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欢挑拣了扑克，简单讲了梭哈的规矩，教他们玩两把，很快就都上手了。</p>
新型玩法引得其他赌徒过来观望，气氛炒的热火朝天，秦欢那一手漂亮的洗牌手法，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只想着买一副扑克自己玩玩。</p>
秦欢玩的尽兴，盘算着差不多了，就将扑克收起来，“不行了兄弟们，今天就到这里，我得走了。”</p>
“这就走了？再玩两把再玩两把！”</p>
“扑克的其他玩法呢？</p>
“扑克在泷州都有卖吗？”</p>
“兄弟明天还来吗？”</p>
秦欢一个都不答复，笑道，“兄弟们玩好哈，没准我明天还回来。”</p>
这种放肆的日子自然不是天天都有，秦欢知道赌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了。</p>
大捞大抓着她赢来的银子，大部分是铜板，她也不嫌弃，很快就将荷包填的鼓鼓囊囊。</p>
秦欢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并不知道她会在长安赌场留下一个传说。</p>
那副名唤“扑克”的卡牌，当事者凭着记忆，做了一副又一副，衍生出数十上百的卡牌游戏，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当初的感觉。</p>
今天玩的好赚的好，晚上也要吃的好……秦欢盘算去哪儿搓一顿，不成想，在柜台长桌处，撞见个身姿英挺的男人。</p>
那个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p>
秦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p>
这也忒巧了吧！</p>
她在这边，就做过这两件出格的事，怎么都被他撞见了！</p>
——不不不，她现在是男的，也不算出格！</p>
萧愈眉目含着几不可察笑意，秦欢那张涂黑的脸，表情在一息之间换了好几番，看的他心头玩味，只觉得有趣。</p>
他轻轻负手，瞧着她笑盈盈走来，一副谄媚相，“大人，您也来玩两把啊？”</p>
不会是上次的事情没了，特地来抓她的吧！</p>
她听说那天晚上，百花楼走水，险些把整栋楼都烧没了。</p>
萧愈狭长双目微眯，关注点在另一处。</p>
声音……同上次比，略有些变化。</p>
“萧愈。”他道。</p>
“萧大人。”秦从善如流的唤，又道，“小人秦欢。”</p>
果然是她。</p>
萧愈目中笑意更甚。</p>
她明明是女子，却有男人的声音，每次都还不一样……这可不是门简单技艺。</p>
“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小人就先走了。”看着不像是抓她的，秦欢拱手就要开溜。</p>
“秦欢。”眼瞅着就要跨出门口，男人突然叫住她。</p>
秦欢扭头，听得他道，“祖籍在泷州？”</p>
“是的大人。”</p>
“我前段时间去泷州，并未在当地赌坊听说什么‘扑克’赌法。”萧愈略作思考状，玩味道。</p>
秦欢一惊，忙拉扯他的衣袖往外走，“萧大人，这只是我平日无聊琢磨出来的小游戏，我一个人玩儿太无聊才会出此下策，您堂堂锦衣卫的大人，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要管吧？”</p>
靠北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进的赌场？看了她多久？</p>
“你对赌博还挺感兴趣，你父亲教你的？”萧愈想到她在赌坊说的话，目中闪过暗芒。</p>
盈歌现在对秦策很是着迷。</p>
如果秦父是个赌徒，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家庭。</p>
