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钰从宫中回来，一踏进府中就感觉不对，这还是秦国公府吗？地上连把草都不是完整的！更别提原先的那些价值不菲的摆件，一件都没了！</p>
“管家，家里这是遭贼了？”</p>
沈钰见到朝他匆匆而来的管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p>
管家苦笑道：“要是遭贼就好了！贼人敢惦记秦国公府，吐也要让他吐出来，是长公主殿下！”</p>
沈钰紧紧的蹙起眉心，提到宋灼意，他的眸里就略过一丝不耐和厌恶：“她又干什么了？”</p>
“殿下带兵将国公府直接给围了，把府中几乎搬空，夫人也给直接气病了！”</p>
“娘被气病了？”</p>
沈钰直奔周氏房间，柳婉儿已经侍奉在床前，低眸垂泪，下半张脸戴着薄纱，好不可怜。</p>
沈钰只觉疼的心都要化了，走上前去，周氏一见沈钰，忙伸出手：“儿......”</p>
沈钰急忙坐过去，接住了周氏的手掌：“娘。”</p>
周氏垂泪道：“那宋灼意虽贵为公主，也不该如此为难我与婉儿，若只是我们倒也罢了，她连你也不放在眼中......”</p>
“宋灼意她竟敢！”沈钰大怒。</p>
就在这时，有下人俯身来报：“国公爷，秦嬷嬷来了，在后院等您。”</p>
秦嬷嬷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嬷嬷，沈钰怠慢不得，当即对周氏和柳婉儿道：“我去去就回。”</p>
周氏知道轻重缓急，轻声道：“秦嬷嬷要紧，你快去吧。”</p>
柳婉儿垂泪的眸微微一闪。</p>
沈钰来到后院，秦嬷嬷见了他，先屈身一礼：“老奴见过国公爷。”</p>
沈钰连忙虚扶一把，“秦嬷嬷客气，不知秦嬷嬷前来，可是太后有何吩咐？”</p>
“吩咐谈不上，只是太后有些事情，想要老奴祝福国公爷一二，国公爷若愿听自是极好的，若不愿听......”秦嬷嬷笑了笑，“那也是无碍的。”</p>
沈钰却从这一句话里听的背上寒毛倒竖，头皮发麻：“嬷嬷但讲无妨。”</p>
“如今长公主殿下手中兵符已入圣上手中，今日长公主殿下却依旧能领兵而行，可见将士并非只认兵符，昨日之策已不可行，为今之计，国公爷不妨......”</p>
秦嬷嬷话音越压越低，最后道：“太后很想看看，国公爷是否为圣上忠心？”</p>
沈钰垂眸不语。</p>
秦嬷嬷见状微微笑了起来：“国公爷初听此事，拿捏不准也是有的，太后宽宏，愿给国公爷考虑的时间，但您可不要让太后等太久了，人老了耐性总是不好的。”</p>
沈钰瞬间凛然，拱手应是。</p>
秦嬷嬷出去前，转眸看了一旁的侧门一眼，脚步微顿，随即抬步出去了。</p>
沈钰派人送秦嬷嬷，自己则走到秦嬷嬷走前看过一眼的侧门，然后猛的拉开。</p>
柳婉儿惊慌失措的抬眸，脸上的面纱随风舞动，她柔柔唤道：“夫君......”</p>
沈钰见是她，凌厉的眼神缓和下来，“你不陪着母亲，在这里做什么？”</p>
柳婉儿道：“我听见了夫君与秦嬷嬷之间的对话。”</p>
沈钰的双眸缓缓虚眯起来。</p>
柳婉儿泫然欲泣着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脸颊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她整个下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若不是她拿冰帕子敷了好久，只怕现在仍然跟猪头一样见不了人，好在敷了之后美观了许多，衬上她的眼泪，倒也有弱柳扶风，楚楚可怜之感。</p>
沈钰震怒，心疼的将柳婉儿拥进怀里，指尖甚至都不敢碰柳婉儿的脸：“这是宋灼意干的？！”</p>
柳婉儿含泪点头：“夫君，我本不欲向您告殿下的状，但殿下实容不下我，皇上又已得了兵符，短时间内不会拿殿下如何，唯有太后，才是真的忌讳殿下，会为你我做打算，何不投靠了太后？”</p>
沈钰拥着柳婉儿，几番思量下来，最终下定了决心，紧紧的拥住柳婉儿：“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婉儿，你这样好，我定不负你！”</p>
另一边，公主府书房内，暗卫半跪在地上，双手递上封了火漆的纸卷，秋若接过，又双手奉给宋灼意。</p>
