟雾正被风吹到我的方向。</p>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正想开口，却被那老人抢了先。</p>
“多少年了，还有人能请我们来唱神功戏。”</p>
听到他说话，我转而看向身边的黎姐。</p>
“别怕，我是这草台班子的班主，只是好奇过来瞧瞧。”</p>
黎姐这时看向我，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安心。</p>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么诡异的气氛下突然出现一个老人，着实让我害怕。</p>
“老板是个好人，要是一般的戏班子听到唱神功戏，只怕早就甩脸子走了。”</p>
黎姐轻声低语。</p>
老人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p>
“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是人是鬼，我们都得走了。”</p>
“半个时辰，够了。”</p>
黎姐淡定说道。</p>
“姐，什么事神功戏？”</p>
我坐在一旁也是疑惑的很。</p>
“神功戏就是唱给死人听的，以前的财主家死了人，会请戏班子唱一出神功戏，也是让我死去的人能有个安息，据说婆婆当年也唱过，一唱就是三天三夜。”</p>
“婆婆年轻时还唱过戏？我怎么不知道？”</p>
黎姐没有和我多解释，她只是看向一旁的戏班班主，礼貌得点了点头。</p>
此时，台上的神功戏进入高潮，我有些着急得看了一眼插在台前的那一炷香，这一炷香烧完，正好是半个时辰，不知不觉之间，一炷香已经烧了大半。</p>
“姐，快烧完了......不会不来了吧？”</p>
我轻声低语提醒了她一句，只是我这话还没落地，就感觉周身涌起了一股子寒意，这寒意很熟悉，就跟被针扎在身上似的，上次在庙外我和那些鬼碰到过，这种感觉我已经十分熟悉，正要回头去看时，却听身边黎姐提醒。</p>
“别回头。”</p>
我知道，祠堂里的东西肯定是来了，只是我现在不敢回头去看。</p>
我又看了一眼那一炷香，不知不觉竟然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我担心这会儿要再不回头，等到这场戏一结束，他可就走了。</p>
“姐......”</p>
黎姐不慌不忙，再次抽出那三根犀角香，点燃之后，任凭烟雾萦绕周身，随后又拿出一面八卦镜，小心翼翼得举起，透过镜子，一张煞白的脸此刻正直勾勾盯着我俩，吓得我直接慌了神。</p>
“黎姐......他......他就在......就在你背后......”</p>
我吓得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p>
黎姐没有回我，只是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眼看着香火即将燃尽，我听到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这一次没等我反应，黎姐便突然站了起来，我本打算跟随，却被她摁在椅子上，随后她慢悠悠得绕着观众席转了一圈，我的目光却不敢往回。</p>
只是片刻之后，一只手突然搭在立刻我的肩膀上，这一下子我浑身如早遭电击，但马上听到黎姐熟悉的声音传来。</p>
“人走路，鬼过道，这出戏就是专门给你唱的，吃了这碗饭，你也该上路了吧？”</p>
此言一出，那哼哧哼哧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p>
见他没有回应，黎姐再次说道。</p>
“人鬼殊途，该放则放。”</p>
说完这些，哼哧哼哧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我便听到瓷碗落地，我此时才注意到，台上的戏已经结束了。</p>
“糟糕！”</p>
我侧目看向戏班班主，他没有说话只是点起一根烟。</p>
“年纪大了，这烟瘾也大了，也不差这一支。”</p>
我这才注意到他这话是对着台上戏班说的，同时也像是对我俩的暗示。</p>
身后的黎姐也听懂了戏班班主的暗示，转而最后说了一句。</p>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送你一程。”</p>
我闻言知道黎姐要动手了，当即转身，但却听到一个声音，仿佛在说些什么。</p>
“欠债还钱，不能拿......”</p>
说完最后一句话，当我转身之时，一双筷子正好凭空落下，不偏不倚落在碗里。</p>
只剩下黎姐一人坐在我身后，脸色有些苍白。</p>
“收工！”</p>
班主捏灭烟头，站起身离开座位。</p>
“姐......”</p>
我看着她关切得唤了一声。</p>
“走吧，回去再说。”</p>
“好......”</p>
回到招待所，我询问黎姐怎么办。</p>
