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云婳抬头看了眼门外，虽然好奇暮风口中的“萧公子”，但也懂得不该问的别问。</p>
于是，她继续低头吃饭，而司珩似乎也没着急，两人又吃了一会儿。</p>
司珩问云婳：“吃饱了吗？”</p>
怎么说呢，本是一句寻常的话。但先前吃饭的时候被他盯着看，现在又听他这么问。云婳忽然有种自己好像很能吃的错觉……</p>
云婳垂着眼睛，点点头：“嗯，吃饱了。”</p>
“过来。”司珩起身走向屋外。</p>
云婳讶然抬头，着实没想到司珩会叫她一起去。</p>
司珩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云婳仍呆呆坐在原处，皱眉问：“不想一起？”</p>
他站在门口，从屋外照进来的光投在身后，他无可挑剔的五官陷在朦胧的日光中，恍若九霄之仙缥缈入画。</p>
云婳逆光看去，竟有些瞧不真切。莲步轻移，走到司珩身边，仰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色眸子，嫣然一笑：“想去的，我们走吧。”</p>
她跟着司珩进了侧屋，屋内已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那人潇洒地摇着折扇，看见云婳和司珩一同进来，手上折扇一合，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惊诧。</p>
“叫人。”司珩对萧聿道。</p>
萧聿怔愣回神，对云婳躬身行礼，一双桃花眼潋潋带笑：“萧聿见过王妃。”</p>
“萧公子免礼。”云婳浅笑回礼。</p>
司珩坐在桌旁的矮凳上，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让云婳坐。</p>
萧聿再次不可思议地看了司珩半晌，才恍恍惚惚地给司珩诊脉。</p>
“王爷……”萧聿过完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云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p>
“说。”司珩收回手腕，放下叠上去的袖摆，抚平袖口的褶皱。</p>
“上次服的解药还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不能彻底清除。”萧聿如是道。</p>
云婳安静地听着，心中愕然，掩在衣袖下的指尖颤了一下，司珩是因为中毒才昏迷的，不是生病？他怎么会中毒呢？</p>
就在云婳被突然得知的消息，惊得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萧聿问司珩：“昨日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什么异样？”</p>
“没有。”司珩想都没想就回答。</p>
“不是的，有异样。昨夜，殿下醒的时候吐血了。”云婳担心地补充，还给司珩一个“不要讳疾忌医”的眼神，生怕他没如实说，再影响萧聿的判断。</p>
“吐血了？不应该呀。”萧聿神色一滞，赶忙仔细抓过司珩手腕，敛眉又过了一遍诊。</p>
“昨日提前醒了。”司珩瞧着云婳紧张兮兮的小脸，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p>
“提前醒了？怎么提前醒的？”萧聿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只是他不懂司珩怎么会提前醒。</p>
司珩气定神闲地转着茶盏，瞥向云婳，托长音“嗯”了一声，薄唇勾起，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提前醒的？”</p>
云婳唇瓣微张，却有些说不出口，眸中流光蕴着为难的羞赧。</p>
萧聿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窥见司珩似笑非笑的眉眼和云婳灼灼绯红的脸颊。</p>
看来让司珩提前醒来的“醒法”很特别啊！特别暧昧！萧聿努力压了下自己欲翘起的嘴角，颇有深意地看了司珩一眼。</p>
萧聿收了收心底的兴奋，善解人意地转头看向云婳，轻咳一声：“怎么提前醒的，本大夫就不追究了，那吐血多不多？”</p>
他之所以没问司珩，是因为在司珩那疯子看来，只要血没流干，那都不算多，问也白问。</p>
云婳仔细回忆了一下，估摸着说：“帕子洇湿一半。”</p>
“那还行，问题不大，我这次再给王爷多开些补药。”萧聿看了眼立在司珩身后的暮风。</p>
暮风即刻会意，取来纸笔让萧聿写方子，萧聿接过纸笔和慕风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p>
萧聿便将原本要对暮风说的话，都仔细告诉了云婳，包括需要注意事项和用药方法。</p>
云婳好像明白司珩为什么让她一起来了，应该是让她专门来听医嘱的。所以，她一边听萧聿讲，一边微微探身看他写，俏丽的脸上满是郑重之色，比她自己看病都认真。</p>