宋灼意将纸卷上的火漆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消息，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烧了，笑了一声，笑声中有冷意，也有悲凉。</p>
秋若问：“殿下，纸条里写了什么？”</p>
宋灼意道：“我刚带兵离开秦国公府不久，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就去了，又从角门离开，如此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断然不是传旨，你说我的这位母后，是什么意思呢？”</p>
秋若心疼的望着宋灼意，她从小跟宋灼意一起长大，太后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秋若再清楚不过。</p>
宋灼意将身子往后靠，抬起一只手，本该是纤纤玉指的指节上，都是经年累月握枪握出的老茧，她望着那些茧，平静的道：“我曾以为，至少太后待我是真心的，离京三年一朝回京，只她的一句话便能让我毫无顾虑的交出兵符......呵。”</p>
宋灼意闭了闭眼：“帝王之家，无情无义，我早该料到。”</p>
秋若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道：“他们在京城坐享其成，远不知殿下辛苦，只担心殿下拥兵自重，却看不见殿下身上的一道伤痕......”</p>
宋灼意抬了抬手，秋若将话音收了，只担心的望着宋灼意。</p>
她睁开双眸，眸里已平静无波，看不见一丝伤心，她理智的分析道：“在我没回来之前，太后和陛下尚还能保持虚假的母子关系，如今一朝回京，兵符落到陛下手中，平衡被打破，没人还能坐得住，我于太后，若不能劝降，便只能杀，于陛下也是一般。”</p>
秋若寒心道：“陛下可是您的亲弟弟......”</p>
宋灼意嗤笑一声，讥嘲道：“亲弟弟？只怕给陛下一个机会，可将刀子捅入我的心口，他会毫不犹豫，只是如今我兵符既已交出，便先暂时留着我的一条命，牵制牵制太后罢了！”</p>
只是就算如此，皇帝也会生怕她日子太好过。</p>
“殿下，您未回来前，陛下已派人来传话，请您三日后回宫参加庆功宴。”</p>
“管家，家里这是遭贼了？”</p>
沈钰见到朝他匆匆而来的管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p>
管家苦笑道：“要是遭贼就好了！贼人敢惦记秦国公府，吐也要让他吐出来，是长公主殿下！”</p>
沈钰紧紧的蹙起眉心，提到宋灼意，他的眸里就略过一丝不耐和厌恶：“她又干什么了？”</p>
“殿下带兵将国公府直接给围了，把府中几乎搬空，夫人也给直接气病了！”</p>
“娘被气病了？”</p>
沈钰直奔周氏房间，柳婉儿已经侍奉在床前，低眸垂泪，下半张脸戴着薄纱，好不可怜。</p>
沈钰只觉疼的心都要化了，走上前去，周氏一见沈钰，忙伸出手：“儿......”</p>
沈钰急忙坐过去，接住了周氏的手掌：“娘。”</p>
周氏垂泪道：“那宋灼意虽贵为公主，也不该如此为难我与婉儿，若只是我们倒也罢了，她连你也不放在眼中......”</p>
“宋灼意她竟敢！”沈钰大怒。</p>
就在这时，有下人俯身来报：“国公爷，秦嬷嬷来了，在后院等您。”</p>
秦嬷嬷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嬷嬷，沈钰怠慢不得，当即对周氏和柳婉儿道：“我去去就回。”</p>
周氏知道轻重缓急，轻声道：“秦嬷嬷要紧，你快去吧。”</p>
柳婉儿垂泪的眸微微一闪。</p>
沈钰来到后院，秦嬷嬷见了他，先屈身一礼：“老奴见过国公爷。”</p>
沈钰连忙虚扶一把，“秦嬷嬷客气，不知秦嬷嬷前来，可是太后有何吩咐？”</p>
“吩咐谈不上，只是太后有些事情，想要老奴祝福国公爷一二，国公爷若愿听自是极好的，若不愿听......”秦嬷嬷笑了笑，“那也是无碍的。”</p>
沈钰却从这一句话里听的背上寒毛倒竖，头皮发麻：“嬷嬷但讲无妨。”</p>
“如今长公主殿下手中兵符已入圣上手中，今日长公主殿下却依旧能领兵而行，可见将士并非只认兵符，昨日之策已不可行，为今之计，国公爷不妨......”</p>
秦嬷嬷话音越压越低，最后道：“太后很想看看，国公爷是否为圣上忠心？”</p>
沈钰垂眸不语。</p>
