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个背影拐了个弯，走进热闹的商业中心，层层叠叠的人群瞬间把他隐没。</p>
姜时宜站在商业中心的路灯下往四周看。</p>
司机在后面急匆匆追上来，跑得一头汗：“姜小姐，您在找人吗？”</p>
姜时宜自嘲地勾了勾唇，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p>
竟然会因为一个很像周东南的背影就不顾一切的追上来。</p>
她偏头看着司机：“陆远丰让你盯着我？”</p>
司机表情为难，五官纠结在一起：“陆总…他…他也是关心您的安全。”</p>
姜时宜点点头，她从不为难陆远丰身边的人。</p>
钱难赚，屎难吃。</p>
能吃饭，没人愿意吃屎。</p>
她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又翻出陆远丰的手机，给他打电话。</p>
“时宜。”陆远丰语气宠溺，抬手示意会议暂停。</p>
“我呢，现在准备回家，回家后要吃饭打游戏，然后洗澡，最后睡觉，陆总，您看我的安排是否需要司机全程盯着，我好在浴室和床上给他留个位置。”</p>
她语气嘲讽，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p>
陆远丰沉默了两秒，捏了捏太阳穴。</p>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安排保镖过来，一会我陪你去跟他见一面，以后…”</p>
姜时宜在原地站定，心里莫名烦躁，那种一直以来被监视的禁锢感越来越强烈。</p>
就像是被一张大鼓罩住了头，拼命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力。</p>
“陆远丰，我累了，要回家睡觉了。”</p>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p>
......</p>
周东南按照老樊给的地址，进了商业中心的一家酒吧，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包厢门。</p>
老樊刚把电话挂断，看他进来，起身递给他一杯酒：“得，那姑奶奶说，今天不能见面了。”</p>
周东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掀了掀眼皮：“之后什么时候？”</p>
“有钱人养的金丝雀，脾气大，不能催。”</p>
老樊语气无奈的伸出五根手指。</p>
“陆总就一个要求，盯着金丝雀一直到结婚，看在钱的份上，等等吧。”</p>
周东南挪步到窗边，淡淡扫了一眼窗外。</p>
楼下华灯初上，热闹的商业街人流涌动。</p>
一个拎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身影不期然闯进他的眼睛里。</p>
老樊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p>
“对了，浩子一直在找你，想跟你见一面，当年的事他......”</p>
周东南眼睛沉了沉，把酒杯放在窗台上。</p>
“既然今天不见了，那我先走了。”</p>
“哎，周东南，你现在住哪儿啊？”</p>
声音轻飘飘消散在酒吧喧闹的DJ打碟的声音里，没得到任何回应。</p>
老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p>
周东南走出酒吧，沿着出商业中心的路大步往前走。</p>
很快就看到了姜时宜的身影。</p>
姜时宜挂断电话，烦躁的低头把手机一把塞进挎包里，司机已经识相地先回车里了。</p>
她一抬头，就看到周东南出现在眼前。</p>
很突然。</p>
她看着周东南，冷嗤一声：“躲得够远的。”</p>
周东南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从牛皮钱包里掏出她留下的二百三十元。</p>
钱展的很平，没有一点褶皱。</p>
“不够？”姜时宜憋着一口气，她站着摇摇晃晃把高跟鞋穿上，让自己和周东南的身高差缩小。</p>
从挎包里翻出钱包。</p>
又抽出二十：“给你凑个整。”</p>
二百五。</p>
周东南舔了舔齿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p>
果然蛇蝎美人。</p>
先招惹他，睡了就跑不说，还要羞辱他一顿。</p>
他接过那二十，然后把凑整的二百五十元递还给姜时宜。</p>
姜时宜没接。</p>
钱轻飘飘落在地上。</p>
“有来有回，两清。”他声音很低，隐匿着情绪。</p>
说完，转身要走。</p>
姜时宜突然觉得不甘心，短短的一天被他“甩了”两次。</p>
“站住，你说两清就两清？”</p>
周东南抿紧了唇，眉眼压低：“那你...想怎么样？”</p>
头顶上，路灯的灯光打下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p>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微翘。</p>
姜时宜心里一颤，空气中的潮意不断提高，热浪也不断涌来。</p>
她突然伸手，抓住周东南的胳膊，一口咬上去。</p>
周东南皱了皱眉，但没躲。</p>
姜时宜松口，盯着他小臂上那个清晰的齿痕，觉得憋闷的那口气终于得到了释放。</p>
“好了，这才两清，以后别让我看见你。”</p>
她心里恶狠狠的想，不然见你一次咬你一次。</p>
周东南垂眸看了她一眼，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开。</p>
......</p>
第二天，姜时宜睡到日上三竿，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捞过手机看了一眼。</p>
是工作室合伙人陈戈的来电。</p>
陈戈是她的学姐，也是陈贝贝的表姐，人脉广，情商高。</p>
姜时宜和她是在一次创作比赛里“不打不相识”的，后来去了两人名字的谐音，一起组了工作室【一个】。</p>
陈戈：“醒了没？”</p>
“没醒，是鬼接的电话。”她懒洋洋回。</p>
对面噗嗤笑了，开门见山：“贝贝说你没去工作室，是因为陆远丰要给你找保镖？”</p>
姜时宜闭上眼，咽了口口水。</p>