萧聿要嘱咐的话都说完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p>
云婳心想他可能有话要单独和司珩讲，便识趣地开口：“我先去让林嬷嬷给殿下煎药。”</p>
待云婳出去后，萧聿摇着折扇，一脸好奇地看向司珩：“难得啊，王爷竟然把人留在身边了。”</p>
要知道司珩向来冷情寡性，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只留了一个老嬷嬷。就算云婳是皇上赐婚，司珩不能抗旨，但萧聿也没想到他会把人带在身边。</p>
“她是云骁的妹妹。”司珩神色自若地喝着茶。</p>
萧聿明显不信地咂咂舌，但也不敢当面置喙司珩这似是而非的借口，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p>
“王爷，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吧，解药没停止服用之前，不能行房事。”萧聿嘚瑟地扬了扬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p>
司珩撩起眼皮，乜了萧聿一眼，声音冰冷：“出去。”</p>
萧聿咧嘴笑了，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司珩，心中莫名舒畅。</p>
云婳将药方交给林嬷嬷去抓药后，便和青桃在府内到处转了一圈。</p>
整个王府逛了一遍，最大的感受就是：通透！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透。</p>
用青桃的话说就是：“王妃，这府里是不是过于空旷了？”</p>
偌大的王府除了有几株松柏和枫树外，再无一花一树。</p>
好在院中一处山石堆砌而成的镂空假山下，有一个三亩见方的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映出蓝天白云，璧日照映之下，跃起涟涟波光。</p>
云婳看着山石掩映下的池水，倒也算是“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给沉寂的王府增添了一丝灵动之气。</p>
这么多的空地，若是能种些蜀葵、蒴鸢、蔓菁就好了，待花开之后还能用来做胭脂，反正蒹葭阁也需要这些花卉原料。</p>
想到这儿，云婳拉着青桃的手，快步往回走：“咱们去问问殿下，是否可以在府里种些花？”</p>
于是，她继续低头吃饭，而司珩似乎也没着急，两人又吃了一会儿。</p>
司珩问云婳：“吃饱了吗？”</p>
怎么说呢，本是一句寻常的话。但先前吃饭的时候被他盯着看，现在又听他这么问。云婳忽然有种自己好像很能吃的错觉……</p>
云婳垂着眼睛，点点头：“嗯，吃饱了。”</p>
“过来。”司珩起身走向屋外。</p>
云婳讶然抬头，着实没想到司珩会叫她一起去。</p>
司珩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云婳仍呆呆坐在原处，皱眉问：“不想一起？”</p>
他站在门口，从屋外照进来的光投在身后，他无可挑剔的五官陷在朦胧的日光中，恍若九霄之仙缥缈入画。</p>
云婳逆光看去，竟有些瞧不真切。莲步轻移，走到司珩身边，仰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色眸子，嫣然一笑：“想去的，我们走吧。”</p>
她跟着司珩进了侧屋，屋内已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那人潇洒地摇着折扇，看见云婳和司珩一同进来，手上折扇一合，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惊诧。</p>
“叫人。”司珩对萧聿道。</p>
萧聿怔愣回神，对云婳躬身行礼，一双桃花眼潋潋带笑：“萧聿见过王妃。”</p>
“萧公子免礼。”云婳浅笑回礼。</p>
司珩坐在桌旁的矮凳上，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让云婳坐。</p>
萧聿再次不可思议地看了司珩半晌，才恍恍惚惚地给司珩诊脉。</p>
“王爷……”萧聿过完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云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p>
“说。”司珩收回手腕，放下叠上去的袖摆，抚平袖口的褶皱。</p>
“上次服的解药还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不能彻底清除。”萧聿如是道。</p>
云婳安静地听着，心中愕然，掩在衣袖下的指尖颤了一下，司珩是因为中毒才昏迷的，不是生病？他怎么会中毒呢？</p>