“今天赌场里的话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大人莫放在心上。”秦欢心里双掌合十，默默对老爹秦满道歉，嘴上道，“我父亲是大大的良民，赌博什么的从未沾染。”</p>
她娘当年是镇上的“第一美”，嫁到秦家村后成了“第一彪”，她爹要是敢沾黄赌，只怕早被打的屁股开花。</p>
“那赌博是谁教你的？”萧愈还挺好奇的，秦欢哪来的魄力女扮男装入赌坊。</p>
还有前段时间百花楼的放浪形骸、北镇抚司的淡定自若。</p>
萧愈沿着街市走，秦欢不得不跟上，她胡说八道，“没人教我，无师自通，我今天头一回去赌场。”</p>
“那卡牌……”</p>
“扑克是我平时玩的小游戏，没想到赌场的人真吃这一套。”</p>
“天色不早了。”萧愈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西山斜阳，方才热烈的火烧云已变得惨淡，似烈火褪去温度。</p>
秦欢见状欲告辞，却听他道，“走吧，请你吃晚饭。”</p>
秦欢，“？？？”</p>
“萧大人，不必了……”</p>
“就当感谢你百花楼的相助。”萧愈轻轻一笑，大步斜对面而去。</p>
秦欢认命的跟上。</p>
锦衣卫这等人物，能交好自然交好，不能交好也绝不能交恶，她哥以后是要入仕的，被锦衣卫穿小鞋就惨了！</p>
请仙来酒楼，萧愈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p>
小窗正对西山，傍晚的景色尚佳。</p>
秦欢对当地的餐饮业做过基本调查，请仙来以新鲜的水产海鲜料理闻名，可以排进长安酒楼前三。</p>
看着一盘盘端上桌的鱼、蟹、虾、贝类珍馐，秦欢欲哭无泪。</p>
萧愈说他请客，但是她哪敢让“大人”付银子啊！</p>
可她出门只带了五两银子！</p>
去赌场操作一波，荷包是鼓了，但塞的差不多都是铜板啊！这钱的确够平时大吃一顿，但并不代表着，能支付得起这昂贵的海鲜盛宴。</p>
古代的海产，尤其是新鲜海鲜，可比现代贵的多。</p>
“不喜欢吃海产？”萧愈正盘算如何从秦欢口中打探秦策此人，抬眼却见她表情古怪。</p>
“啊不。”秦欢忙摇头，露出个无比感怀的表情，“就是有点感动，我只帮了大人个小忙，大人却要请小人如此盛宴。”</p>
她已经付不起钱了，还不得赶紧说点好听的。</p>
萧愈剑眉轻扬，“不必客气。”</p>
“那就多谢大人了！”</p>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秦欢端过她的岩蟹，无比熟稔的用精致小剪剪掉蟹腿，蟹腿分段，小腿抵出大腿肉，不多时，六条蟹腿肉便完完整整搁置在瓷碟之中。</p>
萧愈见她吃东西时很放松，不禁垂下眉宇，慢条斯理剪着他的蟹腿，似不经意问，“你是泷州人，因何来上京？”</p>
“陪我哥上京赶考来的。”秦欢将蟹肉蘸料，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待吞咽下去才答话，“他本来是要一个人来的，是我自己想到上京游玩儿，跟了过来。”</p>
“父母都放心你随兄远行？”萧愈微顿，问。</p>
秦欢要是个男子，他自然不会这么问。</p>
她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家里竟放心让她千里迢迢随兄赶考。</p>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总是出远门，整个泷州到处跑，父母已经习惯了。反倒是爷奶，搁辈亲香，每次临出门前，总要拉我唠叨好一阵，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生怕我遭人给拐了。”秦欢想到一双可爱可亲的爷奶，不禁低笑出来。</p>
重男轻女的劣根性，在他们秦家是没有的，秦家最年长的两个长辈也都很疼他们孙子辈。这也是秦欢愿意带全家发家致富的主要原因。</p>
“不好意思哈，扯远了。”秦欢自觉话多，不好意思道。</p>
“无碍，你可以继续。”萧愈道。</p>
