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明，大雨纷纷。</p>
医院门口。</p>
姜恬身形单薄，消瘦的手地捏着医院的验孕报告，上面写着清楚不过的两字。</p>
——未</p>
“结婚三年，又没孕？”</p>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再不怀孕，就要被霍家扫地出门。到时候，我们姜家怎么办？”</p>
姜母踩着高跟鞋，衣着光鲜靓丽，手指着姜恬，满脸都是失望。</p>
姜恬眼神空洞，堵在心口所有的话，最后汇成了一句。</p>
“对不起。”</p>
“妈妈不要对不起，要你给霍延深生个孩子。你懂吗？”</p>
姜恬喉咙发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p>
……</p>
坐在回家的车上。</p>
姜恬的脑海中回荡着姜母离开时候最后一句话，耳边忽然一阵阵轰鸣。</p>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加重了。</p>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一条短信。</p>
是霍延深发来的三年如一日的话：“今晚不回。”</p>
结婚三年，霍延深从不在家里过夜。</p>
也从没有碰过姜恬。</p>
姜恬还记得三年前，两人新婚之夜，他说。</p>
“你们姜家敢骗婚，你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p>
孤独终老……</p>
三年前，姜霍两家商业联姻。</p>
本来已经许诺好了，双方之间的利益。</p>
可是在结婚当天，姜家临时变卦，将所有的资产包括霍延深娶姜恬给的十几亿都转移了。</p>
想到这里，姜恬眸色暗淡，照旧回了霍延深一个‘好’字。</p>
手中的验孕报告不知不觉被握成了褶皱的一团。</p>
到家的时候，姜恬将其丢入了垃圾桶。</p>
每月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疲惫。</p>
没有准备晚餐，在沙发上倚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p>
她的耳中总是有轰隆隆的声响。</p>
这也是霍延深讨厌她的一点，她有弱听，在豪门就相当于残疾。</p>
这样她，霍延深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孩子呢？</p>
墙上的欧式吊钟发出沉闷的声响。</p>
凌晨五点。</p>
再过一小恬，霍延深就会回来。</p>
姜恬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p>
她爬起来给霍延深准备早餐，怕迟一分一秒。</p>
霍延深做事一丝不苟，对时间更是要求苛刻，曾经姜恬因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忘记准时回来给他准备早餐。</p>
过后，他一个月不曾给她发一条信息，也不曾和她说一句话。</p>
六点，霍延深准时回来。</p>
一身标准笔挺的意大利西装，身形颀长，气质内敛，眉目俊朗又不失男人味。</p>
只不过姜恬眼底倒影着的他，冷漠又疏离。</p>
他看也没看姜恬一眼，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往后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p>
姜恬一愣。</p>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因为别的，说出的话，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卑微。</p>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p>
霍延深抬头，对上姜恬三年如一日寡淡如水的脸，薄唇轻启。</p>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p>
三年了，姜恬总是穿着一样灰浅色的衣服，就连回复短信，也是同样的一个好字。</p>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因为姜家的欺骗。</p>
他霍延深根本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p>
她姜恬根本配不上自己！</p>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p>
姜恬耳中的轰鸣声更大了。</p>
她喉咙哽了哽，又说出了霍延深最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字。</p>
“好。”</p>
霍延深忽然觉得心情格外烦闷，就连餐桌上他最喜欢的早餐也变得格外寡淡无味起来。</p>
他站起身，不耐烦的拉开椅子，就要出去。</p>
姜恬却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抓住了他的手。</p>
“延深，你有喜欢的人吗？”</p>
突来的一句话，让霍延深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p>
姜恬仰头望着眼前之人。</p>
霍延深不仅仅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还是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p>
可现在……</p>
姜恬强压下了喉咙的酸涩，想着母亲所说的话，缓缓开口。</p>
“延深，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在一起……”</p>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延深打断了。</p>
“神经病。”</p>
……</p>
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p>
霍延深离开后，姜恬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外面凄冷的雨。</p>
不得不承认，纵使爱慕了霍延深十二年，她还是不懂他。</p>
雨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p>
一个月前，医生曾道：</p>
“姜小姐，你的听神经和各级中枢发生病变，因此导致你现在听力再次减退。”</p>
“没有治疗的办法吗？”</p>
医生摇头：“长时间的神经性听力下降，没有明显的药物治疗效果，我的建议还是继续佩戴助听器进行听力康复。”</p>
姜恬知道医生的意思，就是没有治疗的办法。</p>
将助听器取下来。</p>
在姜恬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p>
她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世界，来到客厅，将电视打开。</p>
把声音开到最大，勉强能够听到一点声响。</p>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上正播放着国际甜歌王后阮星辰归国的采访。</p>
姜恬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颤。</p>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阮星辰曾是霍延深的初恋。</p>
多年不见，阮星辰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p>
她面对着镜头，如今是那么坦然自若，再不是当初那个寻求姜家资助时，害羞又自卑的灰姑娘了。</p>
现在的阮星辰面对记者询问归国原因，自信又大胆：</p>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追回我的初恋。”</p>
手中的遥控器落地。</p>
姜恬的心也跟着坠了坠。</p>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p>
不得不承认，姜恬害怕了，害怕阮星辰将霍延深抢走。</p>
当年她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尚且比不过没有任何背景的阮星辰。</p>
如今，阮星辰成为了国际甜歌王后，自信又阳光，她自然更比不过。</p>
姜恬慌乱得关闭了电视，而后去收拾没被动过的早餐。</p>
到厨房的时候，她才发现霍延深的手机忘拿走了。</p>
她拿过手机，不小心打开，刚好就看到屏幕上还未读的短信。</p>