就在云婳被突然得知的消息，惊得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萧聿问司珩：“昨日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什么异样？”</p>
“没有。”司珩想都没想就回答。</p>
“不是的，有异样。昨夜，殿下醒的时候吐血了。”云婳担心地补充，还给司珩一个“不要讳疾忌医”的眼神，生怕他没如实说，再影响萧聿的判断。</p>
“吐血了？不应该呀。”萧聿神色一滞，赶忙仔细抓过司珩手腕，敛眉又过了一遍诊。</p>
“昨日提前醒了。”司珩瞧着云婳紧张兮兮的小脸，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p>
“提前醒了？怎么提前醒的？”萧聿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只是他不懂司珩怎么会提前醒。</p>
司珩气定神闲地转着茶盏，瞥向云婳，托长音“嗯”了一声，薄唇勾起，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提前醒的？”</p>
云婳唇瓣微张，却有些说不出口，眸中流光蕴着为难的羞赧。</p>
萧聿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窥见司珩似笑非笑的眉眼和云婳灼灼绯红的脸颊。</p>
看来让司珩提前醒来的“醒法”很特别啊！特别暧昧！萧聿努力压了下自己欲翘起的嘴角，颇有深意地看了司珩一眼。</p>
萧聿收了收心底的兴奋，善解人意地转头看向云婳，轻咳一声：“怎么提前醒的，本大夫就不追究了，那吐血多不多？”</p>
他之所以没问司珩，是因为在司珩那疯子看来，只要血没流干，那都不算多，问也白问。</p>
云婳仔细回忆了一下，估摸着说：“帕子洇湿一半。”</p>
“那还行，问题不大，我这次再给王爷多开些补药。”萧聿看了眼立在司珩身后的暮风。</p>
暮风即刻会意，取来纸笔让萧聿写方子，萧聿接过纸笔和慕风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p>
萧聿便将原本要对暮风说的话，都仔细告诉了云婳，包括需要注意事项和用药方法。</p>
云婳好像明白司珩为什么让她一起来了，应该是让她专门来听医嘱的。所以，她一边听萧聿讲，一边微微探身看他写，俏丽的脸上满是郑重之色，比她自己看病都认真。</p>
萧聿要嘱咐的话都说完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p>
云婳心想他可能有话要单独和司珩讲，便识趣地开口：“我先去让林嬷嬷给殿下煎药。”</p>
待云婳出去后，萧聿摇着折扇，一脸好奇地看向司珩：“难得啊，王爷竟然把人留在身边了。”</p>
要知道司珩向来冷情寡性，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只留了一个老嬷嬷。就算云婳是皇上赐婚，司珩不能抗旨，但萧聿也没想到他会把人带在身边。</p>
“她是云骁的妹妹。”司珩神色自若地喝着茶。</p>
萧聿明显不信地咂咂舌，但也不敢当面置喙司珩这似是而非的借口，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p>
“王爷，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吧，解药没停止服用之前，不能行房事。”萧聿嘚瑟地扬了扬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p>
司珩撩起眼皮，乜了萧聿一眼，声音冰冷：“出去。”</p>
萧聿咧嘴笑了，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司珩，心中莫名舒畅。</p>
云婳将药方交给林嬷嬷去抓药后，便和青桃在府内到处转了一圈。</p>
整个王府逛了一遍，最大的感受就是：通透！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透。</p>
用青桃的话说就是：“王妃，这府里是不是过于空旷了？”</p>
偌大的王府除了有几株松柏和枫树外，再无一花一树。</p>
好在院中一处山石堆砌而成的镂空假山下，有一个三亩见方的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映出蓝天白云，璧日照映之下，跃起涟涟波光。</p>
云婳看着山石掩映下的池水，倒也算是“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给沉寂的王府增添了一丝灵动之气。</p>
这么多的空地，若是能种些蜀葵、蒴鸢、蔓菁就好了，待花开之后还能用来做胭脂，反正蒹葭阁也需要这些花卉原料。</p>
想到这儿，云婳拉着青桃的手，快步往回走：“咱们去问问殿下，是否可以在府里种些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