见秦欢诧异，他加上一句，“你的家世似乎很好，我自幼就失了双亲。”想听一个人真话最好的方法，是与其产生某种共鸣。</p>
秦欢一愣，“大人……”</p>
“父亲平叛军身亡时，我只有九岁，不久后母亲缠绵病榻，随他去了。”</p>
自此他开始掌家，接管偌大的安亭侯府，提防如狼似虎的伯父叔父、堂兄弟姐妹，一路如履薄冰的过来。直到二十岁承袭父亲爵位，同年接掌了锦衣卫，家族大局才牢牢掌握在他手心。</p>
这些自然不便告诉秦欢。</p>
“大人一定很辛苦吧。”秦欢却想到四年前，破庙里见到的萧愈。</p>
“不，真正辛苦的，是我妹妹。”萧愈道。</p>
盈歌是世上最坚强的女孩子，伴他一路风一路雪的过来，打理好他的后方，从来都不会轻易掉眼泪。最开始的一年的确辛苦，可回到萧宅，看到睡梦之中的盈歌，他便什么辛苦都抛却了。</p>
秦策如何配得上他妹妹？</p>
“萧大人的妹妹？”</p>
秦欢疑惑语气拉回萧愈的思绪。</p>
他敛了敛神色，朝秦欢露笑道，“不是在说你家么？我家满盘豺狼，不值一提。”</p>
萧愈生的棱角分明、英气俊朗，一句俊美无俦不为过，如是一笑，当真有匪君子。被自家哥哥美貌冲击惯了的秦欢，此刻也不由得愣神。</p>
旋即她露个笑脸，开始了滔滔不绝。</p>
虽然她总觉得，这位冷硬的大人，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似是要套她的话般……但她一介白衣，有什么值得他去套路的？她只当是他渴望家的温暖吧。</p>
而且，跟锦衣卫指挥使拉拉关系也没什么不好。</p>
萧愈便听她说起和蔼可亲的祖父母，说起父母兄长……萧愈忽而觉得，秦家或许并不如他所想的复杂。</p>
至少，那才称得上真正的血亲。</p>
“秦策，谢谢你送我这只灯，我很喜欢……你帮我提字好不好？”忽而，楼下悠悠的传来一道娇俏女音。</p>
萧愈面色霎时一黑。</p>
秦欢腾的站起身来，“秦策？！”</p>
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策吧！</p>
二人皆朝窗边走去。</p>
新型玩法引得其他赌徒过来观望，气氛炒的热火朝天，秦欢那一手漂亮的洗牌手法，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只想着买一副扑克自己玩玩。</p>
秦欢玩的尽兴，盘算着差不多了，就将扑克收起来，“不行了兄弟们，今天就到这里，我得走了。”</p>
“这就走了？再玩两把再玩两把！”</p>
“扑克的其他玩法呢？</p>
“扑克在泷州都有卖吗？”</p>
“兄弟明天还来吗？”</p>
秦欢一个都不答复，笑道，“兄弟们玩好哈，没准我明天还回来。”</p>
这种放肆的日子自然不是天天都有，秦欢知道赌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了。</p>
大捞大抓着她赢来的银子，大部分是铜板，她也不嫌弃，很快就将荷包填的鼓鼓囊囊。</p>
秦欢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并不知道她会在长安赌场留下一个传说。</p>
那副名唤“扑克”的卡牌，当事者凭着记忆，做了一副又一副，衍生出数十上百的卡牌游戏，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当初的感觉。</p>
今天玩的好赚的好，晚上也要吃的好……秦欢盘算去哪儿搓一顿，不成想，在柜台长桌处，撞见个身姿英挺的男人。</p>
那个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p>
秦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p>
这也忒巧了吧！</p>
她在这边，就做过这两件出格的事，怎么都被他撞见了！</p>
——不不不，她现在是男的，也不算出格！</p>
萧愈眉目含着几不可察笑意，秦欢那张涂黑的脸，表情在一息之间换了好几番，看的他心头玩味，只觉得有趣。</p>