秦嬷嬷见状微微笑了起来：“国公爷初听此事，拿捏不准也是有的，太后宽宏，愿给国公爷考虑的时间，但您可不要让太后等太久了，人老了耐性总是不好的。”</p>
沈钰瞬间凛然，拱手应是。</p>
秦嬷嬷出去前，转眸看了一旁的侧门一眼，脚步微顿，随即抬步出去了。</p>
沈钰派人送秦嬷嬷，自己则走到秦嬷嬷走前看过一眼的侧门，然后猛的拉开。</p>
柳婉儿惊慌失措的抬眸，脸上的面纱随风舞动，她柔柔唤道：“夫君......”</p>
沈钰见是她，凌厉的眼神缓和下来，“你不陪着母亲，在这里做什么？”</p>
柳婉儿道：“我听见了夫君与秦嬷嬷之间的对话。”</p>
沈钰的双眸缓缓虚眯起来。</p>
柳婉儿泫然欲泣着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脸颊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她整个下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若不是她拿冰帕子敷了好久，只怕现在仍然跟猪头一样见不了人，好在敷了之后美观了许多，衬上她的眼泪，倒也有弱柳扶风，楚楚可怜之感。</p>
沈钰震怒，心疼的将柳婉儿拥进怀里，指尖甚至都不敢碰柳婉儿的脸：“这是宋灼意干的？！”</p>
柳婉儿含泪点头：“夫君，我本不欲向您告殿下的状，但殿下实容不下我，皇上又已得了兵符，短时间内不会拿殿下如何，唯有太后，才是真的忌讳殿下，会为你我做打算，何不投靠了太后？”</p>
沈钰拥着柳婉儿，几番思量下来，最终下定了决心，紧紧的拥住柳婉儿：“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婉儿，你这样好，我定不负你！”</p>
另一边，公主府书房内，暗卫半跪在地上，双手递上封了火漆的纸卷，秋若接过，又双手奉给宋灼意。</p>
宋灼意将纸卷上的火漆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消息，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烧了，笑了一声，笑声中有冷意，也有悲凉。</p>
秋若问：“殿下，纸条里写了什么？”</p>
宋灼意道：“我刚带兵离开秦国公府不久，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就去了，又从角门离开，如此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断然不是传旨，你说我的这位母后，是什么意思呢？”</p>
秋若心疼的望着宋灼意，她从小跟宋灼意一起长大，太后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秋若再清楚不过。</p>
宋灼意将身子往后靠，抬起一只手，本该是纤纤玉指的指节上，都是经年累月握枪握出的老茧，她望着那些茧，平静的道：“我曾以为，至少太后待我是真心的，离京三年一朝回京，只她的一句话便能让我毫无顾虑的交出兵符......呵。”</p>
宋灼意闭了闭眼：“帝王之家，无情无义，我早该料到。”</p>
秋若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道：“他们在京城坐享其成，远不知殿下辛苦，只担心殿下拥兵自重，却看不见殿下身上的一道伤痕......”</p>
宋灼意抬了抬手，秋若将话音收了，只担心的望着宋灼意。</p>
她睁开双眸，眸里已平静无波，看不见一丝伤心，她理智的分析道：“在我没回来之前，太后和陛下尚还能保持虚假的母子关系，如今一朝回京，兵符落到陛下手中，平衡被打破，没人还能坐得住，我于太后，若不能劝降，便只能杀，于陛下也是一般。”</p>
秋若寒心道：“陛下可是您的亲弟弟......”</p>
宋灼意嗤笑一声，讥嘲道：“亲弟弟？只怕给陛下一个机会，可将刀子捅入我的心口，他会毫不犹豫，只是如今我兵符既已交出，便先暂时留着我的一条命，牵制牵制太后罢了！”</p>
只是就算如此，皇帝也会生怕她日子太好过。</p>
“殿下，您未回来前，陛下已派人来传话，请您三日后回宫参加庆功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