“阴魂不散，怨气残留，他是有心愿未了。”</p>
“那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欠了谁的钱没还？”</p>
我也很是纳闷，这人都死了，到底是多少钱不能一笔勾销。</p>
说话之间，房门被敲响，我纳闷是谁，打开门才发现来的是村长。</p>
“小师傅，刚刚和戏班交接，耽误了一会儿，咋样？祠堂的麻烦解决了吗？”</p>
村长陪着笑，黎姐此刻示意他进来。</p>
“你们迁坟找到明器的人是不是叫郭五？”</p>
听到这个名字，村长明显是被吓到了，连忙点头。</p>
“是......是郭五，是我太叔爷！”</p>
我当时也扫了一眼，那块牌位上的名字确实是叫郭五。</p>
“小师傅，那这事儿......”</p>
“郭五死了该有五十几年，要是再晚上两年，过了一甲子的怨魂会化作厉鬼，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婆婆为什么要压一道符箓在房梁上，就是为了镇住祠堂，避免郭五的鬼魂进去。”</p>
“啊？这......”</p>
村长似乎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问。</p>
“姐，这郭五的阴魂不散，今天来的也就只有他一只，这是为啥？”</p>
我都提村长着急，忙替他问道。</p>
“郭五和那些明器一定有很大的渊源，从他最后的话里也不难理解，村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瞒着我？”</p>
村长一听，表情变得有些惊慌。</p>
“这......这我该说的都说了，我…”</p>
只是没等他说完黎姐便继续说道。</p>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扯了那些纸糊的供香吗？”</p>
村长摇了摇头。</p>
“活人上供用的是供香，死人上供用的是纸钱，婆婆的嘲风符不会无缘无故失效，除非是有人把脏东西带进了祠堂。”</p>
“那些明器！”</p>
我下意识得脱口而出。</p>
我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台上的戏，我看不太懂，也不爱看，只觉得气氛十分诡异，仿佛戏腔变成了某种恶咒，催动着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东西过来。</p>
不多时，一股子呛鼻的烟味突然将我惊醒。</p>
我一转身，赫然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老人，老人的面色阴沉，手里夹着一根没燃尽的香烟，此刻香烟的烟雾正被风吹到我的方向。</p>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正想开口，却被那老人抢了先。</p>
“多少年了，还有人能请我们来唱神功戏。”</p>
听到他说话，我转而看向身边的黎姐。</p>
“别怕，我是这草台班子的班主，只是好奇过来瞧瞧。”</p>
黎姐这时看向我，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安心。</p>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么诡异的气氛下突然出现一个老人，着实让我害怕。</p>
“老板是个好人，要是一般的戏班子听到唱神功戏，只怕早就甩脸子走了。”</p>
黎姐轻声低语。</p>
老人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p>
“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是人是鬼，我们都得走了。”</p>
“半个时辰，够了。”</p>
黎姐淡定说道。</p>
“姐，什么事神功戏？”</p>
我坐在一旁也是疑惑的很。</p>
“神功戏就是唱给死人听的，以前的财主家死了人，会请戏班子唱一出神功戏，也是让我死去的人能有个安息，据说婆婆当年也唱过，一唱就是三天三夜。”</p>
“婆婆年轻时还唱过戏？我怎么不知道？”</p>
黎姐没有和我多解释，她只是看向一旁的戏班班主，礼貌得点了点头。</p>
此时，台上的神功戏进入高潮，我有些着急得看了一眼插在台前的那一炷香，这一炷香烧完，正好是半个时辰，不知不觉之间，一炷香已经烧了大半。</p>
“姐，快烧完了......不会不来了吧？”</p>
我轻声低语提醒了她一句，只是我这话还没落地，就感觉周身涌起了一股子寒意，这寒意很熟悉，就跟被针扎在身上似的，上次在庙外我和那些鬼碰到过，这种感觉我已经十分熟悉，正要回头去看时，却听身边黎姐提醒。</p>
“别回头。”</p>
我知道，祠堂里的东西肯定是来了，只是我现在不敢回头去看。</p>