他轻轻负手，瞧着她笑盈盈走来，一副谄媚相，“大人，您也来玩两把啊？”</p>
不会是上次的事情没了，特地来抓她的吧！</p>
她听说那天晚上，百花楼走水，险些把整栋楼都烧没了。</p>
萧愈狭长双目微眯，关注点在另一处。</p>
声音……同上次比，略有些变化。</p>
“萧愈。”他道。</p>
“萧大人。”秦从善如流的唤，又道，“小人秦欢。”</p>
果然是她。</p>
萧愈目中笑意更甚。</p>
她明明是女子，却有男人的声音，每次都还不一样……这可不是门简单技艺。</p>
“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小人就先走了。”看着不像是抓她的，秦欢拱手就要开溜。</p>
“秦欢。”眼瞅着就要跨出门口，男人突然叫住她。</p>
秦欢扭头，听得他道，“祖籍在泷州？”</p>
“是的大人。”</p>
“我前段时间去泷州，并未在当地赌坊听说什么‘扑克’赌法。”萧愈略作思考状，玩味道。</p>
秦欢一惊，忙拉扯他的衣袖往外走，“萧大人，这只是我平日无聊琢磨出来的小游戏，我一个人玩儿太无聊才会出此下策，您堂堂锦衣卫的大人，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要管吧？”</p>
靠北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进的赌场？看了她多久？</p>
“你对赌博还挺感兴趣，你父亲教你的？”萧愈想到她在赌坊说的话，目中闪过暗芒。</p>
盈歌现在对秦策很是着迷。</p>
如果秦父是个赌徒，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家庭。</p>
“今天赌场里的话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大人莫放在心上。”秦欢心里双掌合十，默默对老爹秦满道歉，嘴上道，“我父亲是大大的良民，赌博什么的从未沾染。”</p>
她娘当年是镇上的“第一美”，嫁到秦家村后成了“第一彪”，她爹要是敢沾黄赌，只怕早被打的屁股开花。</p>
“那赌博是谁教你的？”萧愈还挺好奇的，秦欢哪来的魄力女扮男装入赌坊。</p>
还有前段时间百花楼的放浪形骸、北镇抚司的淡定自若。</p>
萧愈沿着街市走，秦欢不得不跟上，她胡说八道，“没人教我，无师自通，我今天头一回去赌场。”</p>
“那卡牌……”</p>
“扑克是我平时玩的小游戏，没想到赌场的人真吃这一套。”</p>
“天色不早了。”萧愈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西山斜阳，方才热烈的火烧云已变得惨淡，似烈火褪去温度。</p>
秦欢见状欲告辞，却听他道，“走吧，请你吃晚饭。”</p>
秦欢，“？？？”</p>
“萧大人，不必了……”</p>
“就当感谢你百花楼的相助。”萧愈轻轻一笑，大步斜对面而去。</p>
秦欢认命的跟上。</p>
锦衣卫这等人物，能交好自然交好，不能交好也绝不能交恶，她哥以后是要入仕的，被锦衣卫穿小鞋就惨了！</p>
请仙来酒楼，萧愈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p>
小窗正对西山，傍晚的景色尚佳。</p>
秦欢对当地的餐饮业做过基本调查，请仙来以新鲜的水产海鲜料理闻名，可以排进长安酒楼前三。</p>
看着一盘盘端上桌的鱼、蟹、虾、贝类珍馐，秦欢欲哭无泪。</p>
萧愈说他请客，但是她哪敢让“大人”付银子啊！</p>
可她出门只带了五两银子！</p>
去赌场操作一波，荷包是鼓了，但塞的差不多都是铜板啊！这钱的确够平时大吃一顿，但并不代表着，能支付得起这昂贵的海鲜盛宴。</p>
古代的海产，尤其是新鲜海鲜，可比现代贵的多。</p>
“不喜欢吃海产？”萧愈正盘算如何从秦欢口中打探秦策此人，抬眼却见她表情古怪。</p>
“啊不。”秦欢忙摇头，露出个无比感怀的表情，“就是有点感动，我只帮了大人个小忙，大人却要请小人如此盛宴。”</p>