医院门口。</p>
姜恬身形单薄，消瘦的手地捏着医院的验孕报告，上面写着清楚不过的两字。</p>
——未</p>
“结婚三年，又没孕？”</p>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再不怀孕，就要被霍家扫地出门。到时候，我们姜家怎么办？”</p>
姜母踩着高跟鞋，衣着光鲜靓丽，手指着姜恬，满脸都是失望。</p>
姜恬眼神空洞，堵在心口所有的话，最后汇成了一句。</p>
“对不起。”</p>
“妈妈不要对不起，要你给霍延深生个孩子。你懂吗？”</p>
姜恬喉咙发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p>
……</p>
坐在回家的车上。</p>
姜恬的脑海中回荡着姜母离开时候最后一句话，耳边忽然一阵阵轰鸣。</p>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加重了。</p>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一条短信。</p>
是霍延深发来的三年如一日的话：“今晚不回。”</p>
结婚三年，霍延深从不在家里过夜。</p>
也从没有碰过姜恬。</p>
姜恬还记得三年前，两人新婚之夜，他说。</p>
“你们姜家敢骗婚，你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p>
孤独终老……</p>
三年前，姜霍两家商业联姻。</p>
本来已经许诺好了，双方之间的利益。</p>
可是在结婚当天，姜家临时变卦，将所有的资产包括霍延深娶姜恬给的十几亿都转移了。</p>
想到这里，姜恬眸色暗淡，照旧回了霍延深一个‘好’字。</p>
手中的验孕报告不知不觉被握成了褶皱的一团。</p>
到家的时候，姜恬将其丢入了垃圾桶。</p>
每月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疲惫。</p>
没有准备晚餐，在沙发上倚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p>
她的耳中总是有轰隆隆的声响。</p>
这也是霍延深讨厌她的一点，她有弱听，在豪门就相当于残疾。</p>
这样她，霍延深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孩子呢？</p>
墙上的欧式吊钟发出沉闷的声响。</p>
凌晨五点。</p>
再过一小恬，霍延深就会回来。</p>
姜恬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p>
她爬起来给霍延深准备早餐，怕迟一分一秒。</p>
霍延深做事一丝不苟，对时间更是要求苛刻，曾经姜恬因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忘记准时回来给他准备早餐。</p>
过后，他一个月不曾给她发一条信息，也不曾和她说一句话。</p>
六点，霍延深准时回来。</p>
一身标准笔挺的意大利西装，身形颀长，气质内敛，眉目俊朗又不失男人味。</p>
只不过姜恬眼底倒影着的他，冷漠又疏离。</p>
他看也没看姜恬一眼，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往后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p>
姜恬一愣。</p>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因为别的，说出的话，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卑微。</p>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p>
霍延深抬头，对上姜恬三年如一日寡淡如水的脸，薄唇轻启。</p>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p>
三年了，姜恬总是穿着一样灰浅色的衣服，就连回复短信，也是同样的一个好字。</p>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因为姜家的欺骗。</p>
他霍延深根本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p>
她姜恬根本配不上自己！</p>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p>
姜恬耳中的轰鸣声更大了。</p>
她喉咙哽了哽，又说出了霍延深最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字。</p>
“好。”</p>
霍延深忽然觉得心情格外烦闷，就连餐桌上他最喜欢的早餐也变得格外寡淡无味起来。</p>
他站起身，不耐烦的拉开椅子，就要出去。</p>
姜恬却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抓住了他的手。</p>
“延深，你有喜欢的人吗？”</p>
突来的一句话，让霍延深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p>
姜恬仰头望着眼前之人。</p>
霍延深不仅仅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还是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p>
可现在……</p>
姜恬强压下了喉咙的酸涩，想着母亲所说的话，缓缓开口。</p>
“延深，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在一起……”</p>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延深打断了。</p>
“神经病。”</p>
……</p>
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p>
霍延深离开后，姜恬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外面凄冷的雨。</p>
不得不承认，纵使爱慕了霍延深十二年，她还是不懂他。</p>
雨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p>
一个月前，医生曾道：</p>
“姜小姐，你的听神经和各级中枢发生病变，因此导致你现在听力再次减退。”</p>
“没有治疗的办法吗？”</p>
医生摇头：“长时间的神经性听力下降，没有明显的药物治疗效果，我的建议还是继续佩戴助听器进行听力康复。”</p>
姜恬知道医生的意思，就是没有治疗的办法。</p>
将助听器取下来。</p>
在姜恬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p>
她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世界，来到客厅，将电视打开。</p>
把声音开到最大，勉强能够听到一点声响。</p>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上正播放着国际甜歌王后阮星辰归国的采访。</p>
姜恬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颤。</p>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阮星辰曾是霍延深的初恋。</p>
多年不见，阮星辰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p>
她面对着镜头，如今是那么坦然自若，再不是当初那个寻求姜家资助时，害羞又自卑的灰姑娘了。</p>
现在的阮星辰面对记者询问归国原因，自信又大胆：</p>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追回我的初恋。”</p>
手中的遥控器落地。</p>
姜恬的心也跟着坠了坠。</p>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p>
不得不承认，姜恬害怕了，害怕阮星辰将霍延深抢走。</p>
当年她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尚且比不过没有任何背景的阮星辰。</p>
如今，阮星辰成为了国际甜歌王后，自信又阳光，她自然更比不过。</p>
姜恬慌乱得关闭了电视，而后去收拾没被动过的早餐。</p>
到厨房的时候，她才发现霍延深的手机忘拿走了。</p>
她拿过手机，不小心打开，刚好就看到屏幕上还未读的短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