我又看了一眼那一炷香，不知不觉竟然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我担心这会儿要再不回头，等到这场戏一结束，他可就走了。</p>
“姐......”</p>
黎姐不慌不忙，再次抽出那三根犀角香，点燃之后，任凭烟雾萦绕周身，随后又拿出一面八卦镜，小心翼翼得举起，透过镜子，一张煞白的脸此刻正直勾勾盯着我俩，吓得我直接慌了神。</p>
“黎姐......他......他就在......就在你背后......”</p>
我吓得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p>
黎姐没有回我，只是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眼看着香火即将燃尽，我听到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这一次没等我反应，黎姐便突然站了起来，我本打算跟随，却被她摁在椅子上，随后她慢悠悠得绕着观众席转了一圈，我的目光却不敢往回。</p>
只是片刻之后，一只手突然搭在立刻我的肩膀上，这一下子我浑身如早遭电击，但马上听到黎姐熟悉的声音传来。</p>
“人走路，鬼过道，这出戏就是专门给你唱的，吃了这碗饭，你也该上路了吧？”</p>
此言一出，那哼哧哼哧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p>
见他没有回应，黎姐再次说道。</p>
“人鬼殊途，该放则放。”</p>
说完这些，哼哧哼哧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我便听到瓷碗落地，我此时才注意到，台上的戏已经结束了。</p>
“糟糕！”</p>
我侧目看向戏班班主，他没有说话只是点起一根烟。</p>
“年纪大了，这烟瘾也大了，也不差这一支。”</p>
我这才注意到他这话是对着台上戏班说的，同时也像是对我俩的暗示。</p>
身后的黎姐也听懂了戏班班主的暗示，转而最后说了一句。</p>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送你一程。”</p>
我闻言知道黎姐要动手了，当即转身，但却听到一个声音，仿佛在说些什么。</p>
“欠债还钱，不能拿......”</p>
说完最后一句话，当我转身之时，一双筷子正好凭空落下，不偏不倚落在碗里。</p>
只剩下黎姐一人坐在我身后，脸色有些苍白。</p>
“收工！”</p>
班主捏灭烟头，站起身离开座位。</p>
“姐......”</p>
我看着她关切得唤了一声。</p>
“走吧，回去再说。”</p>
“好......”</p>
回到招待所，我询问黎姐怎么办。</p>
“阴魂不散，怨气残留，他是有心愿未了。”</p>
“那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欠了谁的钱没还？”</p>
我也很是纳闷，这人都死了，到底是多少钱不能一笔勾销。</p>
说话之间，房门被敲响，我纳闷是谁，打开门才发现来的是村长。</p>
“小师傅，刚刚和戏班交接，耽误了一会儿，咋样？祠堂的麻烦解决了吗？”</p>
村长陪着笑，黎姐此刻示意他进来。</p>
“你们迁坟找到明器的人是不是叫郭五？”</p>
听到这个名字，村长明显是被吓到了，连忙点头。</p>
“是......是郭五，是我太叔爷！”</p>
我当时也扫了一眼，那块牌位上的名字确实是叫郭五。</p>
“小师傅，那这事儿......”</p>
“郭五死了该有五十几年，要是再晚上两年，过了一甲子的怨魂会化作厉鬼，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婆婆为什么要压一道符箓在房梁上，就是为了镇住祠堂，避免郭五的鬼魂进去。”</p>
“啊？这......”</p>
村长似乎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问。</p>
“姐，这郭五的阴魂不散，今天来的也就只有他一只，这是为啥？”</p>
我都提村长着急，忙替他问道。</p>
“郭五和那些明器一定有很大的渊源，从他最后的话里也不难理解，村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瞒着我？”</p>
村长一听，表情变得有些惊慌。</p>
“这......这我该说的都说了，我…”</p>
只是没等他说完黎姐便继续说道。</p>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扯了那些纸糊的供香吗？”</p>
村长摇了摇头。</p>
“活人上供用的是供香，死人上供用的是纸钱，婆婆的嘲风符不会无缘无故失效，除非是有人把脏东西带进了祠堂。”</p>
“那些明器！”</p>
我下意识得脱口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