她已经付不起钱了，还不得赶紧说点好听的。</p>
萧愈剑眉轻扬，“不必客气。”</p>
“那就多谢大人了！”</p>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秦欢端过她的岩蟹，无比熟稔的用精致小剪剪掉蟹腿，蟹腿分段，小腿抵出大腿肉，不多时，六条蟹腿肉便完完整整搁置在瓷碟之中。</p>
萧愈见她吃东西时很放松，不禁垂下眉宇，慢条斯理剪着他的蟹腿，似不经意问，“你是泷州人，因何来上京？”</p>
“陪我哥上京赶考来的。”秦欢将蟹肉蘸料，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待吞咽下去才答话，“他本来是要一个人来的，是我自己想到上京游玩儿，跟了过来。”</p>
“父母都放心你随兄远行？”萧愈微顿，问。</p>
秦欢要是个男子，他自然不会这么问。</p>
她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家里竟放心让她千里迢迢随兄赶考。</p>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总是出远门，整个泷州到处跑，父母已经习惯了。反倒是爷奶，搁辈亲香，每次临出门前，总要拉我唠叨好一阵，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生怕我遭人给拐了。”秦欢想到一双可爱可亲的爷奶，不禁低笑出来。</p>
重男轻女的劣根性，在他们秦家是没有的，秦家最年长的两个长辈也都很疼他们孙子辈。这也是秦欢愿意带全家发家致富的主要原因。</p>
“不好意思哈，扯远了。”秦欢自觉话多，不好意思道。</p>
“无碍，你可以继续。”萧愈道。</p>
见秦欢诧异，他加上一句，“你的家世似乎很好，我自幼就失了双亲。”想听一个人真话最好的方法，是与其产生某种共鸣。</p>
秦欢一愣，“大人……”</p>
“父亲平叛军身亡时，我只有九岁，不久后母亲缠绵病榻，随他去了。”</p>
自此他开始掌家，接管偌大的安亭侯府，提防如狼似虎的伯父叔父、堂兄弟姐妹，一路如履薄冰的过来。直到二十岁承袭父亲爵位，同年接掌了锦衣卫，家族大局才牢牢掌握在他手心。</p>
这些自然不便告诉秦欢。</p>
“大人一定很辛苦吧。”秦欢却想到四年前，破庙里见到的萧愈。</p>
“不，真正辛苦的，是我妹妹。”萧愈道。</p>
盈歌是世上最坚强的女孩子，伴他一路风一路雪的过来，打理好他的后方，从来都不会轻易掉眼泪。最开始的一年的确辛苦，可回到萧宅，看到睡梦之中的盈歌，他便什么辛苦都抛却了。</p>
秦策如何配得上他妹妹？</p>
“萧大人的妹妹？”</p>
秦欢疑惑语气拉回萧愈的思绪。</p>
他敛了敛神色，朝秦欢露笑道，“不是在说你家么？我家满盘豺狼，不值一提。”</p>
萧愈生的棱角分明、英气俊朗，一句俊美无俦不为过，如是一笑，当真有匪君子。被自家哥哥美貌冲击惯了的秦欢，此刻也不由得愣神。</p>
旋即她露个笑脸，开始了滔滔不绝。</p>
虽然她总觉得，这位冷硬的大人，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似是要套她的话般……但她一介白衣，有什么值得他去套路的？她只当是他渴望家的温暖吧。</p>
而且，跟锦衣卫指挥使拉拉关系也没什么不好。</p>
萧愈便听她说起和蔼可亲的祖父母，说起父母兄长……萧愈忽而觉得，秦家或许并不如他所想的复杂。</p>
至少，那才称得上真正的血亲。</p>
“秦策，谢谢你送我这只灯，我很喜欢……你帮我提字好不好？”忽而，楼下悠悠的传来一道娇俏女音。</p>
萧愈面色霎时一黑。</p>
秦欢腾的站起身来，“秦策？！”</p>
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策吧！</p>
二人皆朝窗边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