没去工作室，是因为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周东南禁欲又难驯的脸不停在脑海里翻涌，让她莫名燥热。</p>
早知道就不跟他两清了。</p>
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p>
她起身捋了一把头发，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洗漱。</p>
“保个屁。”</p>
陈戈知道姜时宜的脾气，劝她：“见见呗，用不用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行就换下一个，楼下等我，我去接你。”</p>
姜时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陆远丰给陈戈施压了。</p>
她洗漱完下楼，保姆林嫂满脸笑意跟她打招呼。</p>
“姜小姐，刚才陆总来过，专门买了你喜欢的那家粥菜，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p>
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饭盒。</p>
姜时宜嗯了一声，提着那个打包饭盒出了门。</p>
顺手扔进垃圾桶。</p>
陈戈来的很快，估计是一边来一边给她打的电话。</p>
“吃什么，我请。”陈戈看她。</p>
“随便。”姜时宜把车窗降下来。</p>
夏天的傍晚，蝉鸣阵阵。</p>
风卷着热浪扑进车里，带着雨后泥土特有的气味。</p>
“人啊，有时候不能活得太明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戈打了个转向，语气幽幽的劝她。</p>
“陆远丰这种男人，有多少人烧香都求不来。”</p>
“送你？”姜时宜懒靠在汽车靠背上。</p>
态度没有之前决定去东山时那么激动和愤怒，反而带着满心满嘴的无所谓。</p>
陈戈打量她两眼：“去了趟东山，感觉你不一样了。”</p>
姜时宜没应声，静静盯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退的行道树。</p>
“今天晚上八点，在那家老樊的酒吧，见一面，不行扭头就走。”</p>
陈戈继续絮叨。</p>
姜时宜闷闷嗯了一声，脑子里又浮现周东南蹲下修摩托车的样子。</p>
肩膀上的肌肉，膀子上的青筋。</p>
还有那张脸上的表情，张狂但是克制。</p>
她无意识勾唇，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p>
......</p>
她们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p>
陈戈把姜时宜带到酒吧的时候，周东南还没来。</p>
姜时宜在包厢里找了个圈椅舒服的窝进去，打开手机开始打游戏。</p>
一局打完，输了。</p>
不甘心。</p>
面前的冰啤酒还在向上冒冷气，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又开了一局游戏。</p>
门口老樊神情紧张的嘱咐周东南。</p>
“姑奶奶说一，你别说二，凡事顺着，拿到这活儿，五十个。”</p>
姜时宜站在商业中心的路灯下往四周看。</p>
司机在后面急匆匆追上来，跑得一头汗：“姜小姐，您在找人吗？”</p>
姜时宜自嘲地勾了勾唇，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p>
竟然会因为一个很像周东南的背影就不顾一切的追上来。</p>
她偏头看着司机：“陆远丰让你盯着我？”</p>
司机表情为难，五官纠结在一起：“陆总…他…他也是关心您的安全。”</p>
姜时宜点点头，她从不为难陆远丰身边的人。</p>
钱难赚，屎难吃。</p>
能吃饭，没人愿意吃屎。</p>
她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又翻出陆远丰的手机，给他打电话。</p>
“时宜。”陆远丰语气宠溺，抬手示意会议暂停。</p>
“我呢，现在准备回家，回家后要吃饭打游戏，然后洗澡，最后睡觉，陆总，您看我的安排是否需要司机全程盯着，我好在浴室和床上给他留个位置。”</p>
她语气嘲讽，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p>
陆远丰沉默了两秒，捏了捏太阳穴。</p>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安排保镖过来，一会我陪你去跟他见一面，以后…”</p>
姜时宜在原地站定，心里莫名烦躁，那种一直以来被监视的禁锢感越来越强烈。</p>
就像是被一张大鼓罩住了头，拼命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力。</p>
“陆远丰，我累了，要回家睡觉了。”</p>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p>
......</p>
周东南按照老樊给的地址，进了商业中心的一家酒吧，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包厢门。</p>
老樊刚把电话挂断，看他进来，起身递给他一杯酒：“得，那姑奶奶说，今天不能见面了。”</p>
周东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掀了掀眼皮：“之后什么时候？”</p>
“有钱人养的金丝雀，脾气大，不能催。”</p>
老樊语气无奈的伸出五根手指。</p>
“陆总就一个要求，盯着金丝雀一直到结婚，看在钱的份上，等等吧。”</p>
周东南挪步到窗边，淡淡扫了一眼窗外。</p>
楼下华灯初上，热闹的商业街人流涌动。</p>
一个拎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身影不期然闯进他的眼睛里。</p>
老樊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p>
“对了，浩子一直在找你，想跟你见一面，当年的事他......”</p>
周东南眼睛沉了沉，把酒杯放在窗台上。</p>
“既然今天不见了，那我先走了。”</p>
“哎，周东南，你现在住哪儿啊？”</p>
声音轻飘飘消散在酒吧喧闹的DJ打碟的声音里，没得到任何回应。</p>
老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p>
周东南走出酒吧，沿着出商业中心的路大步往前走。</p>
很快就看到了姜时宜的身影。</p>
姜时宜挂断电话，烦躁的低头把手机一把塞进挎包里，司机已经识相地先回车里了。</p>
她一抬头，就看到周东南出现在眼前。</p>
很突然。</p>
她看着周东南，冷嗤一声：“躲得够远的。”</p>
周东南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从牛皮钱包里掏出她留下的二百三十元。</p>
钱展的很平，没有一点褶皱。</p>
“不够？”姜时宜憋着一口气，她站着摇摇晃晃把高跟鞋穿上，让自己和周东南的身高差缩小。</p>
从挎包里翻出钱包。</p>
又抽出二十：“给你凑个整。”</p>
二百五。</p>
周东南舔了舔齿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p>
果然蛇蝎美人。</p>
先招惹他，睡了就跑不说，还要羞辱他一顿。</p>
他接过那二十，然后把凑整的二百五十元递还给姜时宜。</p>
姜时宜没接。</p>
钱轻飘飘落在地上。</p>
“有来有回，两清。”他声音很低，隐匿着情绪。</p>
说完，转身要走。</p>
姜时宜突然觉得不甘心，短短的一天被他“甩了”两次。</p>
“站住，你说两清就两清？”</p>
周东南抿紧了唇，眉眼压低：“那你...想怎么样？”</p>
头顶上，路灯的灯光打下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p>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微翘。</p>
姜时宜心里一颤，空气中的潮意不断提高，热浪也不断涌来。</p>
她突然伸手，抓住周东南的胳膊，一口咬上去。</p>
周东南皱了皱眉，但没躲。</p>
姜时宜松口，盯着他小臂上那个清晰的齿痕，觉得憋闷的那口气终于得到了释放。</p>
“好了，这才两清，以后别让我看见你。”</p>
她心里恶狠狠的想，不然见你一次咬你一次。</p>
周东南垂眸看了她一眼，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开。</p>
......</p>
第二天，姜时宜睡到日上三竿，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捞过手机看了一眼。</p>
是工作室合伙人陈戈的来电。</p>
陈戈是她的学姐，也是陈贝贝的表姐，人脉广，情商高。</p>
姜时宜和她是在一次创作比赛里“不打不相识”的，后来去了两人名字的谐音，一起组了工作室【一个】。</p>
陈戈：“醒了没？”</p>
“没醒，是鬼接的电话。”她懒洋洋回。</p>
对面噗嗤笑了，开门见山：“贝贝说你没去工作室，是因为陆远丰要给你找保镖？”</p>
姜时宜闭上眼，咽了口口水。</p>
没去工作室，是因为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周东南禁欲又难驯的脸不停在脑海里翻涌，让她莫名燥热。</p>
早知道就不跟他两清了。</p>
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p>
她起身捋了一把头发，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洗漱。</p>
“保个屁。”</p>
陈戈知道姜时宜的脾气，劝她：“见见呗，用不用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行就换下一个，楼下等我，我去接你。”</p>
姜时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陆远丰给陈戈施压了。</p>
她洗漱完下楼，保姆林嫂满脸笑意跟她打招呼。</p>
“姜小姐，刚才陆总来过，专门买了你喜欢的那家粥菜，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p>
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饭盒。</p>
姜时宜嗯了一声，提着那个打包饭盒出了门。</p>
顺手扔进垃圾桶。</p>
陈戈来的很快，估计是一边来一边给她打的电话。</p>
“吃什么，我请。”陈戈看她。</p>
“随便。”姜时宜把车窗降下来。</p>
夏天的傍晚，蝉鸣阵阵。</p>
风卷着热浪扑进车里，带着雨后泥土特有的气味。</p>
“人啊，有时候不能活得太明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戈打了个转向，语气幽幽的劝她。</p>
“陆远丰这种男人，有多少人烧香都求不来。”</p>
“送你？”姜时宜懒靠在汽车靠背上。</p>
态度没有之前决定去东山时那么激动和愤怒，反而带着满心满嘴的无所谓。</p>
陈戈打量她两眼：“去了趟东山，感觉你不一样了。”</p>
姜时宜没应声，静静盯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退的行道树。</p>
“今天晚上八点，在那家老樊的酒吧，见一面，不行扭头就走。”</p>
陈戈继续絮叨。</p>
姜时宜闷闷嗯了一声，脑子里又浮现周东南蹲下修摩托车的样子。</p>
肩膀上的肌肉，膀子上的青筋。</p>
还有那张脸上的表情，张狂但是克制。</p>
她无意识勾唇，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p>
......</p>
她们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p>
陈戈把姜时宜带到酒吧的时候，周东南还没来。</p>
姜时宜在包厢里找了个圈椅舒服的窝进去，打开手机开始打游戏。</p>
一局打完，输了。</p>
不甘心。</p>
面前的冰啤酒还在向上冒冷气，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又开了一局游戏。</p>
门口老樊神情紧张的嘱咐周东南。</p>
“姑奶奶说一，你别说二，凡事顺着，拿到这活儿，五十个。”</p>